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七十九章 蔡望津的交谈
你说做汉奸,背负骂名。 让人戳着脊梁骨,连祖宗十八代都被骂了个遍,图的是什么? 难道是日本人共荣的理想? 还是满洲国王道乐土的信仰? 是个屁。 不过就是黄白之物罢了。 蔡望津图无非也是这些,难不成还真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到头来呢? 连个大洋都没有留下。 家里的那一帮老小,没有人敢收留,今天晚上怎么度日? 是,身上还有几件衣服,余惊鹊总不能让他们走的时候,连身上的遮羞之物都没有吧。 名贵的衣服,拿去当铺,换了钱财,换一身粗衣烂布,倒是也能支撑几日。 可几日之后呢? 流落街头算好的,怕是怕最后要乞讨为生。 要是能放下面子,放下所谓的张扬跋扈,反正也能识文断字,找个营生还是不难的。 毕竟冰城这么大,不是人人都知道你是蔡望津的家里人。 可是到时候就是人在屋檐下,你个头是低还是不低? 蔡望津经营半生,蝇营狗苟,换来的不过就是牢房三尺之地。 要说世间百态,余惊鹊算是见得多了,不敢说看的透彻,也不会让自己陷入其中,自爱自怜。 他要是有一天,恐怕只会死的轰轰烈烈吧。 轰轰烈烈? 余惊鹊知道自己给在自己脸上贴金了,有点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意思,默默无闻,或许才是他的结局。 一个余惊鹊死了,难不成还能引起什么轩然大波吗? 不过你别说,说不定还真的可以。 你不看这蔡望津出事之后,消息被冰城的百姓知道,那都是拍手叫好。 余惊鹊或许到时候,能让百姓的手拍的更加激烈一点,毕竟余惊鹊死了,或许在百姓心里,比死了蔡望津还开心。 不管怎么说,余惊鹊也是杀了抗联英雄,薛家老小的人。 再说下去,余惊鹊的罪行,好像是罄竹难书。 但事已至此,前世不论,后事不想,做好眼前事就行了。 羽生次郎对余惊鹊很满意,蔡望津的后事没有安排,反而是便宜了羽生次郎。 余惊鹊低声说道:“还有房子。” 是啊,蔡望津的房子还贴着封条呢。 羽生次郎沉吟片刻说道:“房子就算了。” 羽生次郎现在得到的价值,可比房子值钱多了,那房子也就不看在眼里了。 而且羽生次郎不可能去住,他有地方住。 拿到房子还要转手,现在可不好转手,而且房子也不便宜,一时半会怕是找不到买家,找到了也卖不上好价钱。 听到羽生次郎说不要,那也不可能是余惊鹊的。 余惊鹊心里明白,这房子怕是要给厅长了,也算是让厅长这,心里舒服一点。 “属下明白。”余惊鹊说道。 不需要羽生次郎说的直白,余惊鹊回去之后,就会将蔡望津这里的事情交给厅里,那么房子自然也就是厅里安排了。 说完这些,余惊鹊说道:“属下就先告退了。” “等等,蔡望津想要和你聊一聊。”羽生次郎突然说道。 “和我聊一聊?”余惊鹊有点诧异。 “对。”羽生次郎点头说道。 余惊鹊有点不想聊,但是又不好拒绝,因为看羽生次郎的意思,是想要余惊鹊去的。 不然也不可能说出来。 硬着头皮,余惊鹊答应下来说道:“好。” 跟着羽生次郎,去了审讯室。 蔡望津被人带了过来,手链脚铐已经是带上了,蔡望津显得有些狼狈。 头发没有了往日的一丝不苟,面容上也显出来了苍老。 看样子是用刑了,只是换了衣服,身上伤口如何,看不出来。 不过蔡望津的眼神还是很谈定的,看来蔡望津这种人,对于身体上的痛苦,也是有极大的忍耐力的。 毕竟是精神强大的人,哪怕是没有信仰,他也有自己的本事在。 羽生次郎出去了,房间里面连宪兵都没有,就余惊鹊和蔡望津两个人。 余惊鹊看的出来,这是蔡望津提出的要求。 “蔡科长……” “叫我来有何贵干?”余惊鹊坐在凳子上,摸了根烟。 对蔡望津示意,不过蔡望津却摇头,他不喜欢抽烟,哪怕是现在,他还是不喜欢。 “现在应该是余科长了。”蔡望津说道。 “蔡科长要是来恭喜我的,我看大可不必。”余惊鹊说道。 “余科长到底是什么人?”蔡望津问道。 面对蔡望津的问话,余惊鹊有点好笑说道:“蔡科长难道不知道吗?” “以前知道,现在不知道。”蔡望津很诚恳的说道。 “那就不必知道了。”余惊鹊不想和蔡望津打机锋,如果不是羽生次郎让进来,余惊鹊都不想要进来。 蔡望津坐在凳子上,手铐的重量让蔡望津有些不适,微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 “余科长一路过关斩将,走到今天。” “蔡某人只以为余科长是运气好,只是在牢房之中,也落得清净,思来想去。” “余科长这一路走的可不简单,多次险象环生,偏偏都化险为夷。” “想除掉你的人,反而是都死在了你前面。” “特务科的就不说了,权力争斗能解释。” “可是青木智博,剑持拓海,甚至是保安局的吴归远。”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余惊鹊直接出言打断蔡望津。 蔡望津微微一笑说道:“就是想要问问余科长,当真是天神护体,还是另有保障。” “我听不明白。”余惊鹊说道。 “反满抗日。”蔡望津笑着说道。 听到蔡望津的话,余惊鹊心里冷笑。 蔡望津啊蔡望津,你就算是反应过来又当如何,你现在说的话有人信吗? 大家只会当你是恼羞成怒,狗急跳墙,临死想要拉上一个垫背的罢了。 余惊鹊认为蔡望津要和自己见面,说这些话,不过是想要羽生次郎怀疑自己罢了。 “蔡科长,你这手段有点没意思了,强弩之末,还想要我的命,有点不厚道。”余惊鹊笑着说道,好像根本就不将蔡望津的话放在心上。 “吴归远怎么死的?” “租屋祠堂,列祖列宗都护不住,我有这么大本事吗?” “青木智博少佐怎么死的,蔡科长你当年可是说是剑持拓海所为,怎么今天为了害我,罪名都放到我头上来了?” “至于剑持拓海,早就水落石出,地下党杀的,还想要诬陷我,你现在住的审讯室,我也住过。” “没意思的。”余惊鹊知道,房间里面一定有监听设备,甚至是余惊鹊现在和蔡望津的谈话,都会被羽生次郎听着。 所以哪怕是装作不在乎,余惊鹊还是要解释一下,如果羽生次郎真的多疑怀疑自己,反而是麻烦。 余惊鹊解释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三个人的死,和余惊鹊一点关系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