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成了笑话(求收藏求推荐)
刚开始的时候,天山童姥对苏灿确实是存了杀意的。 实际上若是苏灿实力稍逊,此刻早已成了她手下亡魂。 然而越战她竟然越是喜欢苏灿这种狂暴直接的战斗方式,那完全是生命的绽放,最贴近自然,当然也最是威力绝伦的。 她甚至觉得,有这种修为和战斗方式的人,肯定不会去盗用她门派的功法。 人说文如其人,实际上文人作诗、填词、写字、作画之时还能隐藏自己内心的想法,因为当此之时,他们是从容不迫的,所以会出现身为奸臣之人却能写出忠君爱国爱民诗,奸诈小人却能写出有风骨的好字的情况。 但身为武者,尤其在生死边缘徘徊的战斗中,其风格必然是真性情的流露。 这种情况下,完全释放还来不及,哪容得你再弄虚作假? 除非武功远胜对方的情况下,才有可能隐藏自己的战斗风格。 天山童姥坚信这一点,所以越是战下去,越是对苏灿佩服。 她战意渐浓,但杀意渐去。 本来她此时还占据着些许上风和主动,如果提出两下罢斗,苏灿自然求之不得,但她心高气傲,觉得自己提出罢手,便是示敌以弱,所以就咬牙强撑下去,甚至功力一分分不断加码,要放翻对方再说。 苏灿此时也无法开口,只得强撑下去。 不久之后,双方都几乎将功力发挥到了淋漓尽致,已经浑然忘我,想要停也停不下来了。 两人的每一击中凝聚的功力越来越是浑厚,出手却是越来越慢。 但这是真正的举轻若重,足以克制世间一切快招的精妙招式。 每一击都搅动着数丈方圆的空气,令得两人周身旋风飞舞,一个接一个小小卷风以两人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扩散出去。 苏灿的头顶现出一道白色蒸汽,长达数尺,笔直地矗立着,随着他移动而动,就像在头顶生根了一般。 天山童姥的八荒**唯我独尊功运行到淋漓尽致,更是犹如加热到极致之后忽然解开的锅炉一般,雾气腾腾,甚至渐渐随着她的招式,化为一只只白色的巨大灵鹫,羽翼宛然,甚至连眼睛都奕奕若生,更添加了她的威势,令人目眩神驰。 周身空气也越来越粘稠,渐渐如水,随后如胶水,最后甚至犹如被浇筑了钢铁水泥一般,两人动起来也越来越费劲。 最后啪地一声响,两人四掌相对,内劲都不由自主地朝对方涌了过去。 轰地…… 两人身上的白气也被震散,露出了身形。 竟然到了以内力相拼的地步。 这似是自然而然,谁都无法决定的结局。 天山童姥见状脸色大变,但却内力如潮,毫不犹豫地朝苏灿狂涌了过去。 她虽然内心后悔了一瞬,但这种时候却不会手软,只有拼个你死我活。 不过她内心还是松了口气。 终于不用面对苏灿那令人喘不过气来的攻击了。 比拼内力虽然凶险,但说到功力深厚,她九十年的积累,当世有谁能比得上? 苏灿见状,也松了口气。 他这种情况对他来说,太占便宜了啊。 因为他是有作弊器在身的人啊。 他只要调动系统,将天山童姥的功力吸走就行了。 在天山童姥眼中最凶险的比拼内力,在他看来却是最安全最省力的一种战斗了,有了系统帮助,他将永远立于不败之地,对他完全有百利而无一害。 系统功能毕竟不是万能,双方若是不比拼内力,就无法接触彼此,苏灿是无法借助系统镇压对方的。 不过他并没有一直吸下去,一感到天山童姥内力涌来,就咳嗽一声,道:“童姥武功盖世,在下甘拜下风……” 说着苏灿竟然就那么直接挪开手掌,朝后跳了开去。 他这一跳,状如青蛙,一掠十余丈,与天山童姥远远拉开了距离。 天山童姥瞳孔急缩,一时亡魂皆冒。 须知比拼内力的凶险,就连以天山童姥的功力,都得全力以赴。 毕竟双方实力差距不大,就连开口说话,都是难以办到,更不用说随意走动,想离开就离开,除非实力强过对方太多,才有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而实力差距如果这么大,谁还去比拼内力,出手之间就能降服对方。 随着苏灿的离开,天山童姥先是手掌保持前伸的片刻,接着就忽觉心中一阵空荡荡,自己送出的内力毫不着力,以她的实力都难以送到十丈之外再去攻击苏灿,只得将撤掌收回。 她脸色煞白,啥时心中一片茫然:“他……竟然这么容易就撤去了真气,难道实力胜我十倍百倍……他才多大,我这么多年难道真的活在了狗身上,连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都远远不如……” 天山童姥一生孤苦,因为练那八荒**唯我独尊功,身体都永远长不大,导致她外表狂傲,内心其实十分自卑,自认为与残废没有什么区别。 她得不到自己刻骨铭心爱着的师兄,只能在夜深人静、辗转反侧、孤枕难眠之际寄托哀思。 与她一起学艺一起长大的师妹李秋水本来相互感情极好,却因为无崖子相互猜忌,最后变为生死仇敌。 李秋水在她八荒**唯我独尊功有成,身体即将长成的时候,躲在她身后大叫,害的她走火入魔,身体再也无法长成,从此一生没了念想。 她也曾抓住李秋水狠狠地自折磨她,在她闭月羞花的脸上,划出横七竖八、难以愈合的剑伤,这对珍稀容貌的李秋水来说,真是比杀了她还难受。 天上童姥这一生,如果说还有狂傲的本钱,唯一剩下的,就是武功修为,让她足以睥睨天下。 那也是让她聊以,觉得自己还能配得上无崖子的地方。 然而在这最强的唯一的一项长处上,苏灿却给了她重重的一击。 瞬间,天山童姥万念俱灰,觉得一切都没有了意义。 至此,她才隐隐察觉到,似乎与师兄无崖子相比,这身武功才是自己更加看重的,才是她这样一个女人自立、傲世的资本。 但此刻,这身武功似乎也成了一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