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五章:往事云烟此心惊
玄镜敏锐地捕捉到了萧御神色的变化,“你身负妖族血脉,而且还是至尊血脉,这些事或许与你也有些关联也说不定。” 萧御心中瞬间转过千百个念头,关于母亲帝萱,还有很多秘密不为他所知,妖族无论发生的是什么事情,或许都有可能与她有关。 “前辈之言,也许可以为我解惑。” 玄镜点了点头,她之所以会对萧御说这些,并非随意漫言,而是有一些目的在里面。 “很多事我原本并不知道,只是受宫主之命说与你听——三千年前,妖族发生了一次惊天动地的大乱,直到现在为止,圣女宫依然没有查清楚其中的始末,只知道这次动乱之后,妖族权柄转移,原本地位至为尊崇的帝女,因为这件事被永久放逐。” 萧御的双眼在一瞬之间变成赤红之色,将全身翻涌的血气尽数压制住,虽然玄镜没有明言其名,但萧御却能清楚地感知到,玄镜所说的这位帝女,就是他的母亲帝萱。 事实上并非玄镜不想说清楚,而是她自己对其中的细节也所知甚少,圣女宫虽然是朝帝大陆四大圣地之一,但妖界与魔界、仙域并列,远非朝帝大陆这个下位面能够知悉的,如果不是因为圣女宫实力超凡,且和妖族有一些联系,恐怕连这些信息也不可能知道。 “建立盟约最忌讳的就是权力变更,妖族事变之后,圣女宫原本和妖族之间和睦的关系开始变质,以至于后来屡次发生摩擦乃至于冲突,最终以鲜血收场,从此圣女宫和妖族从曾经的盟友变成了后来的敌人。” 玄镜眼角轻轻扬起,目光穿过层云直透天际,眼中分明蒙上一层淡淡的阴翳。 “我师尊原本是圣女宫纤羽阁阁主,在最终的一场冲突中死于妖族之手。” 玄镜说到这里,萧御的心猛然一沉,没想到妖族竟然和人族还有这么多的纷争,在朝帝大陆之上,除了圣女宫之外,或许还有很多宗门也和圣女宫一样,而在三界亿万位面之中,这些冲突就更加不胜枚数了。 “那道银符所幻化的眼睛中,就有我师尊留下的力量,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只是想解释一下,我师妹对你所做的那些事,并非没有理由。诚然,这些理由不足以解释她所犯下的所有错误,但作为师姐,我还是希望能替她稍作澄清。” “每个人都会被一些情感所蒙蔽,而不愿触及事情的真相,唯有如此,才能给自己设下一重防御,让她在面对很多事情的时候,都会简单很多。” 萧御默然不语,玄镜说的固然有理,但很多事也绝非言语之间可以说清的,白落苏当日为了一力将他擒拿,甚至不惜牺牲那么多人的性命,就凭这一点,也是无论如何都难以抹去的。 不过萧御并没有说什么,至少现在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玄镜见萧御不置可否,知道眼前这个少年只可以理夺,而不能以情动,更不能以力压,于是继续说道。 “在最终一次冲突之后,出于某种考虑,圣女宫和妖族重新缔结盟约,只不过这份盟约和从前相比,性质已经完全不同,两者之间的关系一直没有从本质上改善。” 萧御听到这里,才抬首说道,“关于那位妖族帝女,圣女宫是否还有更多的信息。” 玄镜早已经感知到在说到妖族帝女时萧御神色的异变,缓缓摇了摇头说道,“妖族十分神秘,即使时魔族,也在很多位面上建有自己的据点,但妖族却极少出现在其他位面,如果不是因为神皇州的血域森林连通几大位面,圣女宫也很难与妖族建立联系。” 萧御听到这句话,脸色再度一变,竟然又和血域森林有关,看来血域森林所隐藏的秘密,还远远不止他现在已经知道的这些。 “对于那位帝女的信息,圣女宫所知甚少,只知道她被驱逐之后,就一直游离于各大位面,后来再也没有关于她的消息……” 玄镜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殷殷地注视着萧御,她并没有因此就猜测到萧御可能时帝女之子,只是想萧御特意询问妖族帝女的信息,而且他身上有如此珍贵的妖族血脉,或许和她有神秘特殊的关系也说不定。 对于玄镜的回答,萧御分明有些失望,原本以为可以得知很多真相,现在看来还是扑朔迷离,好在这些信息会慢慢积累,终究能够探知到其中的真相。 “多谢前辈告知。” 玄镜见萧御没说什么,也就没有多问,她之所以会跟萧御说些,除了替白落苏和圣女宫解释之外,也是想对萧御的身份有一些认知和探究,但是现在看来,萧御显然不想去触及这些,她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 “还有一件事情,我也想略微说一下,同时也想请你帮一个忙。” 萧御肃然道,“前辈请讲。” 玄镜的神色微微顿了一顿,方才说道,“事关宗门不堪往事,原本不该对他人说及,但萧公子光明磊落,和萧离的关系又极为亲密,所以才对公子说这些。” 萧御听玄镜索要说的事竟然和萧离有关,原本有些游离的精神为之一振,“萧御恭聆。” 玄镜伸出右手,雪白的如葱玉指上,冰雪如琼花碎玉,纷扬不止。 萧御暗暗赞叹,玄镜的动作虽然简单随意,但对冰雪的掌控却已经达到随心所欲的境界。 “我被戏称为圣女宫千年以来天赋第一,其实受之有愧,因为在我之前,还有一人的天赋远胜于我,便是萧离的母亲——林隽。” 玄镜直入重点,萧御的精神顿时更加集中,耳边听得玄镜继续说道,“当年林隽师姐展示出一身天赋,圣女宫上下无不艳羡赞叹,不过十二岁就成为雪镜殿殿主的亲授弟子,成为圣女宫最耀眼的星辰。” 玄镜说这些的时候,眼中分明闪烁着炽热的光芒,显然对林隽也十分敬仰,然而这些炽热随即渐渐散去,化为一片沉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