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口吐人言，点化白狐（6700字）
寒风一起，骤然间冷意更甚。 三只小狐狸皮毛甚多，但也有些扛不住这风雪之寒。 洪易尚未习武，浑身冷的发颤。 洪易看着一旁的陆凤秋，若论衣衫单薄，青云子道长的衣衫可是要比他单薄多了，但却丝毫看不出他有任何冷意。 洪易这几日观看那山洞之中的藏书对于武者有了不少了解。 洪易不禁在想着，青云子道长的实力最起码应该在武圣之上吧。 就在这时，小花在那幽谷间呦呦而鸣。 脚踩几步，在那雪地上留下一个个浅浅的梅花脚印。 小花朝着三个小狐狸叫唤两声，三个小狐狸冷的发抖，不愿意和他一起去乱跑。 小花不禁有些失望。 洪易看着小花那浑然不惧怕风寒的模样，暗暗好奇不已。 那日他神魂出窍，看到了三个小狐狸的神魂，却没有看到小花的神魂。 但按照涂老的说法，小花的实力境界只比三个小狐狸强，不会比三个小狐狸弱。 却是不知为何看不到小花的神魂。 而且小花的身体明显比一般的鹿要强壮太多，灵智也和常人无疑。 他神魂出窍时，和三个小狐狸交流，知道小花能说出一些十分高明的道理，显然已经读了不少书。 想到这里，洪易脑海中突然蹦出一个念头。 莫非这小花也修炼的是道长的炼气之法？ 是了，是了。 一定是这样，若是小花只修神魂，怎么可能和三个小狐狸不一样。 唯有性命双修，方才能达到这种寒暑不侵，神魂不显的地步。 只是洪易这几日研究《道经》、《武经》，却是发觉想要一个人练武却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他也想修炼，但是缺乏人指点。 青云子道长虽然对他还算不错，没有什么高人的架子，但他也不好意思向青云子道长贸然请教。 就在这时，那山洞之中的白子岳走了出来，他的心情看起来不错。 洪易不禁开口问道：“白先生适才是神魂出窍驱敌去了吗？” 白子岳微微颔首，道：“的确如此。” 洪易听了，只觉这白子岳真是厉害的很，这么一会儿短短的工夫，神魂出窍便能将十里之外的人给赶走，这最起码也是鬼仙的实力。 洪易胸中激昂，虽然没有亲眼见证白子岳驱敌的风采，但这等神通着实令他向往不已。 “白先生神通惊人，令洪易佩服至极，洪易送白先生一首诗。” 只听得他在雪地上迈上两步，高声吟诵道：“长剑横九野，高冠扶玄穹，独步圣明世，四海称英雄。” 白子岳一听，不禁拍手叫好。 “四海之内孰为英雄？” “好诗！好诗！当浮一大白！” 白子岳从腰间解下那紫色的酒葫芦扔给了洪易，道：“如此好诗，我便以这”琼浆“多谢洪易你的夸赞。” 洪易见白子岳豪迈，胸中也生豪气，将那酒葫芦举在手中，猛灌了三口。 只觉身体变的暖和起来，脑海之中却是没有半分醉意，搞的他整个人却有一种要飘起来的感觉。 “好酒！” 洪易一脸兴奋，大声说道。 白子岳见状，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洪易借着酒劲，在雪地里再走两步，然后又道：“我还有一诗是送给道长的。” 陆凤秋闻言，倒是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洪易。 此刻的洪易倒是更像一个十六七的少年，而不像是被规矩束缚压抑的读书人。 只听得洪易高声念道：“仙气凝山岭，和风扇八荒。拂寒云布色，穿雪日舒光。” 洪易念完，白子岳又大声叫好。 只听得白子岳说道：“洪易的诗才当真是厉害，这诗做的，好！” 