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仙考秘诀

                        小小的张家村轰动了整个东山县，去年村里出了个神仙，大家还觉得是运气，可一个不到两百户的村子连续两年都出神仙，并且还是兄弟俩，就有点匪夷所思了。
    县上目盲算命师信誓旦旦地说，当年他眼瞎前曾路过张家村，一眼就看出那是少有的风水宝地。亦有好事者说，那张有为张有德两兄弟的爷爷，是隐世的老神仙，当年有幸一起喝过大酒的。甚至张有为的授业恩师李老师都名动全县，县里学堂的掌事人三顾茅庐，极力邀请他去学堂任教。更夸张的是，有人说亲眼看见，十几年前翠花忙完农活在田头休息时，有白龙覆于其身，没多久就怀了张有为。
    所以这段日子，去往张家村的路上，车如流水，马若游龙。
    巷口树下阴凉处，张有为和堂哥张有德蹲坐在大石上，时不时伸着脖子张望一下村头。直到一辆马车驶来，张有德推推堂弟的胳膊，开心地叫道：“又来一个，又来一个！”
    马车进了村子，就见赶车人四处张望了一下，应该是想寻人问路，然后就见到这边坐着人，连忙赶车过来。
    张有为看着那马车，眼里流露出一丝羡慕。
    那马车四个轮子，行在乡村坑坑洼洼的土路上，竟也十分安稳，只发出极小地杂音。马夫穿着得体，比村里富户穿得似乎都要好，驾驭着两匹高头大马，说不出的神气。再看那马车，整个雕花车身都涂了红漆，车顶上还覆了帷幔，专门防热用的。
    有钱啊！
    马车驶到身前，就听马夫颐气指使问道：“你们村新考出得神仙，叫什么张有为的，家在哪？”
    张有为皱皱眉头，“我就是，找我什么事？”
    那马夫一惊，尚未回话，就见马车帘子豁然掀开，露出一张肥胖大脸。大脸的主人睁大眼睛瞅了瞅面前少年，只因眼睛太小，竟有种面中无目目中无人的感觉。
    “啊呀呀，原来是张神仙，久仰久仰！”大脸胖子从马车里钻出，刚伸出半个身子，又缩了回去，原来车外太热，远不如放了冰盆的车内舒服。
    索性不再下车，催马夫又往前走了一段，马车直接贴在“张神仙”身边。
    大脸胖子掀开马车窗帘，挤出一张笑脸，“张神仙，久仰久仰。”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在车内妥妥拽拽，又一张少年胖脸出现在窗前，看眉目两人有几分相似，想必是父子了。
    
            
                        指了指车外的张有为，大脸胖子对儿子道，“瞧瞧人家的孩子！”
    孩子嘟着嘴白了张有为一眼，似乎对眼前这个穿着普通的少年有点鄙夷，哼了一声又缩回车内。
    大脸胖子也不恼，看着张有为继续道，“张神仙，鄙人赵德彪，在整个东山县有七家酒楼，九间粮铺，六家布店，六家茶馆，三家棺材铺，人称赵铺王。”
    涛涛一阵自报家门，听得张有为两人目瞪口呆，连忙抱拳，“原来是赵铺王，久仰久仰！”
    赵德彪点点头，对于两人吃惊的表情非常满意，哼，神仙怎么了，见到我赵铺王不照样仰慕万分。
    张有为寒暄完，谄媚道“敢问赵铺王，来寻小的有何事？”
    赵德彪开门见山道：“鄙人就直话直说了，家中犬子在宁州最好的学堂学习，并请了知名老师在课后做辅导，可前后六次参加宁州一宗仙考，次次不中。听闻小神仙学习不过数载，并且还是在不知名村塾中，却轻而易举通过了宁州一宗的仙考，咱明人不说暗话，想必是有诀窍的，能否告知赵某，必有厚报！”
    张有为听赵德彪说完，恍然大悟，笑道：“啊，原来这事儿，诀窍当然是有的，就是……”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旁边张有德咳嗽一声，张有为脸色一变，讪讪闭嘴，不好意思地冲着赵德彪笑了笑。
    赵德彪原本心中一喜，心想果然还是有诀窍的。见张有为话被旁边少年打断，不禁皱了皱眉头，问道：“敢问这位是？”
    张有德面无表情，“我叫张有德，”又指了指旁边张有为，“是他堂哥。”
    “啊，幸会，幸会！”赵德彪点点头，突然心中一震，想起什么，“可是去年考入一宗的张有德。”
    张有德点点头。
    赵德彪连忙一阵夸赞，心中却想着：果然有窍门，果然有窍门！他将手伸进怀里一阵摸索，掏出一张面值五十元的新币，递出车窗，笑道：“两位小哥，能否将诀窍告知在下。”
    张有为面有难色，眼巴巴看着那张新币，咽了口口水，似乎十分心动。正要伸手接，却被张有德打了下手，然后张有德拉着张有为说，“快回家吧！”说完拉着张有为就要走。
    
            
                        赵德彪一看两人要走，心中急得不行，暗骂这年龄大的果然就是比年龄小的难缠。他连连叫道，“别走，别走。”说完又急忙往怀里摸索，又递出两张新币，一张五十元的，还有一张竟然是一百元的。
    张有为和张有德早就停下，看着那递出车窗的两百元新币，脸上贪婪、犹豫、挣扎轮番上演。
    就听张有为对张有德轻声道，“哥，要不告诉他吧！”
    赵德彪如同听到之音，可怜巴巴看着张有德，心中却愤愤道：什么张有德，简直就是张缺德！就纳闷了，同样是一个村里长大的人，还是兄弟俩，做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瞧瞧你弟弟人多好，赶快答应啊！
    张有德犹豫一下，叹了口气，“算了，可怜天下父母心，你告诉他吧！”
    赵德彪顿时眉开眼笑，成了！
    收下两百元新币，张有为走近几步，附在赵德彪耳边，又用手遮住嘴巴，这才轻声道：“秘诀就是王寡妇家的酱油！”
    酱油？赵德彪有点怀疑是不是听错了。
    就听小神仙继续道：“是她店里的秘制酱油，一般人我不告诉他。这酱油能够提升灵智，增强根骨，听王寡妇说，女人吃了还能青春永驻的。”
    赵德彪恍然，原来是秘制的酱油，他点点头，见少年紧张地看着他，于是小声道：“放心，我不会外传的，那王寡妇在哪？”
    张有为指指村头位置，“就在前方不远，那间凤姐酱油铺！”
    赵德彪得了指点，连忙告辞，吩咐马夫驱赶着马车去了村头。到了酱油铺前，赵德彪爬下车来，走进铺子，就见到一个红衣美人站在柜台前，妖娆如蛇，慵懒如猫，浑身散发着说不尽的风情。
    赵德彪点点头：小神仙诚不欺我，这酱油，果然青春永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