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放下
“这个时候就怕了，你当初折磨我娘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你会有今天这么一天？” 看着柳如云那瑟瑟发抖的惊恐模样，海棠沉声质问着，这个女人虽然一副精致模样打扮，但是内心却是丑陋无比。 如今场面海棠和叶寒掌握着绝对的局势，所以面对着海棠的质问，没有人敢接话，甚至是柳如云都没有了那个底气，毕竟谁都知道，如今海棠处于一个情绪激动的边缘。 而在海棠的身后，还有着一个叶寒正虎视眈眈的打量着全场，但凡有点风吹草动，恐怕都逃不出他的关注。 关键时刻，还是潘文像个爷们站出来，护在了柳如云和潘辉面前，随后看着海棠不服气的说道，“贱人，要杀要剐随你便，不过今日之后，我舅舅自然不会放过你。” 柳家有着两位元婴境界，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不过海棠和叶寒都浑然不在意，毕竟今天事情之后，他们两个都会离开柳州，纵然有着再大的恩怨和事情，也都和他们没关系，所以这一点威胁自然是没有多大的用处。 “砰。” 剑鸣声音陡然爆发出来，只见海棠手中的‘秋水’绽放出剑光，一抹剑气直接激射而出。 “啊啊啊…” 随后，一阵凄厉的叫声响彻在这夜色之中，只见潘文的一条手臂直接断去，血流不止，脸色因为疼痛都扭曲起来。 见状柳如云又急又气，可是却没有任何的办法，只是在心里不断的咒骂着。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嘛，账一笔一笔的算，等会才是你，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海棠沉声说道，看着潘文的眼神也是变得不善了起来。 话音落下之后，海棠环顾了一下场中的情况，随后继续开口说道，“你走开，这里没有你什么事情，另外你们无关人员也滚开。” 海棠手中长剑直指李东东，随后看了一眼那些仅剩不多的护卫，毕竟今天既然要好好算账，那么和当年无关的人员，自然是不用呆在这里。 听着海棠这么说，李东东如释重负，甚至是那些护卫们，也是纷纷都松了一口气，毕竟今天连元婴境界都陨落，他们还能够活下来，就已经算是十分幸运的了。 不过他们一个个都没有动，毕竟既然进了潘家这个门，肯定是都立下了天道誓言，所以哪里能够轻而易举的离开。 好在潘辉算是一个人物，眼下局势已定，在继续挣扎下去没有了什么意义，何必还拉上那么多人垫背。 随即，潘辉摆摆手，直接开口说道，“你们先退下去。” 得到了潘辉的肯定，一行人这才缓缓离开，不过却并没有彻底走来，而是在李东东的带领下，守在了潘家府邸的门口。 毕竟今天的事情肯定有一个了解，潘家是否就此落寞，关系着他们未来的前途，所以得还观望一下。 之前还十分热闹的场面，一下子变得冷清起来，潘家只有寥寥五人，站在那里，等待着煎熬。 “行了，事到如今给个痛快，不过你杨姨和潘雨和这个事情没关系，放过他们两。” 潘辉似乎有些心灰意冷，毕竟今天的结局已经这样，注定不可能翻盘，而且随着两个金丹境界，和他叔公的陨落，潘家已经没了往日的实力。 潘雨哪里见过这种阵仗，早就已经是吓的梨花带雨起来，就连杨雅都是神色复杂，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说的对，我自然不会对杨姨和潘雨怎么样，你们几个还是考虑考虑你自己吧。” 海棠冷笑一声，觉得潘辉有些可笑，这个时候还有心情管别人。 “当年我娘从来没招惹过谁，与世无争，可是她却遭受到了什么。” 说到这里，海棠情绪彻底激动起来，一旁的叶寒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看着，毕竟这个事情是海棠的心结，如果不解决掉，恐怕会成为日后修行的心魔，所以叶寒今日打算让海棠彻底了却这个心事。 “贱人就是贱人，当年要知道这样，你从小我就该弄死你，更不会放过你那个贱人一样的娘。” 已经疼痛不行，瘫软在地的潘文，因为断了一条手臂之后，似乎也是被彻底激怒了火气，直接看着海棠疯癫的笑着，说着硬气的话语。 或许别人骂海棠自己，还不会怎么样，但是一提到有人辱骂她娘亲，海棠整个人的情绪，仿佛是也在一瞬间就爆炸了一般。 海棠神色杀气腾腾，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出手，密密麻麻的剑气直接涌动，笼罩在潘文的身上。 潘文哪里是海棠的对手，加上本来有着伤势，自然立刻就被击杀，不过做完这一切似乎还不解气，海棠仿佛神经质一般，继续释放着剑气。 潘文整个人早就已经没有了人形，在那密密麻麻的剑气之下，整个人都已经变成了肉泥一般。 “啊啊啊啊。” 看着自己儿子这样，柳如云也是直接崩溃，毕竟儿子就是他的一切，这么多年她做了那么多的事情终究是为了她的儿子。 “贱人我要杀了你。”这一瞬间，柳如云仿佛崩溃了一般，如同一个泼妇，冲上来就想和海棠死缠烂打，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了。 