陆凤秋闻言，淡然一笑，看着天上密布的阴云，不禁说道：“拂寒云布色，穿雪日舒光，眼下阴云密布，是得有些光了。” 洪易听了，只是笑道：“天象变化，不由人意，我这诗只是想赞道长的仙气十足咧。” 但下一刻，洪易整个人却是怔住了。 他只看到青云子道长大袖一甩，拂掌向天去，一股磅礴至极，令人胆寒的气息笼罩在幽谷上空。 天空之中本来阴郁无比，阴云密布，还有大雪在不停落下。 但这一掌过后。 云散，风消。 被阴云挡住的太阳出现在天空之中。 和煦的阳光照落下来，照在洪易的身上，暖洋洋的。 雪花不在落下，阳光穿过地上的白雪，折射出令人闭目的光。 “拂寒云布色，穿雪日舒光。” 洪易呢喃的念着这两句，他着实想不到有一日他会见到这等以人力改变天象的景象。 而一旁的那白子岳的眼中亦是升起一抹惊讶之色，这等轻描淡写的就将天象改变，这青云子到底是何境界？ 听元妃说，他也是性命双修，但似乎是修的一种炼气之法？ 白子岳高声说道：“青云子道长的修为高深，着实令人佩服！” 陆凤秋闻言，也只是轻轻一笑。 雪后初晴，阳光遍洒。 他刚才这一番动静，想必已经让玉京城中的某些人感应到了天象的变化。 他在这幽谷之中呆了几日，也是时候进玉京城逛一逛了。 玉京城是大乾王朝的中心，在这里开宗立派，还需得一番大动静才是。 …… 玉京城，皇城。 这是里大乾王朝的中枢之地，正在玉京的正中央子午线上，坐北朝南。 皇城外面，是偌大的护城河，河上修建了许多白玉桥，地面也是白色石料铺成的，一块一块，平整的犹如镜子一般。 偌大的皇城围墙城楼，更是高达二十丈，清一色的黄瓦朱漆，给人一种庄重无比的感觉。 皇城内外皆有御林军日夜不停的轮流换班巡逻。 这些御林军，个个身披铁甲，骑马跨刀，弓在马背，箭囊在后，一个个无情无绪，面色肃寒，他们环视在皇城周围，对每一个企图接近皇城的人，都投出冰冷毫不掩饰的杀意。 皇城里面，层层叠叠的大殿，宫墙，房屋，足有几千间之多。 要是站在高处俯瞰整个皇城，就好像是天上的宫阙，飞到了人间，无比的壮阔，威武，富丽，堂皇，的确是掌握天下的中枢之地。 而就在此时，在皇城之中的勤政殿之中，走出一个戴着九龙金冠，上面镶嵌葫芦大楠珠，身穿明黄袍子，脚下锻靴的老者。 那老者两鬓微白，面如白玉，气息旺盛，步履四平八稳，自有一股掌握天下的气度。 这老者一走出殿门，一旁的太监侍卫便尽数朝着那老者跪倒在地。 这人不是旁人，正是大乾王朝当今圣上，杨盘。 乾帝杨盘的身后站着一个中年人，那中年人的气质和杨盘的气质十分相像。 那中年人身穿锦衣，同样是两鬓花白，身上有一种大学问家的气息。 深邃的如星空一般的眼睛，显示出了此人的超凡脱俗。 此人便是乾帝杨盘最为倚重的朝臣，大乾王朝的中流砥柱，内阁大臣，太子太保，大乾有数的顶尖高手，武温候洪玄机。 杨盘和洪玄机朝着西边的天际望去。 只见越是靠近西边，那天空之中的阴云就散的越快。 杨盘和洪玄机都是顶尖高手。 自然能感觉到这股天象变化的不寻常。 乾帝杨盘背负双手，看着那西边的天空道：“玄机，这天象变化着实有些异常，源头应该是在西山那里。” 洪玄机闻言，微微颔首，恭敬说道：“能引动天象变化，看来是有高手到了玉京城。” 杨盘负手道：“看来玉京城最近是有些热闹。” 洪玄机沉声道：“陛下放心，这玉京城还不是什么人都能来捣乱的。” 杨盘闻言，微微一笑，道：“有玄机助朕，朕自然放心。” …… 皇城中的一间宫殿之中，美貌如画的元妃亦是看着那西山方向，她低声说道：“是他在搅动风云吗？” …… 玉京城的东面，占地几十亩的散花楼之中。 五层高楼之上，一间僻静的房子里。 