第191章 终幕 加百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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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回家的路! “这一次可真是大失败啊。” 昏暗的船舱里,疫医自顾自的说道。 此时的船舱与他刚来时已经截然不同,低温的气体形成乳白色的气海,在地面上缓缓涌动,随意的踏步都会激起一阵浪花。 就像某个奇异的仪式现场,角落里堆满燃烧的烛火,鲜红色的蜡油如血般在地面上流淌,与寒冷的气体交织在一起,如同云层里的暖阳,泛着荡漾的微光。 疫医转身去拿另一处的药剂,随意的观察了一下他的“实验室”,对于这里他爱极了。 船舱的两侧布满巨大的容器,其中的灯光难以映亮内部的物体,只能隐约看到狰狞的一角,它们被低温所束缚,陷入久远的沉睡。 在临近操作台的位置,有着几个垂下的倒钩,其中一个上面挂着奄奄一息的妖魔,它的躯体被残忍的解剖,锋利的爪牙被一一拔除,可这还不至于杀死它,心脏微弱的起伏着,就像待宰的牛羊。 以妖魔那疯狂的本性,即使是这样也不会阻止它那嗜血的欲望,可疫医是一位优秀的医生,细长的银钉贯穿了它的主要关节,并且在主要血管上接入了管道,大量的镇定剂被注入,沿着血液循环扩散至全身。 于是可怕的怪物也像只小猫般温顺,任由疫医的手术刀落下,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呻吟。 “不仅没能侵占那个猎魔人的躯体,还没有成功对斯图亚特团体进行侵蚀,甚至你自己还死了。” 疫医一边说一边摇摇头。 “还真是全盘皆输啊。” 目光看向了妖魔,疫医几分嘲讽似的说道。 “这可不像你,劳伦斯,我一直以为你想做什么,就一定会成功呢。” “闭嘴。” 有些虚弱的声音响起,源于妖魔的体内。 “好好,我不说行了吧。” 疫医坏笑着,然后用钩子拉开了妖魔的血肉,露出那扭曲的内脏。 那是难以想象的亵渎之幕,畸形的内脏挤压在一起,伴随着心跳缓缓蠕动着,一片血污之中,一个近乎烧焦的肉瘤存在于其中,他的双眼早在最后的战斗中被洛伦佐按碎,只能在狰狞之中,勉强分辨出这是一颗人头。 “呼,真没想到这个技术真的的可行,但这依旧救不了你,劳伦斯,你现在的寿命可以用小时来计算了。” 疫医看着那令人作呕的一幕,没有丝毫的不适,反而满意的点点头,这简直是他最完美的艺术品。 在爆炸之后,没有人注意到的角落里,疫医隐秘的抵达了战场,随后在一片列车的废墟之中找到了几乎死掉的劳伦斯。 就像洛伦佐妖魔化后夺得了些许的存活之机一样,劳伦斯也进行了妖魔化,而杀死一个妖魔,摧毁心脏远远不够。 疫医捡起那烧焦的头颅,就像嫁接植物一样,暂时将他移植到了妖魔的躯体上,凭借着妖魔化的力量,令妖魔的内脏血液循环等,来维持这个头颅的存活。 这个技术只在医学的设想中出现过,本意是在断肢不好处理,或者有更危急的症状下,把断肢移植到身体的胃部,连接血管保证断肢的血液循环维持活性,当条件充足时,再次接续断肢。 虽然不清楚如果头断了能不能接上,但本着开拓医学与生物学的目标,疫医这么胡乱的操作居然还真的把劳伦斯给暂时救活了,或者说维持他的濒死状态。 可这不够,只是权宜之计,劳伦斯可没有华生那种神秘力量的帮助,圣杯的血肉可不会就这么轻易的屈从于他,现在的一切仅仅是疫医对他的延续而已。 “别废话了,疫医,做你该做的,我快不行了。” 劳伦斯的声音虚弱无比,维持妖魔化愈发艰辛,他就要失去理智沦为那憎恶之物了。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 疫医慢悠悠的,毫不着急的样子。 走到另一旁,机器轰鸣作响,伴随着齿轮的转动,容器内的积水被抽干,随后温度回升。 容器被打开,素白的身体从其中倒下,不过在摔在地上前,被疫医一把抱住。 