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 文职队长
晚上，太平公园对面的饭馆内，段子宣和曹猛戴着鸭舌帽，站在柜台外面轻声聊了起来。 “九哥还没联系你呢，是不？”曹猛有些担忧的问道。 “恩！”段子宣舔着嘴上的大泡点了点头。 “……不是，我现在也弄不明白他到底啥意思了。”曹猛猛嘬着烟头，沉默许久后突然反问道：“你说，九哥会不会真的就不管咱们了，自己跑了？” 段子宣听到这话一愣，心里也有点含糊。因为他虽然跟九哥的时间更长一些，可单从九哥以前做事儿的风格来看，此刻他确实拿不准九哥究竟还会不会管下面这帮人。 肖国涛的死，不光让小泽和二胖这帮人，打心眼里抵触九哥，就连段子宣也很害怕，要不然他也不会在肖国涛死后的一些事儿上，表现的那么“上道”。 二人站在柜台旁边沉默半晌，曹猛低头又补充了一句：“我姐昨晚就给我打了个传呼，警察已经去我家里找我了……如果九哥已经走了，唉，我他妈的可能连家都回不去了，也不知道得在外面跑多长时间。” “都一样，九哥要真倒了，我这些年攒的东西可能也都带不走什么。”段子宣抿着嘴唇回应道。 “你后悔吗？”曹猛追问。 “谈不上后悔吧。如果我不认识九哥，可能今天还不知道在哪个夜场当个保安，在哪个早市儿出摊呢！他给我的东西，足够让我叫他一声哥了！”段子宣毫不犹豫的回应道：“我跟你们不一样！你们来的时间短，如果觉得事情不好，随时都可以走，但我不行……因为这是我欠他的。” “呵呵，我们也走不了了。”曹猛笑的很是牵强。 “这是菜，这是饭，一共八十六！”老板拎着两大袋子饭菜，就摆在了柜台上。 “别想那么多了，再等等看吧。”段子宣踩灭烟头后，就拍着曹猛安慰了一句。 话音落，二人付过钱之后，就拎着吃的，一块奔着饭店后身的周琦家小区走去。 五分钟后，段子宣刚刚敲开房门，这兜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喂？” “我是马克，你们准备一下，可能有活儿要干！” “……！”段子宣一愣后，立即点头：“明白了！” …… 与此同时，市局走廊内，关磊看着郭立勋说道：“我要见一下李玉丹！” “……老关啊，不是我不给你这个面子，但上面有话，李玉丹的事儿由我们队全权负责。如果你见了她，万一走漏了什么消息，或者说是弄出什么事儿，那我不得挨收拾吗？”郭立勋说话时的语气和尺度，都显得很生硬，基本完全忽略其他人的感受。 关磊闻声皱了皱眉头，咬牙指着郭立勋喝问道：“我盯三鑫公司这个案子的时间，比你来大案队当队长都长！我有跟这帮人打交道的经验，明白吗？你都出不了事儿，我能出什么事儿？” “老关啊，你说这话我就不愿意听了！你是干刑侦比我早点，但那有啥用呢？你抓住谁了啊？我没动手之前，你们专案组有啥突破啊？李玉丹的毛你们都没摸到吧！”郭立勋脸色阴沉的回了一句。 “你怎么抓到人的，心里没数吗？那是你们调查的功劳吗？如果不是上面给你报信，你能查个屁案子！”关磊暴跳如雷。 “能让上面给我报信，那也是一种能耐啊！要不然，上面怎么就不给你报信呢？呵呵，你说是吧！”郭立勋冷笑着回应道：“明告诉你，这个案子是我彭叔亲自点名给我们队的，所以谁也别想插手！” 关磊闻声看着郭立勋那小人得志的表情，心里憋屈的就宛若快爆炸了一般。 “我还有事儿，你随意吧昂！”郭立勋扔下一句后，转身就走。 “废物，这种废物都能挑大梁办这么重要的案子，真他妈的是奇闻了！”关磊咬牙切齿的看着郭立勋骂了一句。 “傻B！”郭立勋一边往办公室走，也一边摇头评价了一句。 …… 十几分钟后。 大案一队的办公室内，郭立勋召集了所有参案的警员，让他们放下手头所有工作，就开始专门对丹姐的审讯工作展开研讨！ 这一研讨，就足足研讨了三个多小时！并且在研讨过程中，所有老刑警都被郭立勋讲话弄的昏昏欲睡，因为经验丰富的他们，完全听不懂老郭的各种论点！ 是的，老刑警们也整不清楚，为啥“审讯”这事儿非要开什么研讨会。更弄不明白丹姐在S家庄的时候，明明已经都被搞的精神崩溃了，而郭立勋却不趁热打铁的突击问话，反而非要先把人带回来，然后向上面通报过后，整一大堆当官的来刷存在感。搞得现在丹姐已经有了心理防备，只要进了审讯室就一句话都不说。 其实，老刑警们虽然不明白他为啥非要开会，但人家郭立勋自己却是有点小得意的。因为他之前并不是大案队的，而是市局宣传部的，说白了是搞文职的，所以别的不擅长，就他妈的擅长开会！并且心里也一直认为，没有啥事儿是开一次会解决不了的。如果真的解决不了，那就白天晚上开，集思广益，大家总会想到好点子的。 一场大会开下来，老刑警们就跟打过一次恶仗一样，脑袋被郭立勋弄的昏昏沉沉，原本就没有捋顺的破案思路，此刻就他妈的更想不通了。 晚上八点，郭立勋拿着足足有四五页的审讯计划进了审讯室！ 两个多小时过去，郭立勋说的口干舌燥，瞪着眼珠子，拍着桌子冲丹姐吼道：“你他妈还不说是吗？” 丹姐低着头，看着手指甲一声不吭。 “撕拉！” 气急败坏的郭立勋低头就将审讯计划撕了，随即一脚踹开板凳，阴着脸就走出去了。 五分钟后，郭立勋等人垂头丧气的回到了办公室。 “队长，拿下来了吗？”一个老刑警叼着哈德门香烟问道。 “这个B娘们嘴太硬，我看常规手段够呛能起作用了！”郭立勋咬了咬牙，随即抬头就喊了一声：“你马上开车去哈三监给我接两个女管教过来，让她们摆弄李玉丹！” 老刑警听完这话就懵B了：“……咱们的案子，让管教过来帮着审，这不合规矩吧？更何况这种人员调动，咱大案队说的也不算啊！” “你就去接人吧，我一个电话，哈三监那边就得让人提前等着！”郭立勋非常牛B的回了一句。 “行，那我知道了！” “快去吧！让哈三监这帮女管教收拾她，我就不信她不吐！”郭立勋翘着二郎腿，眼神装的非常睿智的端起了茶杯。 老刑警一边背手往外走，一边无语的冲同事嘀咕了一句：“这案子办的真他妈绝了！！搞刑侦的审不出来，回头去求人家女管教，这他妈的传出去丢不丢人啊！” …… 周琦家内。 沈天泽坐在沙发上吃完饭之后，又等了一小会才问道：“马克还没来电话？” “他就让咱等着，说一会有事儿要办！”段子宣轻声应了一句。 与此同时，太平区某街道上，马克冲着自己的一个兄弟说道：“佳文，一会你去了，直接带他们走就行，别说去哪儿，也别说要办什么事儿！注意观察一下车上的人！” “明白！”佳文闻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