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抉择
沈若凡没心思和女帝扯皮，直接退后几步，来到通玄方丈身边悄声道：“方丈，如今情况危急，你可有法应对如今危局？” “贫僧无能，识人不明，连累同道，如今王爷有本事，先下山为武林存一分正气火种。”通玄方丈道。 “我自己走容易，可是你们全部都要死翘翘。你们少林就没点别的什么底蕴了？什么老祖宗一类的，这可是你们少林的地盘呀。”沈若凡诱导道。 “王爷说笑，如果真有什么闭关的长辈，早在昨日便来，怎会连累无花受苦？”通玄方丈道。 “不会吧。你接任少林方丈的时候，就没有听说什么了不得的隐秘？什么少林一旦绝境，就要如何如何？”沈若凡道。 通玄方丈闻言皱眉沉思一阵，随即摇头道：“真未有，不知王爷为何有此一说？如今情势危急，王爷还是尽快下山，免受难。” 沈若凡眉头更皱，如今破局，扭转乾坤，必须要有无上力量，而有这力量的，只有两种，第一朝廷大军，第二便是超越地级的天级高手。 第一个难想，因为这里是少室山，本来就缺少足够军队，而且这里高手众多，能镇压这里的悍卒太少，而第二个原本更难想，可少林里正好有这么两个祖宗，可谁想到通玄方丈他自己都不知道。 现在这情况，留下来，一旦群殴，大家都要死，可要走，这里朋友不少，而且此地高手尽丧，邪道猖狂，势必和他对立起来。 沈若凡目光扫过秋寒枫几人，意思明确，走还是不走。 秋寒枫握紧着腰间剑，背负着家族数百年荣光的他断然是无法在这时候丢下武林同道，自己独自一人逃生的。 既是家族荣光的束缚，也是他自己心中的抉择。 武林正道的中坚力量大抵在此，若今日在场众人身死，武林正道难抬头，天下大乱不远矣。 你们走，我不走。 这是秋寒枫的答复。 其余人，妻子已然有孕的萧如风，平日因为老丈人身份对沈若凡各种嫌弃的周和，还有关系相对较淡的戴老大，此刻目光意思皆是一致，由你决定。 由我决定，沈若凡心里苦笑，还真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自己所影响的越多，做决定也就越艰难。 “王爷，如今大敌当前，我等正道理应同仇敌忾，如何能畏缩不前，贪生怕死？” “不错，王爷你乃是圣上亲封逍遥王，又是藏剑之人，如今一走了之，贪生怕死，不怕被人耻笑吗？” “王爷，大家众志成城，就算是黑道人多，我们依旧可以和对方拼个同归于尽，不要中了对方的计。” …… 沈若凡尚未决定，周遭与沈若凡交情浅薄的武林人纷纷出言，生怕最后的救命稻草沈若凡也离去了。 沈若凡看着劝说着自己不要贪生怕死，然而却完全显露自己贪生怕死本性的一群人，不禁面露可笑，心中不少想法倒是坚定。 “闭嘴。” 一声沉喝如惊雷爆发，一瞬间压过其余所有的声音。 此声并非沈若凡所说，而是一直没有说话的金九爷。 沈若凡略带一丝好奇，如今丐帮真正能震慑一方的高手就只有九爷一个人，而且金九爷还没有指定继承人，如果金九爷死了，丐帮极有可能内讧，甚至没落。 “咋滴臭小子，很好奇吗？别忘了，老叫花子除了是丐帮帮主之外，还是乞丐财神，老叫花子最会算账。你现在留下来，折本的可能太大，而你离开，反而能保留一点本钱。”金九爷呵呵一笑，腰间酒葫芦飞向沈若凡。 沈若凡顺手接过，就听金九爷道：“拿着它，老叫花子死了后，丐帮就交给你了，你有能力让丐帮不乱，就当是老叫花子对你唯一的请求，不过拥有整个丐帮，我想也算是报酬了。” “托孤吗？”沈若凡轻笑着，“把丐帮前程放在我身上，你也真放心？” “放心，所以快点滚吧，一切保命要紧。”金九爷道。 “保命要紧？”沈若凡低着头，目光扫过虚叶道长、紫东来、无叶、岳不凡等，都是温和笑意，快走。 沈若凡表情沉默，这一群人里固然有不少欺世盗名，以正道为名实则谋利的自私小人，但一切以正道为主，真为天下考虑的并非没有。 金九爷、通玄方丈、虚叶道长、静慈师太、紫东来等等皆是。 “一分钟到了，走吧。”月姬道，目光隐晦地扫过秋寒枫，虽然知道秋寒枫走的可能性不大，但真的希望他走。 沈若凡目光看向周若眉，周若眉浅浅一笑，你所前进的方向，无论何路，我都支持。 只不过这里还有一个关键，沈若凡正想询问，一只手突兀地放在沈若凡肩膀上，重新易了容的朱怡睿出现在他面前，目光温和，意思简单，嫂子我照顾了。 除了沈若凡之外，这里还有些人没有中毒，向阳卫。 身为暗卫，他们是轮班的，而且吃饭比别人都晚，所以一个都没有中毒，这些人保护朱怡睿差不多。 “顾好自己。”沈若凡有些不放心地叮嘱道，虽说其余掌门受损，天下动荡，可朱怡睿出事问题更大。 “我是天命所归，死不了的。而且这些黑道的连锦衣卫、六扇门都算计，是真不给我面子，真让他们强盛，我也混不好了。”朱怡睿笑着走到郭巨和任东流身边，现在他也不怕什么暴露身份了。 郭巨和任东流认出朱怡睿身份后，两个人当下三魂不见了七魄，心中大惊，只是这时一点不敢作声，只能在心中祈祷了。 冰凰振翅，沈若凡走过去将周夫人还有周怀泰、戴英全两个小兔崽子一股脑地丢上冰凰鸟，一旦出事，他们三个总能脱险。 沈若凡做完这之后，才深吸一口气地看向邪王等人道：“尔等，谁第一个上前领死？” 邪王脸色微变：“沈若凡，我原以为你是个聪明人，可没想到你竟然如此蠢笨，自找死路，还断送了他人的生路，领死？是让本王赐你一死吧。” “本王？本王这个正统的逍遥王都没有自称，你个莫名的邪王算什么？”沈若凡不屑道，“你们如今有两个选择，第一个上前一个领死，然后给本王试刀，用你们的鲜血强盛本王的刀；第二个你们四派派出四个组合，可以是单个高手，也可以是十人以下的组合，击败本王，正道任凭尔等杀戮，可若是你们被本王击败，就此下少室山。” “哈哈，痴人说梦，沈若凡，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跟我们讨价还价？我们一拥而上，你若真要发刀便发，倒想看看到时候，你能杀几人，而你亲朋死去，你又能如何？”邪王耻笑道。 “就凭你们留不下我，而你们所有都对我恨之入骨，想杀我。若是答应下来，我以藏剑起誓，四场战斗当中不用惊神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