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五节 范雎献策
就在院子里,白晖写了一份信交给了侍卫:“抄送王上,穰候,然后快马送至咸阳。” “诺!” 范雎又给吓了一跳,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白晖作事如此果决,更没想到的是白晖不需要请示秦王,只凭自己的一封信就能请宣太后前来洛邑观礼。 而对秦王、魏冉仅仅是抄送告之。 范雎心中又是一喜,看来自己跟对主人了。 白晖命人将书案抬到一旁,继续在打着沙袋,同时对范雎说道:“一会先生与我共用早餐,我吃饭的习惯是一日三餐,分为早中晚,既然先生在这里不能让先生看我用餐而不食。” “谢主上!” “还有,天子欠了许多债,却没有半点偿还的能力。这些债我接下了,王上说我傻,不过却依旧支持我的作法。见过天子只为一件事,掌控洛邑,花时间将洛邑打造成超越陶邑的天下最富之城。” 范雎是一个优秀的纵横家、谋略家。是勉强合格的政治家、战略家。更不是计然家(商业理论家)也不懂太多的工匠之道。 所以听白晖说完范雎是一头雾水。“门下愚钝!” 白晖笑了:“不,你只是没接触这些事,我没有小看你,你也不要看轻自己。有两城我很在意,楚国的夹邑、宛邑。这两城是洛邑成为天下至富之城的关键所在。” 此时,范雎突然决定赌一把。 “主人,门下以为取苑与夹献与天子,取上庸为我大秦。” 白晖听完这话,猛的转头盯在范雎脸上。 范雎脸上开始流汗,这句话他就是在赌,赌赢了自己就会平步青云,赌输了就会没命。但他还有后招。 在白晖那凌厉的眼神之下,范雎继续说道:“六国会盟攻齐,由天子下诏。只要找到借口楚国有错,那么依旧还是天子下诏攻楚,秦军出战。不能不给天子一点点好处,但秦军却占到一个理字,大义所至,攻楚,楚无语可说。” “哈哈哈!”白晖放声大笑,轻轻在范雎肩膀上拍了两下:“范雎,你很好。” 秦昭王时期,战国无敌的武将是白起。 战国最黑的手段最高明的就是范雎,白晖很明白功高震主是什么意思,范雎献策就是在给白晖留一个筹码。 白晖既然能控制天子,那么为何不借天子给自己留一点势力呢。 “主上,收天子之兵。名为周军,实为秦军。”范雎又补充了一句。 “好,一起用餐!”白晖没再说才能。 白晖要对周天子这边作什么,秦王是默许的,若是白晖能借天子的名义让秦国有占大义的出兵机会,秦王也不介意分给周天子一点。 但,白晖还是在见周天子之前,先去见了秦王。 秦王已经醒来,正在练剑。 白晖站在秦王一旁等着秦王收剑后双手递上了布巾:“王上,臣下两个想法。” “你说。” “王上,臣以为请太后来观礼。给楚国一个在这次会盟之中不出兵的机会,然后借天子之诏在五国攻齐的时候,我秦国占了上庸之地,然后在洛邑这里随便打下一两个楚城,献给天子。当然,这两城中的战利品要扣出天子欠的债务。” 秦王先是一愣,转而爽朗的大笑:“好,为兄喜欢这一计。” “王上,臣还有一个想法,天子身边眼下就是宫卫都不足一百,臣打算在攻齐之战后为天子征兵,重建卫队。可否请向寿将军出凭卫队长。” 秦王心动这个提议,想了想后摇了摇头:“不好,向寿是我秦将,天下列国会以为我秦国对天子有所图,你赶紧去搞定宰氏与陶氏,在这两族这中挑选可用之人为将。” 白晖轻呼一声:“王兄,你看我傻吗?” “不傻,但这便宜不能占得太多,你可以派出最多五百人,理由是训练周军。但周军各级将军确实不能用秦人,至于献给天子的城池,洛邑周边你占了不少,挑一两个就行。” “王兄,不要周边。”白晖说道:“洛邑四周有三南被我秦军所围,东面那城王上既然答应给韩,那就给韩,臣准备在楚国的地盘上选一处,这样距离有点远,原本就想安排宰氏、陶氏各管一城。” 秦王脑海之中将洛邑周边的地图过一遍,满意的点点头:“不错,借天子之城为我秦之屏障,可行。” “王兄,臣弟有句话要讲。” “讲!” “臣弟谢王兄信任,周军将会是王兄之兵,非臣弟之兵。”白晖这话是实实在在的真心话。 范雎想的没错,他设计给白晖一处自保之地,但白晖想的是,秦王信任自己,自己就守护这份信任,守护这份兄弟之情。秦王若作初一,自己必作十五。 在秦国内,自己有赢氏公族。秦国外,自己有洛邑飞地。 秦王就白晖这句话思考片刻,他在想白晖为什么说这些,想来想去,估计就是白晖暗中控制周天子这件事情。 此事,可以信任。 至少在未来十年内都可以信任,之后再观察。 事实上,这次白晖想的多了。 秦王眼下还没有真正掌权,秦国的大权是宣太后手中,具体出来作事的就是魏冉。秦王也是在完全掌权之后,有白起功高震主的行为后,加上年老的时候有些糊涂,才作出了许多傻事,丢了秦国无数土地。 白晖正准备离开,有人入内,是白晖的人。 “少良造,紧急军报。” “讲!” “少良造,齐王在大庭广众下声称,将亲率齐国虎狼之师,灭掉残存的周王室,将九鼎搬入临淄,正式登基为天子。并剑指魏国,要求魏国交出孟尝君,但凡是收留此齐贼者,就是齐国之敌。还有……”报信的人说到还有的时候停下了,不由的看了一眼秦王。 白晖吩咐道:“有话就讲,无须避讳。” “还有就是,齐国骂我王为没断奶的娘孩子,警告秦国不要动什么攻齐的念头,并且提及上一次联兵攻齐,说了许多难听的话,末将不敢复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