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拜师
一觉醒来，精神焕发。 睡觉睡到自然醒就是爽。 当然，要是能数钱数到手抽筋就更好了。 冷水洗把脸，清醒清醒。 赵平拎着他的长伞出了门。 阳光有些刺眼，赵平在街角买了个葱包烩准备垫垫肚子。 开门，开灯，开空调。 赵记侦探社的大门外，又挂上了“营业中”的牌子。 赵平手中的葱包烩刚吃完一半，门口的风铃声又响了起来。 “欢迎光临赵记侦探社。” 奇怪，不过难得侦探社来第二个访客，挺好。 当他看到一位看起来二十多岁，穿着白色ol装的女人，带着一位有些熟悉，身穿白T蓝短裤的年轻人进门的时候，却是小小的吃了一惊。 “赵先生您好，我叫凌雨。”女人先开了口，伸出手来。 “我是赵平。”他点头，与女子的手轻轻握了握，松开。 “这是时宴，我外甥。”女子再度介绍道，“我听说前几天他喝醉了差点撞到车，是您拉了他一把，救了我这外甥。所以今天给您带了点礼物，聊表心意。” 赵平看了一眼袋子里的东西，没有接手。 他坐到沙发上，示意他们坐下，说道:“举手之劳而已，感谢就不必了。” “那不行，虽然对您来说是举手之劳，但这对于我这外甥来说，可是救命之恩。” 凌雨说着，让他身边的年轻人把东西放在了茶几之上，看来是不准备带走，准备“硬送”了。 “金花的火腿，佛杉红腊，东陂腊肉，定远桥尾，湘西土腊。这是要提腊肉来拜师吗？你们这救命之恩送的礼，我可不敢收。” 赵平笑道。 “既然您知道了，那我就直说了吧。我这外甥对侦探非常感兴趣，想拜您为师，希望您能收下他。” “不行。” “您是觉得你们年龄差距不大？没事，达者为师，您只管打骂便是。”女子一边说，一边看向自己的外甥。 “任凭打骂。”时宴也点头附和。 “我不收徒弟，别浪费口水了。” 赵平摆摆手。 “既然如此，看来我只能出绝招了。” 女子拿起办公桌上的美工刀，对着自己的衣服划了几刀。 正好将那衣服的领口处划了一个大开口，露出了锁骨及以下的许多部分。 女人将美工刀往地上一扔，掏出了手机。 “美工刀和我的手上都有你的指纹，你要不收徒我就报警说你强尖，强尖未遂至少得是三年，怎么样，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这位美女，身材不错。”赵平坦然地看着她的领口，摇了摇头，“收徒是不可能收徒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也没有真香。” “你不害怕？” “不好意思，我店里有监控。” 场面一时非常安静。 “我就说吧，这主意不可靠。” 女子先打破了尴尬的平静，她从包里拿出一根长丝巾系在了脖子上，挡住衣服上被自己划开的口子。 “尾款。” 她接过时晏掏出的红色票子，推门离开。 “这女的你哪里找来的，身材不错啊。”赵平问道。 “天上人间，有兴趣？晚上请你去洗脚。”男子的脸上露出一个有些猥琐的笑容。 “色诱没有用的。”赵平摇摇头，“果然是专业的，演技还不错。不过你为了拜师也太拼了吧，又是学习古人送腊肉，又是威逼色诱的。” 赵平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可乐放在茶几上。“你要拜师你直说就行了，不用那么麻烦的。” “你的意思是……”时宴面露喜色，站了起来“请赵先生收我为徒！” “不行。” “？？？” 时宴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啪”地一声响起。 赵平用力地拍了下茶几。 侦探社内的空气忽然凝滞，时晏忽然感觉到阵阵冷风从背后吹来。 “你以为你是谁？你知道我是谁吗？就敢来拜师？” 赵平的声音忽然变得遥远而深邃。 时宴眼前的侦探社老板，皮肤忽然开始腐烂，肉块伴随着献血跌落在地面上，伴随着恶心的蛆虫和那混着着无数种不知名味道的恶臭。 时宴忽然感觉有个东西，在缓缓抚摸着他的后背。 似乎带着一些粘稠的液体，触碰到他背上的时候，阵阵冰冷的凉意随着那液体传入他的脑海。 他的身体有些不自觉地微微抖动，但马上，似乎被定身术定住了一样，就连脑袋都无法转动了。 背后的粘湿，冰冷的感觉迅速蔓延。 他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侦探社老板，举起了右手——上面手腕与手掌连接的地方，是一片红色的截面！ 嘶。 这下，他终于知道他背后的东西是什么了！ 抚摸着他后背的手，仿佛能穿过他的衣服，直接接触到他背部的皮肤之上。 顺着后背缓缓向上移动。 肩膀、脖子。 顺着脖子与下巴，很快，失去了行动能力的时宴就看到了几根腐烂的手指搭在他的下巴之上。 透过那腐烂血肉之间的空洞里，还能看到那雪白的骨头关节，随着腐手的行动而不停转动着。 “不好意思，我也是鬼。” 时宴从哪腐烂了的尸体上，居然能看出笑意。 “你还想拜师吗？” 赵平走到时宴的身前。 “想！特别想！” 虽然冷汗混合着那只尸手上的不知名液体已经浸湿了他的后背，额头上更是豆大的汗珠不停地留下。 他还是看着面前相距最多二十厘米的恐怖尸体，说出了这句话。 “虽然您的模样非常可怕，我不过我觉得赵先生您没有伤害我的意思，所以我觉得无论是神还是鬼，我都想跟您修行。” “胆子挺大，不过我帮不到你。” 眼前的场景陡然恢复正常。 没有白骨，没有腐肉，对面的侦探社老板依旧坐在那里。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推开侦探社的大门。 时宴拎着各种腊肉，有些失魂落魄地走出门。 …… “啪”地一声，侦探社不远处的咖啡厅里，一位身穿短袖热裤的年轻女孩拍了一把乐和的肩膀。 力度虽然很大，疼得这位男子的肩膀抖了抖，不过他却也同样地一脸严肃。 “卧槽，这位原来真是修行者，厉害了，居然连乐和你都看走眼了，看来目标A需要重新列入观察目标……等等，老大电话。” 少女的手机响起，她走到旁边的僻静角落，接起了电话。 “喂…… 什么…… 好…… 我明白了。” 挂了电话，女孩大手一挥。 “改变计划，老大说要招人。目标A列入备选目标。” “等等，列入备选目标，那不是要安排人去接触？那要派谁去……” “你说呢？” “不是吧！又是我，这事儿不好办啊。” “没事没事，给你报销，连前面的500块钱一起报销。” “不是这个问题！” “好了，那就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