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惊心动魄的逃亡
林染失踪了。 她最后一次出现,是傍晚六点左右,跟中介看完房后两人就分开了。 莫斯年派去暗中保护她的人不敢跟得太近,就到路口等,可左等右等没有等到人,再去酒店一问,太太居然还没回来! 保镖被吓得半死,先四处找了一通,实在找不到人,才战战兢兢地给徐清打电话。 上次在水浴天,莫斯年公开了林染的身份,就算现在他们已经离婚,顾忌到林染是莫斯年的前妻,也不会有人敢动她。 除非…… 莫斯年直接掐灭手中的烟,凌厉的眼眸一派肃杀阴沉:“备车,去薄家!” 此时,被浓硫酸腐蚀的乐展颜被紧急送进了医院抢救。 薄暮白是她的第一联系人,他接到电话,匆匆赶到医院。 送乐展颜来的,是效忠乐家的一批私人保镖。 有这些人在旁边,乐展颜怎么可能会被人泼硫酸?! 而且她平素也不和人结仇…… 薄暮白隐隐觉得事情不简单,皱了皱眉,拦住一名保镖:“谁泼了她硫酸?” 那保镖支支吾吾不肯回答。 薄暮白冷声道:“难道这事你们想负全责?!看护主子不利,让她伤成这样,你觉得乐家会放过你们?” 那保镖脸白了白,考虑到后果,终于嗫嚅地说出实情。 “是……是那个叫林染的女人。大小姐本来想泼林染硫酸,结果被她偷袭了……” 薄暮白听清前因后果,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最后更是情绪失控,一把捏住了保镖的衣领,厉声逼问:“林染人呢?!” “她……她跑了。大小姐留了几个兄弟在南郊那边找她。” 薄暮白怒火中烧,狠狠一拳将他砸到在地。 “等找到林染,我再来收拾你们!” 他转过身要走,却倏地顿住,有些惊愕地看着眼前好似凭空而降的男人。 莫斯年黑衣墨发一身肃杀,眸光冰凉,宛若死神。 只看他一眼,薄暮白就觉得一阵寒意刮遍全身。 莫斯年怎么会来?! 刚才那些话,他应该全都听见了…… 莫斯年盯着抢救室紧闭的大门,眼神清寒:“徐清,砸开!” 薄暮白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箭步冲上去。 “莫斯年,展颜正在抢救……” 话没说完,他倏地被一只冰冷的大手扼住喉咙,几乎瞬间切断了呼吸。 莫斯年动作太快,他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林染生死不明,我凭什么给她抢救的机会?”莫斯年深眸沉暗,暗流汹涌,周身充斥着嗜血的杀意。 薄暮白在这一刻终于意识到了这男人的可怕。 之前他自以为他们之间,是势均力敌的针锋相对,其实并不然。 这个男人远没有拿出真正的实力来对付他…… 如果他想,他可以在这里拧断他脖子。 整个s市,谁又敢追责? 掐着他喉咙的手一寸寸收紧,莫斯年眼神更寒更冷,像在看一个死人:“薄暮白,今天林染要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万死难辞其咎!” 说完,他甩开手,把薄暮白扔在一旁。 黑色的风衣掀起弧度凌厉,他头也不回地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医院。 薄暮白颓然地跌坐在地,唇色苍白…… 而身处漩涡中心的林染,还在茫茫夜色下的荒野里没命地逃着。 她借着半人高的荒草遮蔽,一路东躲西藏,好不容易摆脱那些追踪的人。 可自己也迷了路,荒野好像没有尽头,无情地吞噬掉了她的希望和体力……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气息越来越虚,撑不了多久了。 林染跪在地上摸索,翻出些能嚼出津液的甜草根,来补充糖分,却不过是杯水车薪。 她膝盖一软,终于支撑不住,跪了下去。 两手抓住树根慢慢地往前爬,她躲在两人粗的树干后面缩成一团,小腹绞痛着,好像有无数刀片在切割着她的血肉,她的孩子…… “对不起宝宝……对不起,是妈妈没能保护好你……宝宝,你坚持一下,妈妈一定带你出去好吗?” 她喃喃自语着,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砸。 过度疲惫的身体,和濒临崩溃的精神都让林染不堪重负。 她已经快撑不住了,感官也在钝化,她疲倦地慢慢合上眼睛,想休息一会儿。 就在此时,一股凌厉的寒意扑面,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只听耳边“砰——”地一声短促鸣响,一颗子弹几乎擦着她耳边的头发,射穿了她身后的树干。 这附近有狙击手?! 林染浑身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这显然不是乐展颜能安排得起的。 她来不及多思考,紧接着,耳朵又敏锐地捕捉到空气里的脚步声和人说话的声音。 “操,那娘们大着肚子还真能跑!” “少废话,赶紧找,找不到她,咱们都得遭殃!” “这儿有血!!草也被压过,那娘们肯定在这附近。赶紧给我搜!” 显然刚刚那一枪,是躲在暗处的人给她的提醒,催她起来逃命。 林染咬紧牙关,扶着树干跌跌撞撞地爬起来。 她一手扶着肚子,一手捂住嘴,猫着腰,屏息朝前快步小跑。 “那娘们在那边!给我追!!” 有男人大喝了一声,紧接着,错乱的脚步声朝她这边追来。 林染护着肚子没命地疯跑起来,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似乎随时能跳出来。 身后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追魂夺命。字<更¥新/速¥度最&駃=0 就在林染快绝望的时候,她终于看见了前方的公路,还有汽车灯光在靠近 林染刹那湿了眼眶,像即将溺亡的人看见一根救命的绳索,她想冲过去,却被一只粗糙的大手自后死死捂住了嘴。 男人铁钳般的胳膊勒住她的腰,将她牢牢禁锢住。 陌生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像是地狱里传来阴寒鬼声:“小贱人,你跑不掉了!” 林染拼命挣扎着,绝望最终吞没希望,她的眼泪涌了出来…… “砰——” 就在这时,一声短促的枪响在耳边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