一个国色天象，仙气飘逸的女子打开窗户看着西边的天际，亦是蹙眉不已。 她低声呢喃道：“玉京城中的高手也就那么几个，但想要引动如此天象变化，却是很难，到底是谁？” …… 西山幽谷之中。 老狐狸老涂还魂回来，看到白子岳之后，颇为高兴。 白子岳看到老狐狸，却是说道：“老涂，你回来的正好，我有一事要与你商量。” 老狐狸说道：“何事？” 白子岳道：“这里可能已经被外人发现了，已经不是安全之地，我们得离开这里了。” 老狐狸一听，道：”非走不可吗？“ 在这里住了几年，他对这里还是颇有留恋，更重要的是，如果就此一走了之，恐怕就错过了和青云子的缘分。 老狐狸一向很相信自己的感觉，他感觉到这位青云子绝非等闲，比起当年那大禅寺的印月禅师来还要厉害。 这位青云子道长要开宗立派，而且对他们狐族没有歧视排斥之心，若是小桑、小菲、小殊她们三个能拜入青云子道长的门下，将来说不定可以走到一个很高的境界。 而且经过这几日的观察，他已经发现了小花和小菲她们不一样的地方。 禽兽一向只修神魂，因为只有修神魂才能有机会像香狐王元妃，还有白子岳这般，有机会达至鬼仙境界。 而小花却是不一样，小花的肉身力量很强。 他曾经看到小花在玩闹间，就随意将一块山石给踩碎，而且小花肆意奔跑起来，简直如风一般来去自如。 这等力量还有速度，着实让他心惊。 而且他发现他神魂出窍时，根本看不到小花的神魂。 再联想到青云子道长所说的性命双修的炼气之法。 老涂心动了。 若是他们能像小花这般有这般力量和速度，即便是只有一半，又何惧猎人？ 所以，老涂不太想走。 白子岳看到老涂有些犹豫，不禁有些疑惑。 老涂心想着，这事还得和白子岳再商量商量，白子岳不知道青云子的神异之处，得让他知道才是。 于是老涂说道：“不如再观望几日如何，总该是要和元妃通个信儿的。” 白子岳闻言，倒也没有多言。 …… 接下来的几日，洪易和白子岳倒是混的很熟。 白子岳虽然是天下八大妖仙之一，但却没什么架子，尤其是洪易给他做了一首诗，让他对洪易颇为照顾。 这几日来，还在教洪易练拳。 陆凤秋有时候会看一看，只觉那拳法的确算是基础拳法之中很不错的拳法。 但却只能单单练身体皮肉筋骨腹脏。 此方天地的灵气如此浓郁，如果从开始便练窍穴，打通任督二脉之后，所能吸收的天地灵气对于身体的帮助要远远超过这等练皮肉的威力。 放着这等天地灵气不用，简直就是暴殄天物，等到人仙、雷劫之上再吸收，那效果已经是大打折扣。 在此方天地炼气，武道威力的成型速度会更快，借助天地灵气对人体洗涤，效果不会差，只是可能在对身体的细微掌控程度上会有所不如。 如洪易这等天资一流的，若是先练窍穴，恐怕用不了，便能比此方天地的武圣更强。 这天地灵气还有规则的显化，便是个资质普通的人，也能不费吹灰之力达到先天，甚至不需要什么太多的心境感悟。 就好比风云世界那般，宗师多如牛马，风云动辄引动天地之力。 陆凤秋看着洪易这几日还在刻苦的练皮肉筋骨，也没有刻意去指点，洪易能不能成为他门下弟子，还要看洪易能不能通过他的考验。 他这几日正在将《睡仙功》的要诀整合，推演出大小炼气法决两部。 又将《易龙图》推演一番，根据此方天地规则，衍化出三千六百种变化，将此法命名为《百炼道经》，并将其分为上下两部。 其中包含能初步领悟天地法则的拳法、腿法、剑法、刀法等等。 他准备的这两套炼气法门，第一套为粗浅法门，寻常人最高只能练至先天，天赋高的，可能会突破宗师，但绝无突破大宗师的机会，但这方天地若是能达到宗师境界，武道威力也已经能和武圣巅峰相抗衡。 这方天地的武圣又不是大白菜，即便如今的洪玄机也不过是武圣巅峰，半步人仙。 