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饮一壶浊酒~（上）
天还没亮，乔光就已经起床收拾好了东西，背上不多的行囊准备出发。昨晚那只肥猫也没睡好，苦受乔光那天籁的折磨，现在正缩被子里呼呼大睡，乔光盯着它看，忽然笑出声来。 一人一刀在草屋，一猫一床打呼噜。让乔光有种莫名的喜感。 “是挺美好的。”乔光摇摇头，说道。 乔光推开门，一愣，今晚灯火通明？ 额不对，为何还人山人海？ 香菇村的昼夜温差极大，也忘了是啥时候学的地理反正就记得这句话，村长领着众人在乔光门口直哆嗦，哈气取暖，蓄谋已久，但是等了好久……乔光终于出来了，胡大锤打了个哈欠，正碰上乔光走出来，赶紧用肘子推了推旁边已经打鼾的村长，村长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看着乔光一脸震精的样子，突然清醒过来，润了润嗓子，尖声喊道：“父老乡亲们！醒醒！咱们状元郎要起行啦！” 众人被这尖锐的嗓音惊醒，还以为是公鸡在叫，从此村长“胡公鸡”的绰号便奠定了基础。 乔光赶紧说道：“胡爷爷胡爷爷，咱还没去考试呢，咋这么快就说是状元？低调啊低调，虽然明明知道一定会这样安排情节但也别剧透这么早啊！” 胡爷爷一愣，本来还以为乔光会谦虚谦虚，然后满脸喜色，想着自己内定的女婿果然不一样，有个性！ 父老乡亲们敲锣打鼓为乔光送行，乔光仅仅来了一年，村子不大不小，里面还有很多村民乔光看着是有些面生的，虽然平日里会经常在集市里碰到，但大家也就是简单打下招呼，没有去询问各自的名讳，所以为他送行的许多村民里乔光有很多都叫不上名字。 “小光，俺是卖菜的胡富贵，听说你要走了，俺从家里的菜园子挖了些菜给你捎过去，在那边就不能经常吃到家里的土菜了。” “小光，我是那边织布坊的，你这一去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回来，我想着京城那边的气候和我们这边的差别还是蛮大的，便按着你的尺寸帮你做了几件衣服和靴子，天冷了可别着凉。” “小光，我是磨刀的，寻思着能给把菜刀你带过去，能辟邪也能防身。” “小光，我是村头胭脂铺的……” …… 村民们都准备了或多或少的礼物，乔光眼眶渐渐湿了，自己在香菇村待的时间不长，可村民们对他的好他都深深记在心里，这里，就是他在这个世界里的故乡了吧。乔光很感激地收下了一些礼物，比如那几件衣服和几双鞋子，还有胭脂，说不准能讨上个媳妇；也婉拒了一些村民的好意，比如那个送菜刀辟邪的和卖春药的，至于为啥拒绝了后者，不是因为乔光大义凛然，虽然他拒绝的时候是表现出一脸正人君子的样子，但其实是他自己就藏有很多有关这方面的丹方，效果比那些土方子好多了，还用得着你给我送？ 乔光原来差不多是两手空空的，现在都提满了东西，胡爷爷也愁眉苦脸，这可怎么办呢？总不能提着这么多东西跋涉万里吧？乔光让他不用担心，他自有办法解决，胡爷爷对乔光那是一个信任，乔光说没问题那就是真的没问题，不再担心这件事情。 乔光向各位父老乡亲抱拳，朗声说道：“父老乡亲们，我乔某虽然来村子的时间不长，但是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得到了大家很多照顾，感受到大家对我的关心和厚爱，此次离去也是迫不得已，大朝试到了，我要上京赶考，承蒙大家关心，我乔光别的不敢保证，但一个好的成绩还请各位放一万个心，等我功成名就，再回故乡，和乡亲们一同庆祝！” “好！”人群中响起起热烈的掌声。 村长站出来，说道：“小光，时候到了，上路吧。” 乔光瞪大眼睛。 村子呸的一声，不好意思地说道：“瞧我这没文化的老流氓，想说时候不早了又想到现在天还没亮其实还挺早的，又想说时间差不多到了，结果两个混一起还让你上路，真是老懵懂了。唉，小光，你走吧，保重！” “保重！”村民们喊道。 乔光踮了踮脚，人群里没看到那位西西姑娘，想必现在还在梦乡里吧，人生最凄惨的事情之一，莫过于第一面就是最后一面。 乔光也不再执着，再次抱拳，说道：“各位保重！我乔某出发了！” 乔光转身离开，从村尾走到村头，从兴奋走到落寞，从一开始的充满力量走到现在的两臂发酸，随行的村民们终于散了。乔光看准了终于是没人跟着他，赶紧随便躲到什么东西后面，自言自语道：“哎呀，终于没人了，累死宝宝了，这么多行李。” “嗖”的一声，村民们送的大包小包都消失不见，乔光重新变成两手空空背负一刀的游侠儿。 乔光拍拍丹田，笑道：“还是天工好用，这样多潇洒啊。”突然有点想尿尿，可是这里离村子的公厕有点远，也懒得再跑回去，乔光左看看右看看，确保四周没什么人，再说了，这么大清早的，能有什么人在这地方晃悠呢？ 因为我刚好遇见你，留下足迹才美丽~ 乔光对着一块大石头，解开裤腰带，然后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乔光享受地闭上眼睛哼小调，心想：古有齐天大圣在如来五指山山脚尿尿，今有京城霸王在香菇村村头方便，也算和齐天大圣打了个照面，猴哥保佑我此行平安啊！ 尿完了，乔光用力抖几下，心满意足地抽上裤子，微笑、抬头、眼神凝滞。 一个少女，趴着石头顶上，脸颊红扑扑的，好奇地看着这一幕。 乔光第一反应是，啊，西西！她怎么在这？ 第二反应是，难道她一直躲这？ 第三反应是，这特么老子撒尿的全过程被人看完了？！ “啊！！！！”乔光发出撕心裂肺般的惨叫声，树上还在睡懒觉的鸟儿被惊醒了几只，赶紧飞出去抓虫子。 “啊！！！！”西西被乔光吓一跳，也跟着喊。 乔光和西西同时沉默下来。 “你……”乔光和西西同时出声。 “女士优先，你先说！”乔光感觉自己有点崩溃。 “发生了什么大事吗？”西西眨巴着大眼睛，问道。 乔光一喜，难道她只是刚刚才到，啥都没看见？问道：“你什么时候到的？看到了什么儿童不宜的画面吗？” 西西羞涩地点下头，说道：“老早就到了，看到你的行李突然消失不见，还有看到了你在这里尿尿。”似乎怕乔光不好意思，西西摆摆手，急道：“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乔光感觉自己被石化了，正处在崩溃边缘。 西西羞羞地瞄了乔光一眼又低下头，声音细得跟蚊子一样，自言自语道：“原来是长这样的啊。” 乔光感觉自己已经完全崩溃了，石化的雕像遭雷劈，四分五裂。 乔光叹口气，拿起酒壶，感情深一口闷，喝了口浊酒，问道：“你来这里干嘛？” 西西理所当然地说道：“当然是跟你一起去闯天涯啊！”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