他凝视着那张朴素的脸,很奇怪,它的样貌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很普通,普通到你甚至难以在看过后,回想起它的样子。 疫医将这具好似尸体的人抱到一边,随后放在手术台上。 “好吧,是死是活,就看这一次了。” 说着他取出了手术刀,将其插入妖魔的内脏之中。 粘稠细密的声音响起,伴随着低沉的呼吸声与妖魔的哀嚎,疫医一点点的将劳伦斯的头颅取了出来,断口清晰,拉起无数的血丝。 “短时间内被断头两次感觉如何?” 劳伦斯沉默,他并不想理疫医的冷笑话。 此刻他所有的思绪都被用来控制妖魔化的力量,他处于毁灭的边缘,疫医做的这一切仅仅是将毁灭降临的时间延迟起来。 可他并不害怕,劳伦斯预见过自己的死期,他注定会死,但不是这个时候。 疫医将头颅放在了那尸体的一旁,就像某种恶趣味一样,两个面容互相对在一起,劳伦斯失去了双眼,他根本看不到那尸体的样子,而那尸体紧闭着眼,就像熟睡的孩子。 随着温度的回升,那惨白的皮肤也有了些许的血色。 “那么开始吧,劳伦斯。” 做完了这一切,疫医后退了几步,就像在避让什么一样,他远远的观望着,敬畏之中有剧烈的侵蚀荡起。 密闭的空间里卷动起了无名的风,它扰乱了气流,带起了那乳白色的气体,在烛火的微光中,如光洒在了海面之上。 似乎是某种诡异的仪式,短暂的平静之后便是剧烈的异常,那未知的权能在此刻激发,它升腾涌动,辉光跳跃之中,仿佛有女人在浅浅的吟唱,天使般圣洁。 疫医紧紧的盯着这一切,能观察到这种现象的机会可不多,或许这是他最后一次能看到这种堪称“神迹”的力量。 温暖的圣洁中有寒冷沿着他的脊柱攀爬,它打破了现有的一切,疫医紧接着敏锐的感受到了。 有什么东西出来了,他的瞳孔紧缩,试图观测那美妙的一切,目不转睛,直到有模糊的虚影缓缓升起。 疫医几乎窒息起来。 他从不相信什么神的存在,对于福音教会的教义也毫不在意。 可这个东西除外,这个诡异神秘的东西。 它是实际存在的,能被旁观者,实际观察到的。 疫医不是第一次见到这奇怪的虚影,在上一次劳伦斯在【间隙】中被华生击溃时,他便在劳伦斯的身上看到过这些,那时有无形的大手拉扯着他,仿佛是要将那虚影拖出躯体一般。 这究竟是什么呢? 其实疫医心里早有了一些预想,可他不敢相信,如果相信的话,就证明他所坚信的世界是错的。 可他还是忍不住去想,就像教义里的堕落一样,因为在他所了解的世界里,他所能理解的知识里,只有这个词汇能将其解释。 “灵魂……” 疫医低声呢喃着,忍不住向着踏步,试图去触摸那神秘的虚影。 但它就像虚妄的一瞬般,不等疫医抬起手便消失在了视线之中,紧接着手术台上那具素白的尸体开始剧烈的抽动,关节诡异的扭曲,肌肉收缩,沉默的躯体之下,响起沉闷的声响,随后这声音愈发迅速高昂。 就像急速加快的机器,过载运行着。 直到最后那素白的尸体倾倒了下去,躺在冰冷的地面之上,被气体笼罩,而另一边劳伦斯的头颅似乎失去了所有的控制,大抹大抹的鲜血从断口之中涌出,血肉开始干瘪,沿着残缺的颅骨下沉,转瞬间变成了嶙峋的模样。 疫医楞了很久,最后才试探的喊道。 “劳伦斯!” 没有人回应他,他警惕的向前,可突然那具尸体动了起来……或者说不该再用尸体来称呼他。 男人赤着身子蜷缩在地上,痛苦的干呕着,内部的液体与其他不明的粘稠物质被他全部吐了出来,随后他大力的呼吸着,新生的躯体迎来第一次呼吸。 冰冷的空气灌入肺中,剧烈的痛苦令他再次哀嚎了起来,随后便是身体的复苏。 停滞的心脏开始重新跳动,鲜血在躯体内迅速涌动,皮肤变得灵敏起来,船内的低温令他仿佛坠入冰海一般。 他似乎还不熟悉这躯体一般,踉跄的站了起来,用力的睁开了眼,仿佛很久没接受过光一般,昏暗的光线在他的眼中都如烈日般炽目,痛苦中他流下泪水,因为站不稳再次摔倒了下去。 疫医只是冷冷的看着这一切,没有施加帮助。 他在地上躺了很久,终于积蓄了些许的力气后,他支撑着自己跪坐在了地上,随后双手用力的击打着地面 劳伦斯发声大笑着。 就好像要将所有的力量都吼出来一般,年轻的躯体愤怒咆哮。 他做到了,就像曾经预知的那样,这远不是他的死期,脆弱的眼睛用力的睁开,毫无惧色的迎接着着世界的光,哪怕泪水流下,他也不曾闭眼。 