这套法门被陆凤秋唤作《止道决》，意为止于入道前的法决。 第二套法门，则是将初期炼气的根本一一陈列，如何修奇经八脉，如何筑基，如何感悟天地。 这一门炼气之法被陆凤秋唤作《升道决》，只要资质不是太差，足以突破大宗师，天资高的，可结金丹。 这《升道决》也是他为将来门下弟子准备的法门。 只要能结丹，便已经能和人仙巅峰的武道高手、还有七次雷劫的造物主争锋。 而结丹之后的法门，陆凤秋则会将《大天衍决》传下，以他现在的能力还无法推演出媲美《大天衍决》这样的无上功法。 既然立下道统，自然不会留一手。 这点心胸气度都没有的话，也无法走的更远。 那《止道决》是陆凤秋用来投石问路的。 既然要在玉京城搞出一番大动静，这等粗浅的炼气法子自然是要投入的。 …… 这一日，狐狸洞中传来一声娇俏的声音，几个少女的声音在山洞中响起。 “小菲、小殊，我能说话了，我能说话了。” “小花姐姐，你比我们厉害多了，我们说话还磕磕绊绊，你刚刚炼化口中横骨，就能如此口齿清晰。” 山洞之中。 小花和三个小狐狸正在用人言交流着。 这数日间，小花跟三个小狐狸相处的很好，几乎没费什么工夫就和三个小狐狸学到了炼化横骨之法。 三个小狐狸比小花修炼这炼化横骨之术要早的多，但小花却是能和她们几乎是前后脚的炼化口中横骨。 而且小花一开口，便吐字清晰，和人类少女说话的声音无二。 这一点即便是修炼多年的老狐狸老涂也比不上。 小花十分高兴，她朝着三个小狐狸说道：“我要去和老陆报喜。” 说罢，小花便朝着山洞外跃去。 三个小狐狸在后面急忙说道：“等等我们啊，小花姐姐。” …… 此刻的陆凤秋正在幽谷外练拳，而从旁看他练拳的却是老狐狸老涂。 老涂一大早便来找他，说他们可能要离开大乾，跟着白子岳前往元突国。 老涂的心思，陆凤秋清楚的很，老涂是个聪明的狐狸，能观察到细微之处。 他的意思是想让小桑、小菲、小殊跟着陆凤秋修炼，但陆凤秋说过要有考验，但时间不等人，老涂想要试试看能不能让陆凤秋提前将考验说出来。 让小桑、小菲、小殊试一试能不能通过考验。 在幽谷居住几日，陆凤秋对这白狐一族还是颇有好感。 它们的好学之心，着实令人佩服。 既然老涂开口了，他也不会将其拒之门外。 而且老涂诚心向学，是个可以点化的禽兽。 于是他便让老涂跟着他走到了幽谷外面。 让老涂看他练拳。 他练的这拳是太极拳，当初在大明世界时，他曾和师弟张君宝切磋交流一二，以他对阴阳之道的理解，自然能明白太极拳的精髓。 太极拳的精髓是以弱制动，以柔克刚。 老涂是白狐，虽然修炼神魂之法，但神魂之法不到一定境界，根本没什么自保之力。 所以，陆凤秋便想到了这太极拳。 狐族天生体质不如其他禽兽，这太极拳很适合狐族。 但单单有拳法还不成，还要能沟通天地灵气方可发挥太极拳的威力。 所以，陆凤秋还准备指点老涂如何吞吐天地灵气，日月精华。 老涂只看陆凤秋双足鼎立大地，身躯缓慢移动，双臂也在缓慢移动。 老涂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陆凤秋让他看这等慢悠悠的拳法是什么意思。 片刻后，陆凤秋看着老涂笑道：“老涂，你觉得这拳法如何。” 老涂知道陆凤秋这么问必有深意，但他又着实不明其中内涵，所以只能是硬着头皮说道：“这拳法慢悠悠的，应该不是用来对敌的吧。” 陆凤秋却是微微一笑，道：“老涂，你站在这里，有什么感觉？” 老涂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有点冷......” 