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5章:你让我流泪,又把我灌醉
这一场比赛,“专业踢馆”队,谭伟奇三人的那首《寒鸦少年》表现近乎完美。 但和“壮壮的绝世猛男”队的表现比起来,却差了一个层级。 《老司机带带我》、《手扶拖拉机斯基》、《Moskau》三首神曲被改编在一起,直接high翻了全场,却又断人肝肠。 而最后,作为“返场”的《Любо,братцы,жить》,更是神来之笔。 后台,结果还没出来的时候,谭伟奇就已经失落地坐倒在了凳子上。 一方面是因为对方的表现,而另一方面,却是因为老师的眼泪。 他是一个长期在俄罗斯生活的中国人,从柴院附中开始,就一直在柴院生活,节假日才回国内。 每一次回国,他都能感受到国内日新月异的改变,所以他更能感受到两国发展的差异。 就像是两辆在荒原上行驶的列车。 之前的中国像是蒸汽车头,迟缓笨重。 而现在却已经变成了高铁。 俄罗斯,却依然是那一成不变的绿皮车。 而作为托卡夫斯基最喜欢的学生,他也非常明白老师的执念。 这世界上最残忍的,莫过于揭开现实的盖布,把一切血淋淋,都直接呈现出来。 一切不愿面对的,不敢面对的,都无可遮掩。 颜学信气得差点要摔杯子。 “卧槽,有这么玩的吗?不但要比唱歌,要比编曲,要比现场,还特么的要玩情怀,玩文化,玩历史吗?” 我的妈啊,这真的是一场校歌赛? “这特么也太阴险了!” 说好的比唱歌呢? “为啥你们都觉得我们输了呢?我觉得他们唱得也不是特别好啊……而且他们diss啥了?”葛莉雅还有点不理解。 这个从小在美国长大的三代移民,香蕉少女,除了还会说中文之外,几乎已经和中国没有任何关系。 她的骨子里,有着美国人的傲慢,不愿意也不想了解其他的国家。 更get不到这场比赛之中,真正的惊心动魄所在。 往日里,颜学信是那个负责给她解释的人。 但是现在,他却也失去了解释的兴趣。 唉,说啥呢? 做梦也没想到,专业踢馆队,竟然连第一轮都没撑过,就已经败北。 他本以为,这个世界上,能打败他的,就只有谷小白而已。 舞台一侧,绝世猛男队终于下台了。 他们在欢呼、口哨、安可的声音里,谢幕又谢幕。 就算是算上白花蚊队的演出,他们的表现,依然是全场最佳! 毫无争议! “唉,如果早知道我们表现这么好,就直接挑战小白了!” “把白花蚊队也收到我们队伍里来!” “哇咔咔咔咔咔,欺负小白我已经欺负腻了,但是我可以欺负一下小雯姐!” 鲁可和王海侠两个人,走在后面,一人抱着一把吉他,浮想联翩。 “你确定?”前面,付文耀转头过来,眯眼看着已经飘了的两个人。 “呃,不确定……”王海侠仔细想了想,把脑袋缩起来了。 他太了解谷小白了。 他王海侠是毫无底线,谷小白这家伙是毫无上限。 但凡谷小白的对手再强一点点,这场比赛恐怕就会多拿出来一点精力,他们的演出还能不能全场最佳,就很难说了。 而且他们舞台上表现出来的这套东西,其实大部分都是被谷小白耳濡目染,所以段位提高了。 说到玩文化、历史、情怀,谷小白才是大佬好不好。 在这家伙最擅长的领域里和他比? 那不是作死吗?! “第一局就赢了‘专业踢馆’队,已经可以说是梦幻开局了,算是这次校歌赛,收益最大的风险投资。”付文耀道,“有了谭伟奇他们三个人,我们队资本更雄厚了,特别是在vocal和古典音乐方面提升很大,但这还不够,现在我们得考虑一下,我们现在还缺少什么,应该再吸收哪一个队伍!” 这场校歌赛,就像是在玩贪吃蛇的游戏。 谁更长、更多,谁就更强! “恐怕下次我们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可以直接挑选对手了。”鲁可摇头。 付文耀点了点头,皱眉沉思。 王海侠不像是付文耀,这么喜欢深思熟虑,他现在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里。 一转身,却发现周先庭落在后面,没有说话,耷拉着脑袋,有些消沉。 “咋了庭哥?”赢了为啥不开心? “你说,我们刚才是不是太过分了?我看老司机真的很伤心。我们这么做,有点不够朋友吧……” “我们是对手,是对手!”王海侠挥舞着拳头,然后看旁边赵默也耷拉着脑袋,叹了口气,道:“好吧……是挺过分的。” “没办法了……”王海侠从自己的琴箱下面摸了摸,拎出来一瓶分析纯的酒精来。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一瓶分析纯搞不定的事。 如果有,那就两瓶。 王海侠想了想,又摸出了一瓶分析纯来,以证明自己道歉的诚意。 谭伟奇本来打算去前台看看自己老师的情况,但是被付文耀给拉住了。 谭伟奇觉得付文耀颇有一种一秒钟都不打算浪费的感觉。 可这些人,刚刚赢了他们队啊,为什么却如此的急切? 谷小白到底强到了什么程度? 在后台耽搁了十多分钟,来到前台老师的身边,就看到王海侠等人已经在了,正坐在老师身边看节目。 谭伟奇在旁边转悠了一圈,都没找到个座位坐下,王海侠毫无眼力劲儿的不肯让座。 没办法,他只能在托卡夫斯基身后坐了,然后低声问老师道:“老师,要不要我陪您回去休息一会儿?” “嗨,不用。”托卡夫斯基不回头,摆了摆手。 “老师?”谭伟奇还想说什么,却因为王海侠坐在旁边,不好意思多说,只能在后面坐了。 然后,他就看到托卡夫斯基抬起手,袖子里“吱儿”一声。 咦,什么声音? 谭伟奇向前凑了凑。 又听到“吱儿”一声。 然后“咚”一声,瓶子落在地上的声音。 “老师?” 托卡夫斯基已经醉倒在了自己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