可是叶寒微微皱眉，哪里肯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着，青莲真火呼啸而过，直接出手了解了柳如云。 呼啸的火焰不断焚烧着柳如云，那种发自肺腑的痛楚，不是旁人能够理解的，柳如云也算是遭遇到了该有的报应，毕竟当年她不断欺负海棠的娘亲。 看着火海之中的柳如云，海棠神色复杂的笑着，虽然眼前的这一切十分的解恨，但其实那又有何用处，毕竟不管怎么样，她的娘亲终究是不可能在回来了。 没多久，柳如云和她儿子潘文一样，死无全尸，作恶多年，落的这么一个下场，哪怕是杨雅脸色都隐隐有些发白。 “行了，这下你满意了吧，有什么冲我来就行了，何必这么麻烦，都是我的错就行了吧，我最大的错当年就是不该让你娘生下你。” 泥人都有三分火气，如今潘家也算是家破人亡，弄成这个样子，潘辉对海棠的那些愧疚之意，也自然是被冲淡的一干二净了。 看着海棠同样是不断叫嚣着，一旁的杨雅尽管心里也有些惧怕之意，但是这个时候不能不出来说些话。 “海棠，你爹纵然有错，可是也有苦衷，而且毕竟是你爹。” 接二连三的话语，直接让海棠又是激动了起来，美眸瞪的浑圆，看着潘辉，随即冷笑了起来。 “你最大的错是不该活该我娘，那样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 海棠生意沙哑，美眸之中有着泪花闪烁，手中紧握着‘秋水’的手，都是在不断的颤抖着。 只不过杨雅的话语还是冲击着海棠的内心，毕竟潘辉有的事情却是做的不够男人，但是对于她，从小还算是关爱无比，不过后来碍于柳如云，这才没表现出，但是私下的关心也是不断。 毕竟海棠能够修炼，还是潘辉一直不断的坚持，毕竟纵然海棠修炼资质再怎么出色，如果没有了资源提供，又能够如何。 往日的种种又重新浮现，想着这些，海棠的杀心淡薄了几分，但是那种多年压抑积累的怨恨，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消灭的。 一时间，海棠的内心纠结无比，她实在是恨，一下子，海棠的情绪有些失控起来。 “你为什么当年不能站出来说话，不能再那个女人害死我娘的时候阻拦着。” 海棠整个人情绪崩溃，直接哭了起来，歇斯底里的吼着，这是她最大的心结，一边哭喊着的时候，手中的‘秋水’直接朝着潘辉刺去。 这一瞬间，杨雅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过好在海棠这一剑没有动用灵力，而且剑尖只是刺入肩膀，没有刺到要害部位。 “砰。” 对于潘辉，不管出于何种原因，海棠还是有些下不了手，手中的本命飞剑都有些握不住，掉落在了地上。 潘辉劫后余生，也是松了一口气，刚才那一刹那，他觉得离死的距离是那么的近。 看着海棠情绪崩溃，叶寒立刻上前抱着海棠，不让其瘫软在地，随后柔声说道，“想哭都哭出来，哭完了就好了，不管什么事，只要能够放下就好，而放下不是全部去忘记，而是你能够坦然的去面对了。” 说完这一切的叶寒，也是不由得有些松了口气，毕竟海棠的心结应该是能够彻底解开，毕竟最后海棠终究没有了潘辉，说明对于有的事情已经释怀。 不然的话，哪怕最后杀了潘辉，这个事情依旧还留在心情，不能够坦然面对，也容易留下心魔。 劫后余生，看着海棠的模样，潘辉神情有些可怜，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所以叶寒也不会同情他。 海棠在叶寒的怀抱里面哭的酣畅淋漓，将这么多年的怨恨，这么多年的委屈全部都哭了出来，过了很久抖动的肩膀才缓缓平息。 这期间，潘辉甚至不敢有任何的举动，才逃过一劫的他，不想让叶寒有什么误会，刚才海棠真想杀他，恐怕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良久，海棠这个人才恢复平静，尽管美眸有些微红，面容憔悴，但是情绪终于是平复了，最后，海棠收回了自己本命飞剑，场中几人都松了口气，至少海棠算是不在杀人，而这场恩怨也算是了解。 “谢谢你。” 看着叶寒身前以衫湿了一大片，海棠有些窘迫，不好意思的对着叶寒笑了笑。 叶寒摇摇头，示意不用，随后笑着说道，“心里舒坦了？” 海棠的谢意，自然是为了因此复仇的事情，没了叶寒冒险帮忙，恐怕海棠想要复仇，还得等到猴年马月。 而如今没了心事的海棠，仿佛整个人轻松了一大截。 “我们走吧。” 此刻海棠，能够放下一切面对一切，杀不杀潘辉已经没了意义，毕竟最主要的人已经死了，而且杨雅说的对，潘辉终究是他爹。 不过虽然愿意放过潘辉，不过海棠却是不愿意在潘家多呆一刻的功夫，甚至是不愿意多看潘辉一眼，直接转身拉着叶寒就要离开。 看着二人的背影，潘辉一瞬间仿佛老了很多，毕竟眼下整个潘家一片残局，而且柳家那里还不知道该怎么交代。 最重要的是海棠的事情对他的打击何尝不是很大，只不过看样子自己这个女儿，日后恐怕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了。 看着二人的背影越来越远，潘辉直接大叫了起来，“海棠，哪有当父亲的不疼爱自己女儿，有时间，你常回来！” 正在离开的海棠，听闻此话，顿时身影有些抖动，不过很快，恢复正常，拉扯着叶寒，二人继续离开，很快二人的身影就已经是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