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穿越界的老船长
唐,盛元八年。 唐自李氏立国于长安,享国二百八十九年,朱温篡唐,唐朝覆亡。天下百年动乱,李氏皇族子孙奋发图强,平天下立国于洛京,经三代帝皇励精图治,再现盛世。 史称东唐。 东唐立国三百余年后,乡里百姓苦不堪言,朝堂之上醉生梦死,便是一片粉饰太平,歌功颂德之声。 北有辽、金、蒙对中原虎视。南有瞿越窥视繁华盛唐。内民不聊生,即将烽烟四起之时,皇嫡长女,斩宗室十三人,杀门阀匪贵数千,北御蛮夷,南镇宵小,再现贞观之势,皇袍加再继承大统,国号盛元。 四海奉:昊苍女帝。 当朝女帝是继曌女帝之后,大唐第二位女帝。 这一日,楚亭。 一驾华丽的马车停在码头上,没有几个人知道这华丽的马车内却装有很结实的木笼栅,将马车封的严严实实。 卫小白就坐在这马车之中,应该说是坐在木笼当中,难道说,木笼只是为了让马车更结实。特别在马车内制作木笼栅,就是为了防止卫小白逃跑。马车旁还有十六位全副武装的精锐士兵。 卫小白挑起窗帘往外看去,窗外一边是秀丽山色,繁华街景,当真是一朝入画卷、一日梦千年!倒有些清明上河图的意境。 而另一边,却是拥挤的码头,卫小白看到有许多人拖家带口正带着喜悦,哭着喊着从船上挤下来。更多的,则是排着整齐的队伍,沉默不语,等候上船的士卒。以及,几位穿着唐式官服与内宫官服站在码头上的人。 关上小窗,卫小白揉了揉发涨的脑袋。 几小时前,卫小白昏昏的就被一群人给绑了。 这会卫小白也算搞清楚这些人为什么抓自己,又用这种方式软禁了自己。事实上他们抓的是一个叫卫广的人,那家伙逃了三次。然后自己就被抓了回来,所有人都说自己是卫广,包括那个还没见过面的婚约者。 卫广是谁? 卫小白很好奇,这个时空里自己竟然被认定为另一个人。 卫小白呢,是一名……老船长。 为什么叫老船长,因为卫小白有一条船,花了许多时间与精力打造出来的一条船,这个船也是卫小白的家。 卫小白六岁在大唐向虞士南学过字、八岁和陆羽学过茶、十二岁认了阿青为姐姐、十六岁和唐寅喝过花酒,参加过高考、逃过学挂过科、鬼谷门下听过学、太平府中戏过婉儿。 八个小时前,卫小白在另一个时空的大宋东京开封府的某个楼院内还听了曲,弹琴的可是名人,师师姑娘。 两个小时前,卫小白童鞋在某时空大唐洛阳的御花园,意外遇到太平公主,没说几句话,却是差一点丢了性命。 因为卫小白遇上了天下间第一位女帝,强大的气场让卫小白童鞋仓促间逃走而误入这个被时空乱流包围的时空。 时空神器出现了一点小故障,更麻烦的是时空神器的能量消耗一空。 卫小白被困在这个时空的同时也困在这个小小的马车内。 终于,马车的门打开了。 两个持械的士兵站在马车两旁,眼神很不善的盯着卫小白。一名穿着文官服,约在四十岁留着短须的男子拿着一本卷起来的书站在马车旁,远远的看着正从船上涌下来的人群,似是自言自语的说道:“能离开琼崖,对于他们来说,或许比特赦还高兴。” 卫小白看了这说话的男人一眼,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这时,刚才卫小白看到的那几个在码头穿着官服的人,还有内宫的人走了过来。 “下官给驸马爷见礼。”连同内宫的太监在内,数人倒是依足了礼数给卫小白施了一礼,卫小白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你们,搞错了。我不是卫广,我叫卫小白。” 一个本来没表情的太监脸上立刻笑得跟朵菊花一样:“驸马爷,别闹了。公主都等你好些天了,赶紧上船吧。” 为首的那官也没介意卫小白刚才没回礼,淡然一笑后也跟着说道:“驸马说笑了,镇北候府与我府只有一墙之隔,驸马乳名百儿,后改为白。光是我家花园让驸马你帮着翻种了数次,如何能够认错呢。” 说翻种是好听,事实上给把花园祸害了不知道多少次,无奈这才重种。 卫小白心中在想,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证明自己不是那个卫广呢? 这时,刚才说话的那官靠近卫小白低语道:“九郎,莫再逃走。上船,我好,他们好,你更好。作叔叔的受你父所托,更是陛下秘令,也是来护着你。” 前一个称呼是驸马,后一个却是九郎。 卫小白听得出来,这话不是哐自己的,眼神之中带着一丝疑惑。 那官再说道:“上船,再有不甘上船便还有回旋的余地。” “唉!”卫小白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看来是说不清了。 那官这时才一招手,宫中太监上前,两位刑部小官上前,对着卫小白上下打量一翻,然后拿出一份文书,那文书上写的清楚,验明正身。依圣旨,公主与驸马流放琼崖,查验无误等等。 卫小白将那刑部小官递过来的笔扔在地上,没等卫小白说什么,只见两个铁塔一般的汉子直接冲了过来,一个按住卫小白的肩膀,另一个直接抓起卫小白的手就在那文书上按了一个手印。 刑部的小官一直到手印按下去才说道:“这个,依律当……” 那铁塔一般的壮汉吼了一句:“我家驸马舟车劳顿,握不住笔,抬不起手。” “没错,驸马是累了。”那和镇北侯府作邻居的官也附和了一句,一旁的宫中太监见状也说道:“驸马想必是累了,杂家看这文书没错。” 刑部的小官原本也只是装一装样子,听这话之后赶紧就坡下驴让众人签字用印,以相互监督,相互证明。之后收起文书表明已经验明正身。 卫小白却看的清楚,那两个铁塔一般的汉子看自己的眼神很不好,就象是自己偷了他家二斤馍那样,恨意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