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六百章四十九章:宇宙洪荒倚剑吟(七十四)
七曜天神选择攻取的对象,是魔族之中实力仅次于魔尊的魔帝,这样的选择绝对不可能出于偶然,而是必然有着深深的考量,只不过以萧御的角度来看,魔帝并没有露出任何的破绽,而攻取魔帝必须穿过三重防御,纵然七曜天神神通无极,等破开三重防御之后,所剩的攻势也已经寥寥无几,显然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萧御目视穹天,他很想知道,七曜天神骤然发起的攻势,能否使得局势发生改变。 只见金色神光破碎虚空,只一瞬之间,已经将魔帝周围的空间尽数封阻,直取魔帝要害之地。 魔帝玄色魔瞳淡淡掀起,“不过十万载岁月,竟然已经被人这般轻视么。” 右掌凌虚一卷,一方魔印苍然幻化,封住金色神光,魔帝气势大盛,暗黑魔影矗立星海,有如洪荒巨魔,在封住金光的瞬间,一道魔刃逆势而上,反过来攻向七曜摩夷天。 萧御心念一动,以眼前的局势而言,神界为攻而魔界为守,攻守之间保持着微妙的平衡,除非一方占据绝对的上风,才会试图打破这种平衡。所以无论是神界还是魔界,所有的动作理应都以试探为主,方才七曜天神的攻击,很大程度上就只是试探性的攻击。但是这些试探性的动作,同样也有区别,要视双方攻守而区分,比如魔族主为守势,那么就不能轻易发动进攻,即使只是试探性的也不行,因为这样非但不能起到任何的作用,反而有可能在某种程度上削弱魔族的防御。 正因为如此,在这种情况之下魔帝发动的攻势,就很有一些出人意料了,如果单从表象来看,就像是魔帝因为七曜天神的贸然挑衅而心生不忿,因此发动的还击。 如果事实果真如此,魔帝所为当然没有必要,但如果不是这样,又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他这么做?无论是哪一种解释,显然都是令人费解的。 一念之间,魔刃已然身携弑神之势,径直斩落在七曜摩夷天上。 “铿——” 苍吟声瞬间纵横三界,七曜摩夷天上神光大盛,隐隐幻化出五重神光,将七曜摩夷天护卫其中,萧御看的真切,魔刃仅仅只触及到最外围一层的表面,根本没有办法触碰到内核。这个结果让萧御有些意外,以常理来看,魔帝既然发动攻势,自然是为了求取优势,甚至创造破绽,不可能冒着本身防御可能被动摇的危险,试探对方的防御。 所以这一攻在萧御看来,必然会惊起天地巨变,没想到却什么都没有发生,虽然威凌三界,却并没有惊起怎样的变化。 “嗡——” 蓦然暗影流转,第二重魔刃幻化而生,径取太极蒙翳天。 萧御心神一震,魔帝一击无功,就应该立刻变换为守势,没想到他非但没有这么做,反而更增强了攻势,在攻击七曜天神的同时,并取太极蒙翳天。 只不过方才攻击七曜摩夷天已经十分勉强,现在这么做除了虚耗神力之外,萧御想不出还能有什么作用。 然而不等萧御理清心中杂乱的思绪,他已经看到了更加令人震惊的画面,魔帝以魔御刃,发动第三重攻势,目标所指,分明是虚无越衡天。 这一瞬间,萧御心中最真实的想法,是魔帝难道发生了某种错乱么,否则又怎么会做出这种看起来愚蠢之极而又毫无意义的事情。 不通过萧御很快就发现,他完全没有必要这么震惊,至少在现在,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因为原本寂然的魔海深处,同时幻化出三重魔刃,分别攻向太皇黄曾天、太明玉完天和虚明堂曜天。 面对眼前所看到的画面,萧御反而没有了之前的震惊,而是开始冷静下来,他有绝对的理由相信,魔帝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或者说是出于整个魔界商定的计划,他看似没有意义的动作后面,理应有魔族暗藏的深意。 只是,这种深意究竟是什么? 萧御很清楚他全然不能得到答案,唯一能做的,只是保持十二分的警惕,凝神观察所有的一切,试图做出准确的判断。以眼前来看,他所能够预见的,是魔帝的攻势必然不会就此停止,既然已经向六大神天发动攻势,剩余九大封神,自然也不会错过。 一念沉吟,果然虚无深处,九重魔刃同时幻化。 萧御轻吸一口冷气,纵然想过魔帝会以魔刃攻击九重神天,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选择同时发动攻势,即使强如魔尊,也未必敢这么做,要知道三界封神之间虽然没有实力的绝对差距,但是越是往上,实力也就相对越强,更何况其中有无上常融天和玉隆腾胜天,这两重神天都是四梵神天,仅次于四圣神天,平育贾奕天和龙变梵度天,魔帝这么做,完全已经称得上是狂妄无极。 萧御转首看向魔尊,试图从魔尊的眼神中找到一些答案,不过结果不出意外的让他失望了,魔尊的神色从开始到现在,始终没有改变过,透过魔尊玄色的双瞳,萧御只感觉到无尽的神秘和未知,明明面对的是三界神天,但是魔尊却让他感觉到,他是可以控制着整个战局的那个人。 这种感觉当然并不陌生,从萧御初见魔尊开始,魔尊就始终是这样,即使偶尔让他感觉窥探到他的本源,随即又发现根本还距离很远。 那么,面对魔帝发动的攻势,诸天封神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萧御抬首望去,从太皇黄曾天始,到玉隆腾胜天终,十五位封神各自固守神天,维持之前的攻势,并没有因为魔帝之刃而做出任何的改变。 萧御看着这幅情景,忽然有种想要自嘲的感觉,无论是神界还是魔族,都保持着绝对的冷静和镇定,纵然在绝对实力之上有所差距,但彼此都波澜不惊,不为任何外物所影响,相比较之下,整个神界之外,只有他一个人在肆意狂想,一刻也停不下来,当真是像他之前素来鄙视的贻笑大方之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