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又没钱了
杨菲陪着陆爸和陆妈在青崖一直过了元宵节才返京。 和京城元宵节的气氛很不一样。在青崖，元宵节这天，家家户户都会趁着夜景漂亮的时候放烟花。 山村里可没有人去管什么空气质量之类的问题。何况就以青崖的那点儿人口来看，想要对空气质量造成啥影响，还真有点困难。 陆非凡曾经对杨菲说过，小时候在青崖，自己最喜欢的事，就是躺在自家的屋顶上看星星。远离了城市灯火的映照，星空会给人一种近在眼前的压迫感。你甚至能非常清晰的看到有流行穿过银河。 恰好元宵节这一天的夜晚非常的晴朗，杨菲终于感受到了，陆非凡所说的星空是什么样的景色。而在这繁星灿烂之下，一颗颗烟花在星空下炸开，美的让人想哭。 “这孩子！咋哭了呢！”陆妈搂着杨菲站在自家的院子里，笑着擦掉杨菲的眼泪，看着陆爸在远处的空地上点燃礼花。 在家里，往常放炮仗，放礼花，通常都是男人的事。 并不是女人不敢或者说什么大男子主义之类的问题，而是女人们通常都很不屑。想想就知道了，一个人畏畏缩缩的跑到一串鞭炮下面，哆哆嗦嗦的用火点着了之后，撒腿就跑。这画面，陆妈表示严重拒绝。 陆爸就很开心了，这位曾经教唆自己五岁的儿子用鞭炮炸牛粪的家伙，从来都不知道幼稚为何物。或者说，男人原本就是不会区分幼稚和冒险之间差别的物种。 当然了，代价通常都很感人。陆非凡小的时候挨揍，如果动手的是陆爸，往往都是原则性问题，比如抄作业或者逃学之类的。但如果动手动的是陆妈，起因往往都是因为陆爸。鬼知道为毛陆爸的恶作剧，后果都由陆非凡承担。 长大之后，陆非凡算是明白了。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老公不舍得打，就只能打儿子了呗。反正自己的气顺了，而陆非凡也都习惯了。 晚上，大屋的炕上，陆妈和陆爸说着悄悄话。 “老陆，要不咱们明天就和菲菲一起回京城吧！”陆妈说道。 ”你不是不愿意去京城吗？“陆爸迷迷糊糊的，回答的有些心不在焉。之前放礼花的时候跑的太快，似乎被风吹到了。回到屋里之后，陆爸就一直犯困。 ”啧！你这人……“陆妈悄悄的把手伸进陆爸的被窝，不知道揪住了什么部位，狠狠的一拧。 ”嘶……“陆爸瞬间就清醒了，狠狠的打开陆妈的手，压着声音怒道，”你干嘛啊！“ ”我和你说正事儿呢！你和我装什么糊涂？“陆妈不满的说道，”之前不想去，是因为去了京城，咱俩一没朋友，二没工作的，我怕不适应！可是孩子的心意在这儿呢，菲菲为了让咱俩去，一直陪在家里。你不知道，刚才看你放礼花，菲菲都掉眼泪了，估计是想凡子了吧！咱俩不能耽误孩子们的生活啊。“ ”不至于吧……“陆爸疑惑的说道，”凡子才回去几天呀？兴许是想家了吧！“ ”你懂个屁！“陆妈不屑的撇嘴说道，”人家小两口可恩爱着呢！我算是看出来了，菲菲这孩子，以前吃的苦太多了！现在遇到凡子，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当然是一刻都不舍得放下了。难得孩子对咱俩还是一片孝心，我看呀，咱俩也就别矫情了！反正现在交通也方便了，不行咱俩再回来呗。“ ”行，那你就定吧！“疼劲过了之后，陆爸的困意又上来了，敷衍着应付了一下陆妈，有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哎，你说，这次过去，咱俩就和凡子他们住一块儿了吧？也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有啥忌讳没有？你可得收一收你那个邋遢的习惯，不许你在屋子里抽烟……“陆妈盯着屋顶，嘴里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 ”呼……“ 旁边，冷不防传来陆爸打呼的声音，生生的打断了陆妈的唠叨。 ”你个死老头！“陆妈支起身子，恨恨的盯着陆爸，手放在陆爸的耳朵旁边，想扭却又有点不舍得。 最终，陆妈只是给陆爸掖了掖被子，转身又躺回到炕上。 ”似乎，前几天做的小鸡炖蘑菇菲菲很喜欢吃？对！蘑菇要多带点，京城买不到野生的。至于小鸡……那边应该能买到家养的那种吧……“陆妈一边想着这些，慢慢的进入了梦想。 陆非凡这几天很头大。 起因还是因为公司的项目。 《泰囧》大火，《人民的名义》大火，连带的，徐朗和陆非凡的名字，也频频出现在网络上。陆非凡倒是还好，《人义》的大火，影响最大的，反而不是导演本身，而是剧中的主演们。 王恺就不用说了，凭借俊朗的外形和演技，此时的身价，不知道比之前翻了多少倍。就陆非凡知道的情况，如今他的片约就已经开始不断了。 而一道大火的，还有侯永，周一唯，吴钢等人。 前两位是凭借让人头皮发炸的演技，而吴钢，则是凭借突然流行起来的表情包。 就和当初陆非凡的表情包走红的情况如出一辙。网友们似乎越来越习惯了这种网络表情包的存在。所以短短几天，”李书记别低头，GDP会掉“的段子，就开始风靡网络。 早已经轻车熟路的企鹅公司，顺势就和吴钢签订了合作协议，由微信全面买断他表情包的版权。 陆非凡听的只想笑，这年头，表情包都开始有版权了，也不知道作为一名老戏骨，李书记心情如何。 不过没几天，陆非凡就笑不出来了。 别看现在工作室的势头很猛，无论是电影还是电视剧，在同档期近乎无敌的存在。 《泰囧》上映了不到三周，票房就已经突破了八亿，正稳步向九亿迈进。而《人义》的收视率，在经过几天的浮动之后，也稳定在了3%的水平线上。 但这些都还只是数字。目前菲凡工作室的账面上，除了年底奇艺网分红的两千万之外，就只有前面几家网站买断《人义》首播权的时候，收进来的不到网千万的现金。 换句话说，目前的工作室，只是表面看着光鲜，但流动资金并不多。随随便便一个项目，就有可能导致资金链出问题。而眼下，可能导致问题的项目，自己找上门来了。 ”我说徐哥，你开始不是说，这个项目就是你和博哥脱身的借口吗？“陆非凡坐在办公室，无奈的看着对面对徐朗，说道，”咱们又不急着拍，等《泰囧》下映了行不行？最近我这边的资金确实有点紧张啊！“ ”凡子，我也不是非要现在就和你要钱，这不是昊子他着急嘛。“徐朗也有些无奈，陆非凡面临的问题，又何尝不是他面临的问题。 陆非凡答应给徐朗的那10%的分成，就以目前的票房来计算，就已经有两千多万了。不知道羡煞了多少圈内的导演们。但那又如何呢？只要《泰囧》一天没下映，这些钱对于徐朗来说，就和数字没什么区别。只能看不能用的钱，根本就不配叫钱。 宁昊是一个闲不住的人。 剧本确定，演员确定，导演也确定了，在宁昊看来，此时不开机更待何时？ 但是想要开机，最起码前期的投资就要到位才行。就算徐朗和高博可以暂时先不要片酬，可是还有其他的演员呢。总不能让宁昊裸拍吧！ ”行吧行吧！那我就送佛送到西！“这部电影，徐朗自己就担任了制片人，同时在宁昊的要求下，陆非凡也拍了魏枫过去跟组，名义上是制片人之一，实际上就是去偷师的。要是宁昊能吧魏枫给带出来，这几千万的投资全交了学费，陆非凡也是高兴的。 ”我先投两千万过去，暂时应该是够用了吧？”陆非凡说道，“后面那一千五百万，回头等《泰囧》下映之后，咱们结算完了我再一次性打过去。我说你们也悠着点，咱们眼下的电影还在上呢，马上就开新项目，你让圈里人怎么想？大盘就这么点儿，好歹给别人留口汤喝吧！” ”你还担心这个？“徐朗有些惊讶的说道，”我发现你还真和别人不太一样欸，其他的电影公司，谁不想着自己占的市场份额越大越好？恨不得独霸大盘，怎么你总想着给别人留条后路呢？“ 陆非凡笑了笑，没有回答。 自己真的给谁留过什么后路么？华夏的电影大盘，永远都不是哪一家能单独能吃得下的。陆非凡想要做的原本就只是一个姿态。等到电影圈有了共识，知道陆非凡做事有分寸，向来都会给别人留条后路的话，那么在面对他的时候，大家就不会有太高的警惕心。 这对于电影档期的互相磋商，就显得太重要了。 陆非凡可不想自己真正期待的项目上映的时候，出现莫名其妙的家伙来狙击自己。 不过眼下嘛，陆非凡暗暗的叹了口气。又没钱了啊！自己的大项目，什么时候才能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