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人心
眷顾者闯入圣蒂斯学院，只是为了指点一下圣蒂斯学院的学员首席英特-郁金香。 这个消息只用了一个上午，就传遍了整个圣蒂斯城，并且用一种极快的速度，继续向外传递。 “一场闹剧！” “眷顾者阁下那般的强者，有一些怪癖也是正常的！” “这其中一定有阴谋！” “听说挑战者徽章的事情了吗？圣蒂斯学院内有消息传出，这件事情可能与眷顾者阁下有关。” “应该是在试探！第一个会被挑战的，可能就是圣蒂斯学院，就是英特-郁金香！” “郁金香庄园有消息传出，这是示警，眷顾者阁下似乎对温莎-郁金香小姐很有好感！” 流言纷纷，却都无法干扰世界与顾周一丝一毫。 就连小丑，也在继续表演。 色彩缤纷的舞台，这是一场盛大的晚会。 御兽者在与亲密共舞，杂技演员借助极细的绳索，在空中舞动…… 平衡者孤独的站在一条钢丝之上，走在观众头顶。 而小丑，则游走于各个表演之中，笨拙愚蠢的模仿，夸张到极点的惊叹，撩拨其它演员被无视的失落，无一不让观众们捧腹大笑。 “拉布是个天才！” “这是最好笑的小丑！” “他让整个舞台都活了起来！” 赞美声普天盖地。 拉布目光呆滞，形容笨拙，却总能用出人意料的方式，让所有人欢笑，他完美的契合了所有心中的那个小丑！ 所有人都喜欢起拉布！ 拉布也喜欢这种感觉，他在操控着舞台，他在操纵着观众，在这里，他就是当之无愧的王！ 虽然他能下达的命令只有一个：欢笑。 顾周不知何时坐在了观众席的一角，没有独立奢华的包厢，当然也没有香软美丽的贵族小姐。 目光看着在平衡者的钢丝之前，表演着莽撞的相信自己一定能走过去，却因为心中胆怯不敢向前走一步的小丑拉布，顾周的目光若有所思。 他该怎么调教这个小丑，从而能够让他打败圣蒂斯学院的首席英特-郁金香？ 当然，若是他愿意，马上可以让小丑拥有一人屠掉整个圣蒂斯城的实力，但是命运在凝视着他，他不能在这场约定中作弊！ 那么，他怎么能公平的赢了这场并不公正的约定，从而证明命运的选择是错的，大道才是真正正确的那一个！ “我给你最好的教学条件，最强大的修行方式，最优秀的修行指导！” “但是，我能做到的，命运在他自己的世界里，没有理由做不到！” “而且，天赋的差距让拉布与英特之间，先天就有一段很大的差距。” “更何况，英特已经比拉布早了十几年全力奔跑的时间，两者之间的差距太大了！” 见识过了英特-郁金香的优秀，再看着小丑，顾周感觉自己胜利的希望渺茫。 这时候，吸引了所有观众注意力的小丑，正装着终于下定决心，试探的将一只脚踩在了钢丝之上，并且缓缓的转移重心。 顾周的目光凝聚在了那根钢丝之上。 这时，钢丝的另一头，那名杂技表演者成功的走过了钢丝，跳到了高台之上，正冲着小丑做挑衅意味的邀请摸样。 观众们起哄的声音轰然而起，都在叫着让小丑走钢丝。 小丑犹豫的又偏转了一丝重心，右脚实打实的踩在了钢丝之上。 这种短距离的走钢丝表演，难不住小丑的，从小在马戏团长大的拉布，除了一些极为专业，难度极高的马戏之外，其它的表演都极为精通，这是一个小丑的基本功。 就在这时，那钢丝的一截突然改变了材质，从能够承受数个人重量的特质钢丝，变成了一根同样粗度的纸绳。 刹那之间，已经承受了一半小丑重量的钢丝就断裂开来，失去重心的小丑，毫无疑问的从高台上一头摔下。 高度大约有五米左右，顾周手指轻轻的弹动，保证小丑不会被摔死。 即便这样，小丑还是一头摔在了地上，后脑开始有鲜血流出，整个人昏迷过去。 郁金香马戏团，十年不遇的演出事故出现了！ “对不起了，小丑拉布，放心，时机到了，我会治好你，并且给你补偿的！”顾周心中有些歉意，他插手了一个人的命运，并且极大程度的改变了它。 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顾周离开了观众席。 时光一晃，就是三个月之后。 清醒之后，时常会头晕眼花，并且面部表情僵硬的拉布，耗尽了所有人的耐心。 郁金香马戏团，是郁金香伯爵家族的产业，是需要盈利的产业，一个无法再表演的小丑，唯一的下场就是被扫地出门，任其自生自灭。 给了小丑三个月时间，还是看在他的确是个天才小丑，并且极为受到观众欢迎的缘故。 拉布失魂落魄的走出了他从小长大的马戏团，眼神是真的呆滞而茫然，离开了马戏团，他无处可去，离开了舞台，他找不到人生的方向，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养活自己！ 顾周的身影出现在了拐角，静静的看着小丑拉布离开的背影，三个月来，他一直在小丑拉布身边，静静的关注着。 一开始所有人对小丑拉布的关心，然后人们渐渐变的冷漠，最后被确诊无法表演之后，团长毫不留情的请来了新的小丑。 人情冷暖，社会的残酷，一点点的发生在小丑拉布的身边。 顾周就那么看着，带着些许冷漠的看着。 到了今天，小丑被真的赶出了马戏团，本属于他的财物与薪资，被马戏团中的人，以各种手段抢夺、吞没。 顾周一念之间，毁了一个最受欢迎的小丑，将拉布从天堂打下了地狱。 “我不知道该如何教导你，才能让你击败出生就拥有最好的天赋，得到了最好教育，尽了最大努力的英特-郁金香。” “所以我只能给你英特-郁金香从未拥有过的东西！生活的磨砺与社会的残忍！” “他们会是你最好的老师。” 被赶出马戏团的当天夜里，小丑是在一处角落中，开始闭目冥想，顾周曾经传授给他，说是能够让他成为超凡者的秘典《心中小丑》在小丑心中流淌。 虽然从未相信过那个神秘人，但是这已经是小丑能够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在心中搭建舞台，在舞台上孤独的表演着小丑，小丑拉布在寒冷与饥饿中沉浸其中，享受着自己的又一次表演。 可惜没有观众！ 最想让谁来看看自己的表演呢？小丑心中想着。 突然，马戏团团长坐在了观众席上。 没错，是团长，要让他看看，自己还能表演，自己还是那个最受欢迎的小丑！ 心中这么想，然后噗通摔倒，这是他百试不爽的一招。 果然团长笑了。 小丑马上爬了起来。 “团长，我可以回去表演了吧，我又能当小丑了，我还是那个最受欢迎的小丑！” 团长的笑声停止，开口说道： “不可能了拉布，若是你能早恢复一点点，你马上就能登台，可是我们已经吞没了你的财产，抢走了你的家当，找人代替了你的荣耀，怎么可能还让你回来？” 听到这话，舞台上明亮的灯光暗去，小丑在一束光柱中流下泪水。 每个人心中都有光明的一面，也都有黑暗的一面，小丑心中的光还未熄灭，但黑暗已经升腾而起。 最符合顾周所创《心中小丑》这部秘典的心境出现，小丑的灵魂被瞬间超拔而出，到了一个奇异的空间之中。 那个空间中，也有一个小丑，面上的妆容一半是太阳，一半的月亮。 “人之上是王，王是人的意志，命令着人的一举一动，而小丑，则要看清所有人的意志，沟动它们，玩弄他们，让他们为你欢笑，让他们为你哭泣，让他们为你活着，让他们为你死去！” 那个小丑，如是说。 小丑入超凡，只用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