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老师再见
又是一天匆匆而过。 时间就如同流水一般，似乎在人们不经意当中，便从手的缝隙，耳边，轻轻溜走。 重生数月以来，程昱的生活悠闲而又舒适，说实话，程昱十分喜欢这种校园的感觉。 但是很可惜的是，这似乎是程昱高中校园生活的最后一天了。 第二日。 太阳高照，此时正是夏季，如同火炉一般的空气使劲的往人毛孔里钻。 树上的知了不要命的叫，若是平时自己可能还会享受一下。 一把躺椅，一杯凉茶，一包香烟，眯着眼在树荫下美滋滋的睡一觉。 耳边肯定是鸟语花香，充满着大自然的气息。 但是临近考试，这鬼天气能热死个人就不说了，还必须得承受这样的噪音。 就连身边的田侯都感觉到有些烦躁。 “狗日的，叫你妈叫！” 田侯推了推自己的高厚度眼镜，抬头发泄似的大骂一句。 令人惊奇的是，那知了好似听懂了田侯都的怒骂一样，忽然就不叫了。 “这鬼天气，还要考试，把人热死在考场咋办？”田侯嘟囔吐槽。 程昱也同样的无奈摇头，身上的衣服还是有些厚了，大夏天的，自己居然穿的一件长衬衫，早上居然还套了一件校服，看来高考结束得去采购一番了。 今天是新世纪中学高考的日子，整个高三年纪都显得严肃无比，因为新世界中学只能算是野鸡中学，所以根本没有说是去别的学校考场这一说，完全就是在自己年纪里面的班级，互换了一下而已。 倒是老师们换成了另外一个野鸡中学“长安市第九十二中”的老师。 这样做仅仅是因为有些放肆的学生在高考上面作弊，而一些熟悉的老师也没有办法，才有了交换老师这一说。 时间已经到了七点四十，程昱两人也慢慢走到了自己的考场。 距离八点整开始考试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倒计时。 田候与程昱比较幸运，分在了同一个考场。 两人进入考场没过多久，教室里面的考生也慢慢的坐满了，直到八点整的时候，三个监考老师才慢悠悠的走入教室。 “将你们的准考证都放在桌子的右上角！”一名看起来有四十多岁，身穿一件灰色中山装的老师大声说道。 众人默默无言，照做就是。 程昱乖乖将自己的准考证放在桌面上，等待监考老师的统一检查。 这个时候的高考虽然比不上后世那么严格，每个考场都拥有摄像头。 但是也不简单！ 一个教室三名监考老师，分别是讲桌上做一个，教室后排左右个一个，就怕学生作弊。 等老师发完卷子之后，长达一个半小时的中考第一部分就开始了。 第一门考的是数学。 程昱经过两个月左右的时间抓紧复习，虽然还比不上那些学霸，但是总算摆脱倒数这个系列了。 经过几次的模拟考试，成绩算是慢慢的爬到了年纪中上游，不差，但是绝对算不上顶尖。 答题过程中是枯燥的，程昱将自己会做的做完之后，发现剩下自己不会做的超过了五道。 嘴角暗暗苦笑，却是没有别的办法。 只能瞎蒙。 最后将数学卷子全部做完的时候，时间已经极其接近交卷了。 程昱在此稍微检查了一遍，随即没有犹豫，直接上前交了卷子。 在田侯等一众同学的惊讶当中，走出了教室。 高考的日子持续了四天，这有些严肃的日子让程昱有些烦躁，虽然已经考过一次了，但是前世高考的题目早就不知道被他扔在哪里去了。 这一世重生回来，他也没有放弃的意思，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在最后两个月发起了冲刺。 结果是好是坏，由天注定。 至于估分，程昱摇摇头，反正不是大专，就是好一点的大专，基本上没啥可估分的，自己又不靠这个赚钱吃饭。 教室内，所有学生都端坐于此，陈华依旧是哪一幅中山装打扮，肥厚的肚腩看起来没有丝毫的减少。 “同学们。” 陈华站在讲台上，双眼不在有平时的威严，而是带着淡淡的感伤。 他教书多年，每年基本都会经历这种事情。 但是每一次，他都会湿了眼眶。 他并没有习惯！ 讲台下。 一些破旧的木桌。 一件件难看的校服。 一张张青涩的小脸。 一朵朵祖国的未来！ “我们的师生情谊走到今天算是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陈华带着笑容说出了这句话。 一些女生已经忍不住开始默然流泪，身边平日里爱胡闹的男孩也没有了大声喧哗。 “但是，老师希望你们以后会走的好，走的远！” “从今以后，你们会脱离高中，然后成年，进入大学！” “之后，你们会发现。” “曾经人认为都没有的，后来都发生了。” “比如呢？” “青春！” “老师没有太多的经验交给你们，因为我说了你们也不一定会听。” 台下的赵心也哭了，哭的梨花带雨。 “老师您说吧，我们会听的。” 陈华依然带着笑容，这个平日里在大部分同学看来可憎的胖子，此时他的笑容是那么的和蔼。 “不，这些需要你们自己去实践，老师教给你们的，不一定是最好的，而且，你们有自己的父母，他们会正确的教导你们人生的方向。” “珍惜眼前吧，你们身边的同学，都可能是你们未来的朋友。” “他们不会像你们在社会上认知的那些朋友，他们会可靠，不会在你们背后捅刀子，前提是，你们关系必须够硬。” 陈华说着说着忽然笑着摇摇头，暗道自己说多了。 或许只有角落里的程昱才知道，这个男人经历过得事情绝对不比自己少。 “虽然你们已经毕业了，但是作为老师，我还是想告诉你们最后一句话。” 陈华笑着说。 “无论是高中，大学。” “还是步入职场。” “或是官海沉浮。” “不论是少年、青年、中年，甚至是老年。” “有四个字都是需要你们...不...需要我们一起牢记！” “好好学习！” “请相信，这绝不是一句废话。” “就这样吧，同学们，你们是老师的骄傲，希望你们的未来很美好，这就是老师的愿望。” 陈华笑着说完这句话，便继续提起嗓子，高声道：“下课！” 平日里机灵的班长王宇宁此时已经泪流满面，似乎在告诉其他人自己没有愧对宁娘娘这个称号。 “起立！” 程昱的声音在后排响起。 “老师再见！” 略带哭腔的声音传遍了教室的整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