诡异的笑声不断,直到把嗓子笑哑,再无力气才缓缓停了下来。 “你们猎魔人还真是诡异的不行啊。” 疫医赞叹着,拿起一旁的衣袍披在劳伦斯的身上。 “按照你的要求,用圣杯血肉培育出的躯体,为了保证稳定性,圣杯的血肉只占据极小的部分,但代价就是你远没有以前那样强大了。” “那都不重要,力量什么的,只要我还活着就能拿回来。” 劳伦斯的声音嘶哑,看起来他还没有适应这具新的躯体。 虽然躯体是新生的,可那可怕的战斗经验早已刻进他的意志之中,短暂的失控后,劳伦斯已经能稳稳的站在了地面之上。 “不,还不算失败,我终于清楚了那个猎魔人是谁,而且这次假死也成功的瞒过了净除机关。” 劳伦斯回想着最后的时刻,爆炸令那保护的面甲脱落,他看清了洛伦佐的脸,也终于清楚了他的身份,只是没想到会是他,毕竟在劳伦斯的记忆里,他应该死在了圣临之夜中。 “不过这不重要了,我们已经成为了幽灵,无论是福音教会,还是净除机关都会视我为死人,现在起我们才是真正的融入了阴影之中。” 虽然惨痛,但这代价还是可以接受,劳伦斯试着走了几步,虽然有些跌跌撞撞,但他很快便稳住了身形,步伐稳重,与刚刚判若两人。 “真不敢相信啊,这样的奇迹,真的是那所谓的权能做到的?” 疫医环绕着劳伦斯而走,他现在倒不在乎劳伦斯融入阴影之中想做什么。 他仔细的观察着劳伦斯,那感觉就像在检查一具完美的实验体,而他在思考从何处开始解剖他。 这可不是什么医学奇迹,这是神才能做到的神迹。 “这是【间隙】的力量,所谓的侵占就是如此。” 劳伦斯缓缓说道,不过很快他就像力尽了一般,扶着墙壁缓缓倒了下去,捂着脑袋,面露狰狞。 “你看起来很头疼。” 疫医就像个正经医生一样问道,“需要止痛药吗?” “不,不用,这仅仅是侵占后的后遗症,毕竟我是以意志侵占了他人的躯体。” 大滴大滴的汗水落下,疼痛看起来远比劳伦斯说的要重。 “当然,这具身体并不存在什么意志可言,但在从躯体之间的跳跃时,我意志还会受到些许的割裂……如果这身体本身存在意志,这会更糟。” “比如?” “比如失忆,比如记忆混乱。” 劳伦斯解释道。 “你杀死了原本的意志,取代了他,他的意志碎片与你融合在了一起……就像纯净的水有了杂质,侵占的次数的越多,水越是浑浊,你的意志就会被更多不属于你的意志碎片所污染,直到在混乱的记忆中彻底迷失了自己。” “听起来很危险。” 疫医回答,这是一种慢性的死亡,没有血,没有伤口,但劳伦斯这个名字会逐渐消失在时间之中。 “所以我们会有一些标识来确定自己,就像黑暗中的启明星一样。” 劳伦斯淡淡的回答着。 可疫医就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样,他警惕的问道。 “如果这个权能真的如此诡异与强大,西方世界早就属于福音教会了……” 与其说是侵占一个人的身体,倒不如说是侵占了一个人的“身份”。 疫医退后,目光随即看向了那手术台上干瘪的头颅。 “那么,‘劳伦斯’,那个又是你的第几具躯体呢?” 刚刚才把劳伦斯从生死线上救了回来,可现在又剑拔弩张了起来,疫医的衣袖一阵蠕动,仿佛那衣服之下的怪物要破体而出。 可劳伦斯却像是清楚疫医的反应一样,他轻蔑的笑道。 “如果我说,那确实是我第一具躯体,你相信吗?” 他继续说着。 “别紧张疫医,我不是什么不老不死的怪物,其实就连我自己也对这份权能充满好奇。” 劳伦斯缓缓的抬起手,年轻鲜嫩的血肉,这是只在梦境里出现过的妄想,可现在却融入了实际之中。 “我是猎魔教团的教长,可在我任职的期间里,我也不曾知晓这份权能的存在……我是在《启示录》中发现的这份权能,强大诡异,但很奇怪的是,教会似乎刻意隐瞒它的存在,如果不是我的叛变,可能我终其一生也不会知晓其的存在。” 这也是劳伦斯敬畏这份力量的原因,他不清楚福音教会为什么要将其封藏,但能令福音教会这等怪物能止住贪婪的力量,这必有它的原因。 他低声念叨着那神圣的名字。 “加百列。” 似乎听到了久违的呼唤般,幽深的黑暗里,无数的虚影缓缓的抬起了头,凝望着穹顶的那圣洁的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