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道士下山（下）（庆祝500收）
韩林和慕容榆被众人请上座。 刘老爷满面堆笑地坐在陪座，后面站着胖管事和贴身丫鬟小翠。胖管事以前是跟随他做工的长工。小翠则是他花了二十亩地的大价换来的嫩人，准备纳为姨太太的。 其他大量仆人鱼贯而出，分列两旁。 三人闲谈着。不多时，便从后屋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 却是内宅的夫人们来了。 “哎。说来刘某人也是命苦啊。小时候没了爹。家里又穷啊，吃百家饭长大的。年轻时候一心扑在事业上，这年过半百了，才置办下这点产业，让仙人见笑了。” 两人都说：“刘老爷这是谦虚了。” “真人们，你们别看刘某人这面子上是有些薄产，可都是辛辛苦苦赚来的血汗钱啦。可没有干那等坑蒙拐骗的生意。您可以在这元县打听打听，我们刘家素有善户之名。做的都是米粮那些正当买卖。行得正坐得端的。” 他知道这元县毕竟靠水吃水，有不少龌龊勾当。怕仙人嫌弃刘家也是做那等活计的，于是抢先解释。 他说的也基本属实。不然刘家也不会被清虚门当做善男信女对待。得知此等闹鬼之事，便赏金让弟子前来解决。 正因此如此，刘老爷懂得人间百态，还算勤俭持家，一共才娶了四房太太。 先是刘氏进了屋。她年龄比刘老爷小些，还未过半百，乃是大夫人，负责管理内宅。长得不算好看却面目慈祥。平时喜好佛法，吃斋念佛，对道学倒是不感兴趣。是刘家明媒正娶的大妇。据刘老爷说，大夫人曾经是隔壁家的良家闺女。他家早些年帮了刘老爷不少。最后是刘老太厚着脸皮才成功给他讨来当媳妇的。两人一直相敬如宾，很是恩爱。 接着进屋的却是四夫人。刘老爷介绍道。这四夫人家里原是本地一户卖豆腐人家。前几年她爹去临县挑卖胆水豆腐时遇到了贼人出了事。是刘老爷花了银子把她爹埋了，后面还悬赏抓了那贼人。此女便卖身于他。早些年甘当婢子，如今成了夫人。 待刘老爷说完，这名年约二十一二岁的少妇唤了一声“仙人好”。人好看，声音更是好听。从骨子里妩媚到了极点。把韩林和慕容榆都弄得一愣。 看到两个小仙人目瞪口呆的模样，四夫人掩着殷桃小嘴一笑，便找了自己的座位落了座。两人只觉得，这四夫人也长得太娇艳动人了。一颦一笑，便流露风流万种。不像凡人呢，倒像是个狐媚精。怪不得特别受刘老爷宠爱，从卖身婢子做到了主家夫人。 不过感叹归感叹。两人都是修真之人。待筑基有成之前，都下意识避免谈论男欢女爱之事。 二夫人则在四夫人后面才进门，大约三十五六岁。和四夫人则完全不同，眉宇间带着一股书卷之气，看来年轻时是个才女。刘老爷也不避讳，只告诉两位仙人，这二夫人是从教坊司赎买来的。当时有一名乡里出身的大官犯了罪，刘老太便要刘老爷花了大把银子，把这位犯官的亲属都赎买了过来。 而犯官的妹妹便是这位二夫人。她也同时负责打理刘家账房。 最后进屋的妇人乃是三夫人。年约二十八九，长的也是秀丽可人，倒没有什么出奇的背景。不过此妇人倒是一脸的冰霜。得知面前的两位小道士乃是传说中的仙人，脸色也没什么变化。 这种平静反倒让韩林心中默默称奇，特别关注。 从四位夫人的面相上看，倒是看得出来刘老爷还是越来越会娶老婆。 “除此之外，刘某人还有两个儿子，三个女儿。不巧此时都不在元县。家母也仙逝已久。哎，可惜不能活到今日得见两位仙人。不然也可求得灵丹妙药，解了她身上的病痛。” 韩林和慕容榆却只是简单介绍了下姓名。毕竟两人乃是世外高人。说太多东西他们也听不懂。 这便算是双方互通了气。 慕容榆接着开始打探起这闹鬼之事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到这茬了才是正事。 主要是刘老爷说，胖管事补充。大夫人呢则偶尔应和一下。二夫人和三夫人只是看着不搭腔，慕容榆问什么便答什么，也不多言。反而四夫人不仅年轻貌美更是巧舌如簧，倒是插得进来话。 韩林在一旁听着。众人阐述的情况和慕容榆告诉他的其实也差不多。无非多了些细节。比如何时何地闹鬼，鬼到底做了什么。 听当事人讲还是有不一样的感觉。 胖管事也是站得累了，在一旁不住的咳嗽。 小翠便掐了他好几下：“可别在仙人面前丢了脸。” 刘老爷也发现除了他们几人坐着，其他人都是站着，精神不太好。看时间也不早了，便叫人撤下了茶水点心，准备开宴。 自然是韩林、慕容榆与刘老爷坐一桌，旁边自有使唤丫鬟。几位夫人坐了一桌。其他人便上不得席了。 酒足饭饱之后，韩林说道：“今日谢刘老爷热情款待。师弟，你也当为刘老爷把疑惑解了。” 刘老爷口称“大善”。把这档子闹鬼的事情给去了，自己心里也舒坦。 慕容榆点了点头，使了灵目，往宅子各处瞧去。这不瞧不知道，一瞧吓一跳。 “怪了！怪了！怎么会有这等事？”慕容榆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番场景。 韩林听慕容师弟这么一说，忙问道：“怎么了？” “师兄你瞧瞧。好奇怪啊。” 韩林“嗯”了一声，也使了灵目。但见刘家宅子阴气挺重的，却无太重鬼气，属于正常现象。谁家不死个人呀什么的。整体看上去倒不像鬼魅作怪呀。 可等到他把灵目使在了众凡人身上。却大吃一惊。 “这！这是！” 刘老爷也是心里一扑楞。这两位高人咋了，怎么一惊一乍的。 他却不怀疑对方是骗子。毕竟“清虚门”的道士玉碟可做不得假。对方刚进门的立威术法也是真的。心里却暗想，难不成这等高人也要用那些江湖术士的手段一惊一乍然后骗自己破财免灾？ “怎么了，两位真人。我这宅子闹鬼也不严重啊，无非就是夜里闯见鬼影、遇鬼打墙这些事情。有什么问题吗？” 韩林去了灵目，看了慕容榆一眼，点了点头。 “果然。师兄看到的也是一样的咯！”慕容榆见得了同伴的肯定，也不扭捏，直接说道，“这屋子没什么鬼气。” 刘老爷一听，松了口气：“那不是很好吗？不过我是真的遇见鬼了呀！不敢哄骗两位真人。那晚我起夜，招使唤丫鬟进来给我提夜壶，哪知道丫鬟小翠没来，倒来了一个血淋淋的鬼。把我吓得在床上病了好几天！” “不是不是。如果是鬼气还好啦。”慕容榆打断了对方的话，说道，“我刚刚用灵目，没看到什么反常的鬼气。却~嗯~看到众人。额~都是乌云盖顶，有血光之灾。但是我寻思着也不可能人人都有呀？但是我看了一圈，还真是人人都有。如果真是这样，按我想的，这应该是灭族的大祸啊！” 听闻此言，刘老爷手中一抖，把酒杯都撞在了地上。他不可置信得看了看慕容榆，又看了看韩林。看到韩林也是点了点头。便觉得有如晴天霹雳，身子骨的气力都被抽走了一样，直接昏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