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 谁是被屠宰的人?
“你说什么!” 高警监猛地一拍桌子,那手都气的发抖,整个身子僵在座位之上。 “王府井大街上有人拿刀......这里是燕京!” 他的拳头上青筋绷起,额头上的经络隐隐可见,此时瞪着眼睛,对着身前那个警官开口,低声如虎吼:“凶手呢?犯罪嫌疑人呢!伤者呢!这件事情的处理结果呢!” 那警官的额头也渗出汗珠,长出口气,急促道:“您放心,这事情已经有结果了,在事情发生的第一时间,我们的人就已经赶往事发现场,现在伤者已经送到医院救治,至于危险.....还没有过二十四个小时,我们也不知道情况。” “那些持刀的人全部被逮捕了,现在正在审讯,我怀疑这件事情后面还有主谋,关键是....” 他话说一半,高警监顿时愤怒起来:“当然有主谋,当然有主谋!这他娘的还用你想.....呸,党员不能说脏话.....呼呼.....” 他气的不住喘气:“不消停....一点也不消停.....这帮家伙敢在这里闹事,这是要让我的乌纱帽掉在地上!” “那帮子贩毒的还只是敢小偷小闹,基地好歹在西六环外的郊区,那都快跑到天津去了....这帮子人在王府井大街持刀行凶....啊,那大街是什么地方,你们不知道吗!他们不知道吗!” “找死,你们....他娘的找死!” “知不知道这件事情有多严重!” 高警监愤怒的发泄了一会,随即短暂的冷静下来,对着身前的警官询问:“那些行凶者有没有什么异常。” “有一点。” 警官回答的很快,那皱着眉头,上面的汗珠滴落下来也赶不及擦拭:“这些人很配合,除去个别的几个做了一些反抗,剩下的....配合的有些过分了,甚至太过老实......” “带我去见见这帮家伙。” 高警监起身,常常的吐出一口气,又重重的锤了下桌子。 “我这个警监怕是干到头了!一天也不消停!对了,报案人,报案人,我太急了,报案人保护好了没有?” “这个无须担心,报案人是.....” 高警监和警官的对话还没结束,刚要出了办公室,然而就是这时候,一个电话陡然打了过来。 “老高,有新的进展......” ....... 简朴的小院中。 天边的太阳渐渐西沉下去,江世光老人收了桩子,抬起头来,看着远方的那最后一抹余晖,眉毛动了动,那眼皮轻轻一颤。 古语有言,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江世光老人算是老革命了,虽然不信这些牛鬼蛇神的东西,但是人一旦上了年纪,即使年轻时候天不怕地不怕,到了老来,还是会开始有些揣摩那些所谓神灵恶鬼到底存不存在。 越老的人越怕死,这句话只是对于少数人不起作用,大部分的人都是这样,能够在生死之前看开的人极少,尤其是那些有钱有权的,他们更是怕死。 死了一切都没了,死了万般金石也都做了土。 毫无意义。 夕阳开始落下,乌鸦的叫喊声飞过天穹,有些时候不得不说,这种景色真的能让人心中慌乱,当配合上一些古老的传说或者谚语民俗,确实是可以让人心中的那抹潜藏恐惧被放至最大。 孙长宁长长的吐出气来,睁开眼眸,而江世光老人低下头,揉了揉眉心,那刚要转身,忽然家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他的身子一僵,孙长宁敏锐的看见了这个情景,不由得询问:“前辈怎么了?” “没....我心有点慌。” “应该是错觉。” 江世光老人随意回了一句,随后接起了电话。 那当中传来的是低沉的声音,同时伴随着的还有略微的生涩与停顿,而江世光老人在接起电话的三个呼吸后,孙长宁明显的感觉到,他的身上气息有些不对劲。 那是一种沉默的气氛,当人陷入到低谷或者某些不可抗拒的灾难时会产生的一种气氛,这与环境相互呼应,此时的屋子内还没有开灯,老人的背影被最后一抹余晖照耀,而那电话机的前方,无尽的木制家具都隐没了,剩下的是深邃到极点的黑暗。 宛若要吞噬人心。 燕京的老房子几乎都是带着院子,地是砖头,砖上有水洞,门是木头,而卡在门上的铁锁已经锈迹斑斑,充斥着上个世纪末的颓废气息。 城墙与胡同不得不说的故事,院子与夕阳不得不谈的过去,其实在这个院子之中,可以看见许多充斥着当年气氛的景色与事物,包括院子偏角的那颗老桂花树。 “前不栽桑后不栽柳,当院不插鬼拍手.....” 院子里种树,其实并不好,但是风水归风水,习惯归习惯,很多人都喜欢在院子里种树,于是所谓的祥树和阴树就区分开来。 槐树杨树同属五鬼木,这是道家之中的讲究,是确实不可种的,要种也需要一定的条件,但是例如其他的,譬如桂花树,有的地方说是祥瑞树木,毕竟月宫桂花,有驱邪的能力,但是也有的地方说,桂花是尸阴树,因为性阴斥阳,所以不宜栽种......但事实上有些时候风水能信,有一些则看看就好,真的按照他那里来栽种,怕是除了公孙木外啥也栽不得了。 孙长宁的目光从老桂树上移开,这时候江世光老人已经从屋子之中走出来。 他的步伐变得有些虚浮,但很快又恢复正常,而老人之前在屋子内,所有的话语都被孙长宁听见了。 或者说那不能说是话语,而仅仅是一些“嗯,啊”....似是而非的回答。 江世光老人走到院子里,那一屁股就坐在台阶上,双手垂放膝盖,好半响抬起头,这一下那双眼当中满满都是血丝。 那身上的气血隐隐就要沸腾起来,这种情况看的孙长宁眉头微微一皱。 出事情了? 孙长宁是如此想的,而后开始琢磨,但下一刻,老人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我说,后生。” 他对孙长宁开口。 “您讲。” 孙长宁回了一句。 “我教了你这么长时间,能不能帮我个忙?” “当然可以,您需要我帮什么忙?” 孙长宁看向江世光老人,而江世光老人重重吐出口气,那牙齿咬得嘎嘣作响,道: “帮我宰一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