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二节 踢白晖下车
白晖走到宣太后面前,立即就开口诉苦:“苦,这一回家就有这么多活要干。” 白晖准备来一个长篇的大诉苦,却听宣太后说道:“这些信,依本宫猜测,并无公务。” “没有?”白晖不怎么相信。 宣太后说道:“你可以坐本宫的马车一同入城,边走边看,看看本宫是否猜错了。” 白晖拿起一个竹简,这个是打开过的。 先翻标签,这是魏冉给自己的信,没有公文标识。 翻看后,第一句话就让白晖吓了一跳,只见魏冉写道:“秦有白氏二子为恶,恶行诏诏……” 白晖心说,魏冉这是在弹劾自己吗? 再读下去,白晖明白了。 魏冉是气极了在骂自己,打完仗自己收兵走人,然后一大堆烂摊子扔给了魏冉,从收容楼烦、林胡降民,再到规划白晖动一动嘴皮子就出现了保育区。 还有接管城池,安排官员,考虑民生等等。 事情要多少就有多少。 白晖非但没有留下帮忙,反而把自己部下的文吏全部带走。 再往后翻其他的竹简,魏冉在骂,越骂越难听。 嬴和开始在诉苦,然后也跟着魏冉一起在骂。就连司马错这么有风度的人,也写满了两个竹简在骂白晖。 全部翻完之后,白晖大笑。 “你,还笑得出来?”宣太后很是不理解。 白晖依然在笑着:“当然了,他们骂,证明他们喜欢我。他们骂的越凶,越是证明他们心中都是喜欢我白晖这个人。” 宣太后完全无法理解这种情绪。 白晖没再解释,这就是象是后世自己读大学的时候,研究小组有了突破性进展,然后呢。白晖去和校花约会了,小组之中其他人,铁定就是这种反应,狠狠的骂。 但,绝对不会掉链子,也不会给白晖使绊子。 没等宣太后花时间想明白白晖所说的这种情绪,就听白晖说道:“太后,您老人家在咸阳城中日理万机,我这个小臣子也挺辛苦的,这个……,我最近没钱了。太后您老人……” 白晖正说着,就见宣太后竟然完全不顾礼仪,抬腿就来踢自己。 是躲还是不躲。 要躲肯定能躲开的,但白晖思考了足足零点三秒之后,认为还是不要躲的好。 就这样,白晖被宣太后一脚踢下了马车。 好在马车速度慢,也不算高,白晖身手还不错,掉下马车之后只是后退了两步就站稳了。 众护军几乎是同时,将头转到一旁,他们表示什么也没看到。 秦王的马车在白晖身旁停下,白起与秦王同时,没等白起看到白晖,秦王就拉开车门问道:“你惹太后不高兴了?” “唉!”白晖叹了一口气:“我就说了一句,我没钱了,然后什么也没说呢,我原本想说是的……” 没等白晖说完,秦王拉上车马,亲自给了马一鞭子,马车快速的往前跑去。 秦王心里很郁闷,这秦国任何人可以哭穷,唯独你白晖不行。 “王上?”白起想问,发生了什么事。 “白起,为兄苦啊!”秦王突然一副很惨的语气按住白起的肩膀:“白起,你有所不知,栎阳大仓空了,咸阳仓空了。这秦国的家,不好当。” 白起那里会想到秦王竟然在演戏,当下就表示:“王上,我兄弟可以不要半点封赏,愿为我大秦……” 若是白晖,秦王肯定让他把这番话说完,但对白起却不行。 秦王明白,白起吃苦受累,一心为大秦,所以白起这些表忠心的话不能让白起讲下去,万一白起说要捐点什么,或是放弃赏赐等等,秦王作不到。 秦国国库眼下确实是空了,但还不至于连功勋之臣的赏赐都发不出。 “白起,你不会让天下人笑话我大秦吧,作为大秦的功勋之臣,难道我大秦连赏赐都发不出。不,为兄苦恼的不是这点小钱,而是……”秦王停下了,思考片刻后说道:“白晖需要钱粮,我知道他是为大秦,但国库空虚。” 白起立即表示:“王上,我会和他讲,然后尽可能减轻国库的负担。” “为难你们兄弟了,兵要吃粮,再苦,也不能克扣军士的粮饷。” “臣明白,臣……”白起也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了,劝慰一下秦王,可白起却不太会劝人。 倒是秦王在白起肩膀上轻轻一拍:“安心,粮食会有的,肉也是会有的。” “恩。” 话说白晖,被宣太后踢下马车之后,独自一人坐在路边。 宰羽看到白晖了,白晖也看到宰羽了,白晖打手势让宰羽先回城,宰羽先听话,马车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停留,随着大队人马入城。 白晖坐在路边,他需要思考一下。 一人一马来到了白晖身旁,那人坐在白晖身旁。 白晖没有转头,只是问道:“来咸阳几天了?” “四天。” “这一路辛苦吗?” “我们部落死了十七个人,只有一个人是战死的,其余的……,长老说下次再走,我们会作足准备,不会再有人死去。” 乌氏佃,在白晖征战林胡、匈奴的时候,其部落的族人依白晖的要求往西边跑了一次,走了差不多三千里,来回一共花了三个月的时间。 乌氏佃虽然没有说还有十六人如何死去,白晖却明白,往西域去,最大的敌人不仅仅是强盗,还有天、地需要敬畏。 白晖轻轻的拍了拍乌氏佃的肩膀:“你死去的族人,我会给他们麻布、盐、茶作为补偿。” “不需要,他们也是为了族中而死,族中不会亏待他们。” “好,我请你喝酒,顺便看看你带回来的东西。” 原本白晖还在思考,怎么让宣太后再给他一些帮助,开发河套需要海量的资金,所以白晖需要钱,需要粮,需要人口。 如果把河套直接交给朝廷不是白晖不舍得,而是眼下河套如果没有一个井喷式的发展,那么根本就无法留住林胡、楼烦的人心。 这些,宣太后或许能够明白,但秦国的老贵族们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