陆凤秋笑道：“你闭上眼，什么都不要想，再感觉感觉。” 老涂闻言，虽然不知道陆凤秋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但依旧照做。 老涂闭上双眼，良久之后，陆凤秋道：“现在你感觉到了什么。” 老涂说道：“吹来吹去的风。” 陆凤秋道：“老涂，你可知贫道的炼气之法，炼的是什么气？” 老涂睁眼，碧绿的眼珠子一转一转的，他茫然说道：“老夫不知。” 陆凤秋负手道：“天地之间有一股能量，看不到摸不着，却真实存在，称之为灵气，不论人还是禽兽都可以吸收这天地灵气，通过吸收天地灵气来修炼自身。” “采天地之灵气，吸日月之精华，便是这炼气之法的根本。” 老涂是个聪明人，他在听到陆凤秋所言之后，几乎是脱口而出道：”难道鹿姑娘之所以那么厉害，能动如脱兔，力碎山石，莫非便是因为采了这天地灵气，吸了这日月精华？“ 陆凤秋点头道：“没错。” 老涂大为震惊，难怪青云子道长说炼气之法和修神魂、武道之法不同。 陆凤秋继续说道：“天地灵气看不见摸不着，却是真真切切存在，此方天地之中，武道之法、神魂之法虽然也能吸收这天地灵气，但却是要将武道境界修炼至人仙或者是将神魂境界修炼到雷劫的高手，才可能吸收到这天地灵气。” “而贫道这炼气之法，却是不需要那么高的门槛。” “若你老涂可以炼气，将来即便是神魂不成鬼仙，也能活个三五百岁，不用去夺舍旁人，单凭肉身力量领悟天地法则也能变化成人，不是那等念头幻化之术，而是切切实实的蜕化成人身，而且你的肉身力量最起码也能堪比武圣。” “有这样的力量，再配合这一套太极拳法，等闲人不是你老涂的对手。” 老涂听到这里，不禁满是震惊，久久不语。 神魂不成鬼仙，也能活三五百岁！ 不用夺舍，也能褪去狐身，变化成人身！ 这简直是太颠覆他的认知了。 若青云子道长所言都是真的，那他岂不是要比元妃、白子岳还要厉害！ 老涂不禁呢喃道：“我真的可以做到那般程度吗？这天地灵气真的这么神奇吗？” 陆凤秋微微颔首，道：“童叟无欺。” 老涂内心久久难以平静。 就在这时，小花从幽谷内跑了出来，朝着陆凤秋喊道：“老陆，老陆，我能开口说话了，我能开口说话了。” 陆凤秋闻声看去，小花已经跑到了他身侧，的确是在口吐人言。 陆凤秋见状，颇为高兴，小花终于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投桃报李，这炼化横骨之法，虽然算不得珍贵，但也是狐族教给小花的，单凭这一点，他也应该点化点化老涂。 三个小狐狸也跑了出来，看到老涂呆呆的模样，不禁叽叽喳喳的说道：“涂老，涂老，你怎么了？” 老涂被三个小狐狸惊醒，回过神来，直接朝着陆凤秋拜倒在地。 一旁的三个小狐狸都傻了。 老涂朝着三个小狐狸开口道：“你们三个也跪下，昔日有圣贤给雄狮猛虎讲经，今日我白狐一族能遇道长，承蒙道长点化，实乃我白狐一族之大幸也！” “请道长说出考验，让这三个小家伙试一试吧。” 三个小狐狸将老涂郑重其事，当即也不敢跳脱，学着老涂一般朝着陆凤秋跪倒在地。 陆凤秋见状，只说道：“贫道写一个字，若三个小家伙能用神魂观看一炷香的时间，便可入贫道门下。” 老涂当即大喜只觉陆凤秋故意放水，简单的很，让三个小家伙朝着陆凤秋叩头。 陆凤秋微微一抬手，然后朝着谷中行去。 山洞之内，陆凤秋铺开白纸，摆下笔墨，纵笔挥毫，只见那白纸之上，跃然写下一个“道”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