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多元维度

    红花在摇曳。

    李重霄的心中响起一道惊雷，无数概念锁链如狂龙飞舞。一道道，一圈圈，将宝树锁得死死的，无法动弹。

    那一道道锁链，无量，永恒，不灭，轮回，因果……种种不可思议的概念放出灵性之光，竟然只能将将锁住那颗来历惊人的宝树。

    这是李重霄概念感悟不深的原因，那些概念被吸收，只是化为了底蕴，等将来李重霄真正踏上修行路，帮助大的难以想象。但现在，他的感悟还十分浅薄，大部分依赖于前世的认知。

    但饶是如此，这株宝树也极为了不起。

    “劫气……运道……”

    李重霄喃喃自语。

    那黑果，是无量量劫酿下的果子，是劫的演化，万千生灵的终果，可称为劫果。那么红花就是无量量生灵命运的走势，关乎运道，影响操纵着宝树扎根之下，无数大千的一举一动，可称之为运花。

    而这宝树……

    红尘孽气似火在烧，撑开天地，竟以劫运二气为食，神妙之处连他都看不出一二，姑且可以称个红尘树。这不是鸿蒙诞生的生灵，是属于鸿蒙之外的物种，鸿蒙之内没有关于其的命名。

    话说，鸿蒙之外到底是什么？

    他看到那个世界，那个被红尘树扎根的世界是如此宏伟，广博，精彩。无数强者从微末中崛起，纵横古今，有人超脱轮回，从时空长河鱼跃而出，坐观命运潮涨潮落，于亘古之前布局诸天。有人横击十方敌，不求永恒不朽，但求一世极尽辉煌，光芒之耀眼，万古巨头都要退避三舍。那样的世界，有无穷无尽，每一个都极尽精彩。

    但那样的世界，精彩程度还要超过前世那些脑洞大开的小说，却要沉沦在红尘树的操控之下，无人发现。

    这样的天地到底有多广。鸿蒙之外也许有相似的世界，乃至鸿蒙其实并不唯一。

    而他只不过是一个重生鸿蒙的幸运儿。

    “敬畏之心啊。”

    李重霄不禁心生感慨，有些东西，哪怕道都不能穷尽，他要走的路太漫长了。

    他褪下锁链，鸿蒙莲台飘出一道莲花落在那红尘树上，顿时通天彻地的树干变成了拇指大小，落入了李重霄的掌心。李重霄眉心睁开一道小缝隙，无量魂光映照出来，尽数落在红尘树上。

    “希望不要让我失望。”

    ……

    海量概念被李重霄吸纳，落入李重霄体内，化作李重霄的底蕴，同时李重霄的无量魂光一刻不停地照耀着红尘树。

    这红尘树是鸿蒙之外的来物，但归根结底，不能超出鸿蒙掌控的层次，至多也就与混沌珠相仿，甚至还要差上一筹，不然也不会在鸿蒙之中生不出任何神异。

    李重霄魂光浸透的祭炼之法，可谓返本归元的根本大道，这海量魂光一照之下，任你造化通天还不是要乖乖城府，全身刻满灵魂烙印，自然心体唯一。混沌珠全赖此法收复，是无可奈何，因为混沌珠无法用其他方法祭炼，而这红尘树则是因为方便了。

    李重霄不通修行，没有其他手段去降服这宝树，如此魂光一照反倒正好。

    还有鸿蒙海量的概念被吸纳，照耀宝树的同时，体悟概念道理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多，身体周围喷出的紫气流华也越来越多，镇压起宝树来也是得心应手。

    终于，红尘树陡然化作一道流光，住进了李重霄的眉心中，劫果中的无穷道理，顺着劫气流淌出来，与运花，与李重霄的底蕴产生了惊人的化学反应。

    紫气流华如汹涌瀑布般爆发，一些细微的信心流入了李重霄的魂光之内。

    “原来如此。”

    鸿蒙之外，是广袤无垠的多元维度。无论是鸿蒙还是其他世界，无论是大千还是小千，在多元维度中众生平等，都是如微尘一般，能横渡多元维度的才是真正的强者。这红尘树正是这样一个由树类得道，能横渡多元维度的强者，猎食一个又一个世界。直到祂盯上了已经临近终末，劫气浓郁到实质的洪荒世界。

    可惜，哪怕是微尘，也是有大小之分，对于巨人来说，无论是一块房子大小的石头，和一个鸡蛋大小的石头，并没有什么区别，而对于人来说，这其中的差别犹如天渊。洪荒世界可是从鸿蒙演变至混沌再演变至洪荒这么一个过程所诞生的世界，是一个完成循序的轮回，完整且庞大，一些世界看似宏大，其实秩序并不完整，有着诸多缺陷，远远难以与鸿蒙比肩。鸿蒙哪怕是微尘，也是最高等级的微尘。

    这红尘树，虽然能够横渡多元维度，却小觑了鸿蒙的可怕，在鸿蒙归一的时候，竟然被横空击来的混沌珠打落到鸿蒙之中，千年道行一朝丧。这倒是和他的经历相似，只是李重霄要比这红尘树幸运得多。

    多元维度机缘无限，但是危险也是无尽，任你昨日多么冠绝古今的惊艳，横压诸天的强大，意外来临，也是说死就死。说到底，还是这红尘树失了敬畏之心，忘了祂曾也弱小，也曾在一井之地仰望天空。

    “便宜我了。”

    李重霄轻笑一声，心中多了许许多多的念头，但是还很模糊，不切实际。

    他大步跨出，脚下的莲台也跟着动。

    行走在鸿蒙之中，收取了很多概念。从他出生到现在，他收取的概念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了，多到他自己都快麻木了。任何人得一灵性，都有机会超脱出来，而他却吸收了如此之多。造化堪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往前倒无数个轮回，再往后无数个轮回，哪怕再有似他这般的异数，恐怕也很难超过他的造化了。

    他一边吸收着概念，一边收取着一些送上门来的宝物。

    迄今为止，除了混沌珠和鸿蒙轮回莲台之外，他得到的宝物还有鸿蒙量天尺，三十三层鸿蒙时空塔，永恒殿堂，无尽之门，天生道袍等五件鸿蒙至宝，诸如截道珠、时光钟、鸿蒙玲珑玉等等鸿蒙灵宝二十余件，鸿蒙之基——鸿蒙不灭灵光上百道，身家之丰厚，可以吓死那些圣人。

    说起来，有一件比较有趣的事，就是那件天生道袍，非鸿蒙所孕育，而是无尽轮回之前，某异数留下的东西，位列鸿蒙至宝之列，虽然不如那些先天成就鸿蒙至宝的宝物，但是这件天生道袍更令李重霄震惊，后天成就鸿蒙至宝起什么样的概念。

    想必那异数也是一个经天纬地的人物，只是不知后来去了哪里，是去了多元维度探索无尽时空，还是死在求道的路上，不得而知。

    李重霄穿着天生道袍，脚踩鸿蒙轮回莲台，手持鸿蒙量天尺，击打着飞涌过来的概念，一件件宝物悬浮在身周，宝光逼人。

    他现在想要汲取更多的概念。

    获得红尘树之后，他心中有很多想法想去实现，但是，必须得有足够的底蕴才行，以他现在的底蕴，他还没有足够的信心。

    多元维度太宽广了。

    哪怕鸿蒙这样不可揣度的存在，也只是其中的一粒微尘，那么他是谁？

    但他不能去否定自己，那样与求死无疑，他想更快走出去，探寻更多的道理，求道，求道，求得就是最真实的道理，去芜存菁的道理，不断在纠正，不断在辩论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