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拍电影是知易行难
耿植也不是什么重伤员，就没同意周川或宁子欣留下来照顾。将两人送走后，耿植又信步来到护士站。 这会正是换班的时间，护士还没完成交接。他看到一个有着漂亮瓜子脸的小护士正用手机看视频，还咕叽咕叽的笑。 “孙护士。” 小护士猛地将手机藏到身后，看到是他才松了一口气，说：“是你啊。吓我一跳！有事吗？”不过她猛然想起自己还没正式到上班时间，看手机被人看到也没什么？ “这附近哪里有文具卖？” “文具店啊？我记得在文德路有一间，不过也很远的。你要文具做什么啊？” 耿植笑着说：“想写点东西！” 孙护士看了一下身边同样在看手机等待换班的同事，就从一个抽屉里抽出一本便笺纸和一支圆珠笔，压低声音问：“这个能不能用？” “能。谢谢！” 孙护士弯弯月牙眼：“不客气！你手上有伤，别到处乱跑。免得伤口感染了。” 耿植点了点头，又说：“孙护士，我打算明天就出院。医生什么时候可以帮我签名？” 孙护士上午上班时就要负责耿植的病房，知道耿植的情况：“就出院？医生不是让你住院两天吗？虽然伤得不重，但还是要小心点。” “这点伤没事。”住在医院了不太方便。 而且他的身体复原能力要比常人快许多。他觉得自己的伤明天大概就能完全好了。 他手臂伤口和脚踝痒得很，就像那次脚上拆了钢钉后的那天晚上，以及那次在剧组扭到脚之后一样。现在他的脚踝已经基本消肿，手臂大概也已经结痂了。 看耿植是坚持要提前出院，孙护士也不能强行留下他继续住，就说：“钱医生今晚不值班。你可以明天早上医生查房时跟他说。” 耿植住的是高级单人病房，属于医院的VIP病人，查房是最早的一批。也就是说，他明天早上就可以办理好出院手续。 耿植道谢后，就返回了病房。他摇高了病床靠坐着。将病床餐台架上，然后就趴在上面写写画画。一时忘了时间过。直到孙护士来给他测体温。 “先停下。测了体温，吃了药就到熄灯时间了。” 她看病床头柜上和地上的纸团，就知道他肯定是拿到纸笔就一直在写。 只是不知道他在写什么。她挺好奇的。 “我还不困，熄灯也睡不着！”耿植配合这让她用红外线体温计在额头上照了一下，笑着说。“再晚一个小时再熄灯好不？” “体温正常。吃了这次药。”孙护士也没有强行要求他准时熄灯。高级单人病房的病人在时间安排上本来就比普通病床的要自由一些。“如果你暂时不睡也没问题，不过十二点之前必须要熄灯的。要不然我就要挨批评了。” “一定，一定！绝不会让你的实习报告上留下不好的记录。” 孙护士口罩上方的眼睛又变成月牙了：“谢谢你的配合！”她说着伸长脖子去看耿植写的东西。“咦，你在写小说？”她好像看到上面有双引号，似乎是人物对白。 “不是，就是无聊随便写个故事。” “我还以为你是保镖呢。”孙护士知道他是因为救了李家的人才被安排来着高级病房的。之前她很好奇他是不是保镖来着。“原来你是个作家！你写的是什么小说？我最喜欢看小说了。你的小说网上有吗？我找来看看。” “我不是什么作家，只是一个小经纪人。” “经纪人？带明星的那种？你带的哪个明星？” “我带的人还没成明星！” “哦。”孙护士突然觉得自己触碰到他痛处了，连忙问：“你写了什么？我能看看吗？” 耿植楞了一下。这问题有些唐突了。不过这孙护士是实习护士，年纪不大，有好奇心而且不懂人情世故也正常。 他看了一下自己写出来的东西，只是一些混乱的思路。乱得大概只有他自己能看得懂。他就笑着说：“既然你想看，就麻烦你帮我看看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 孙护士眼睛变成两湾月牙，接过看了一眼，马上瞪大眼睛将便笺塞回耿植手上：“不看了不看了！你竟然在医院写鬼故事。能吓死个人的！” 耿植拿着便笺笑着说：“所谓人鬼殊途，那就应该人看不见鬼，鬼也碰不到人才对。我们为什么要怕他们？” “鬼都是有法力的。”孙护士想起某部恐怖片的剧情，打了一个哆嗦。“不和你说了。净吓唬人！”不知道她是因为胆小才没考临床专业吗？ 耿植看孙护士三两下手脚收拾好东西快步走出病房。他又看了一下便笺，他有吓唬她吗？ 他看了看写在最上面的那行字《人鬼情未了》。全程都是她自己吓唬自己。 那几个字是他将脑子里能记得住脉络的电影中挑选了两个小时才写下来的。 其实他所知道的低成本高票房的国内电影不是没有。比如《疯狂的石头》和《夜店》。但耿植是惦记着自己几个艺人做出的选择。 周川是帅哥，冯芸芸怎么也算得上是美人，马成也长的不错。 如果选择《疯狂的石头》，电影故事成功的一个重要因素，是电影里的市井式的喜剧故事。如果让帅哥美女演男女主角未免有些尴尬，未必能获得成功。就算成功了，那部电影对冯芸芸没有任何作用。因为那是一部男人片。 再说，《疯狂的石头》导演的个人风格很浓重。那样的导演不好找。 至于《夜店》，角色也不好安排。而且那部片子就是一大堆梗堆砌起来的，哪怕成功了，也最多是赚点钱。里面的角色不容易被人记住。再有就是，那部电影的拍摄剪辑风格和《疯狂的石头》很相似。 而《人鬼情未了》却不一样。 《人鬼情未了》在他上辈子也是很老的电影了。上辈子他暗恋一个女孩，因为那电影评分高自己看过两次。其实那电影的剧情很简单，说的就是爱情。 电影老，但故事主题不老。爱情是永恒的电影主题之一。爱情片的演员通常都是男帅女靓，文艺气息比较强。这样的电影周川和冯芸芸很适合出演男女主角。演得好了，男女主角比较容易让人记住。 还有电影角色不多，马成可以演男二，甚至可以考虑让宁子欣演其中的神婆。主要角色，他手下的四个艺人甚至可以全包了。几个主演的片酬他是没打算算入电影预算的，就当做他们以劳务投资电影，有收入了再分成。 那部电影连龙套都不是很多。那么一来在拍摄期间可以节省不少片酬开支。 再有就是，文艺片导演更容易找。 那部电影虽然有特技，但只是穿墙特技。以现在的电脑技术可以轻易搞定。那样的特技做得再漂亮，按成本划分也只算是五毛特技。 选择《人鬼情未了》，整部电影前期需要支付的人力成本，主要就是剧组人员薪酬。那五百万可以大部分用在拍摄上。 当然，他也是在网上查过，发现这些年华国并没有同类型的电影出现。这个结果也给了他一定的信心。 他现在苦恼的是，只记得剧情的梗概和一些经典的镜头。 能记住一部电影所有对白的，大概只有天才。如果他是天才也不至于去送货，就不会因为送货被撞到这个世界来。 而且就算记住了对白，也要重新编。总不能在华国电影拍出美国式对白。那很尴！故事也得修改成华国人更容易接受的情节。 他如今面临的更大困难是：他不会写剧本，甚至不会写小说。要改编《人鬼情未了》难度不小。 所以他现在只能是将记得剧情梗概都记下来。等出院了再去找人按照这个梗概写出一个适合国内价值观的合理剧本。 虽然那得花钱，但这钱他是自己不争气省不下来，也只得认命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