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 见与不见
用咖啡馆的电话王世伦打了足足有二十分钟，满嘴的东海话方木一句都听不懂，只看到王世伦脸色有些难看脑门竟然冒出汗来。 最后王世伦走了过来长舒了一口气才对方木说道：“方木啊，刚开始我们领导还不同意，还是我苦口婆心，最后我们领导答应了，你可以要感谢我哦。” “那就多谢王主编了，以后到汉湖来我请你喝咖啡。”方木笑的很开心。 感谢？只是喝杯咖啡？难道你没听懂我的意思？！不懂的某些潜规则？王世伦心里那个气啊，但是看到方木那张有些稚嫩脸庞和真诚的目光想想就算了，小孩子嘛估计没听懂我的话里的意思以后找机会敲打敲打。 方木其实心里明白的很这家伙竟然还想吃回扣，对这个风度翩翩知识分子模样的中年男人那一丝好感荡然无存。 价格谈好后面就谈一些具体细节，又是一番激烈的讨价还价，最后商定出版社立即支付方木十万元现金，然后分别在五十万、一百万字的时候在分别支付十万，剩下的等全部交稿以后一次性付清。方木重生以后还没有办银行卡，方木干脆让苗兰用她的银行卡把第一笔十万块先打到了她的账上，后面自己办好银行卡后转过来。 事情已经谈妥就开始签署合同，方木拿着王世伦给的合同翻来复起看了整整三遍几乎是一字一句的看，搞得最后王世伦就有些不耐烦，说我们是正规出版社这是正规合同你有啥担心的？ 相信你们才怪呢？一**商！后世合同上的陷阱比比皆是，不是有那句话吗，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现在在方木的眼里这个王世伦就是具有相当文化水准的高级流氓。 签订好后王世伦就要离开，没想到被方木拦住了：“王主编，有件事请你帮个忙，我想在你出版社办的杂志上发表一首诗歌什么的，回去好向我们老师交差。”王世伦顿时明白他的意思，原来他不想让老师同学写这种小说，以诗歌充数。 本来这件事对于王世伦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事，只要诗歌不要太烂都没啥问题，以后双方还要合作呢。但是想到这家伙狮子大开口赚了那么多钱最后竟然一毛不拔，于是板着脸说道：“方木啊，我们报社办的那本《文艺半月刊》在全国很有名，对投稿质量要求很高，我作为主编要对杂志的名誉负责啊。当然喽只要你写的稿件质量过硬我肯定优先采用。” “什么破狗屁的《文艺半月刊》，听都没听过。”方木心里诽谤，知道这家伙估计对自己没给他回扣心怀不满，但是现在有求于人家也不好多说什么，就笑着说：“行，我现在写一首看能不能入王主编的法眼。” “你当场写？”王世伦有些惊讶，你以为你是李白杜甫苏东坡重生啊，说写就写？ 吧台上的苗兰有些紧张，心里也暗暗后悔早知道不告诉这个王世伦方木的学校，省得方木为了掩饰自己那乱七八糟的东西而不得不出此下策，这是写诗啊，不是写你的小黄文！ 此时的方木心里也有些焦急，重生前他记着的诗歌没几首，而且都是诸如海子、北岛等有名诗人的代表作，现在人家已经发表自己没法抄袭，而千禧年以后国内有名的诗人就没听说过，就是那首《穿过大半个中国来睡你》比较有名，不过方木知道自己也不敢抄，本来就是拿去应付老师家长的光听到这个名字那岂不自己坐实小流氓这个身份了？ 突然脑海里灵光一闪，一首曾经刷遍朋友圈的诗歌浮现在他的脑海，他顿时有些兴奋抬头对苗兰说道：“兰姐，麻烦你取字和笔来。” 苗兰急忙从吧台里拿出笔纸放到方木跟前，她也没离开心里很好奇方木到底会写出什么样的诗歌。 旁边的王世伦一阵冷笑，装吧你，诗歌不是通俗小说那可是很神圣很文学的东西！ 方木也不多说，拿起笔刷刷写起来，苗兰凑在边上看着下笔入飞，仍不住念了起来： 见与不见 你见，或者不见我， 我就在那里， 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 情就在那里， 不来不去； 你爱，或者不爱我， 爱就在那里， 不增不减； 你跟，或者不跟我， 我的手就在你手里， 不舍不弃； 来我的怀里， 或， 让我住进你的心里。 默然，相爱； 寂静，欢喜。……. 这首诗不长方木很快写完，抬头一看发现王世伦和苗兰正盯着这首诗发呆。 “方木，这真是你写的？”苗兰一脸震惊。 “嗯。”方木点点头，其实心里有些惭愧，这是我抄的……有人开始传说这首诗是仓央嘉措写的其实是个乌龙。冯小刚的《非诚勿扰2》捧红了这首小诗，真正的作者叫扎西拉姆?多多的当代女诗人而且还是一个汉族女孩。 旁边的王世伦也是一脸呆滞，如果说方木那篇《翻云覆雨》即便将来要大火，但那充其量只是通俗小说和文学二字根本沾不上边。但是这首诗……这才是真正的诗啊……虽然八十年代诗歌最辉煌璀璨时期已经过去，但是诗歌在搞文学的人心里的位置依旧那么神圣和庄严。 “好，好，我立刻联系出版社就在下期《文学半月刊》上发表。”王世伦缓过劲来，他心里明白一首好诗的发表，就可以带动这个杂志的销量看来这家伙真有两下子。 王世伦拿着诗稿满意而归，虽然今天谈判价格高点但是有了这首好诗也好回去交差，而苗兰呆呆坐在那里看着大门外的风景还在发怔。 “姐，你怎么了？”方木有些奇怪。 “你见，或者不见我， 我就在那里……” 苗兰嘴里念叨着，神情黯然。 方木知道她触景生情，是不是又想起自己和赵晖的往事。 哎……看来并没有完全忘记啊……方木摇摇头。 人生就是这样，爱与恨，是人类最难忘记的两种感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