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盘古横击混沌城（上）
李重霄一觉醒来，感觉心情无比舒畅。 他看着眼前如同蚂蚁一般不起眼的盘古，浑身散发着混元如一的气息。 眼神中闪过一丝亮色。 “哦？盘古啊，没想到一觉醒来，你都走到这个地步了。”李重霄不禁欣慰地点点头。 “还要多谢大天尊提点。”盘古躬身一拜，恭谦回道。 李重霄观察到盘古眉宇间一抹郁色，慢慢闭上眼睛。 他是先混沌而生的道子。 四方上下，古往今来，一切都逃不过他的感知。 一念之间，混沌这数百量所发生的事，化作一弯潺潺溪水在他宽广的心田流淌。 一切皆知，一切皆明。 “原来是这样。” 李重霄眉头微微一挑，显然没想到混沌的发展轨迹会是这样。 一群混沌魔神玩起了西方神权的把戏。 真的智障！ 倒是盘古给了他很多惊喜，凭借自身一步一步走到这个地步，该说不愧是混沌之子。如果真按照西方神系的等级来算的话，盘古怎么也算是个自证的至高神了吧。 盘古如今的境界，说是全知全能也不为过。 “现在外面有一群混沌魔神在找你。”李重霄淡淡道。 盘古点点头：“我知道。” 他领悟五十五万道文，飞跃无思无想之地，掌控整个混沌权柄，可以说是没什么东西是他不知道的，看不到的，混沌魔神的商议，以及席卷整个混沌的行动，他自然也是能看到的。 李重霄好奇道：“你准备怎么解决？” 盘古眼神有些低沉，沉默了一会儿道：“我想跟他们谈谈，也许不用兴刀兵。” “这些权柄，并不是我想要的东西。他们被打落权柄也是无意为之。他们想要就给他们好了。我所求的并不是这些。” 李重霄笑道：“如此你便去吧。一切都需要你自己去经历。” “是。”盘古又是一拜，转身离开混沌深层。 李重霄的面色却慢慢变得难看起来。 刚才没注意，只以为是一群智障混沌魔神走偏了路子。 没想到而后回过味来，他居然嗅到了一丝红尘孽气的味道。 是劫。 劫的味道。 不会错了。 混沌无序，无劫，哪儿来的红尘孽气，哪儿来的劫？ “难道是因为混沌道文或者混沌城所建立的秩序？还是天定如此。是混沌魔神的劫难，还是整个混沌的劫难。细细数来，这一轮长度早已超越上一轮了。上一轮，不知盘古是如何开天，可是这一轮，盘古的路却越走越长。” “所以，这是合该盘古开天的时候了吗？” “这就是小势可改，大势不可改？” “无论如何盘古都会走上这条路，似乎是一个必然的结果，万千支流，无论怎么走，最终都会汇聚到这条主道上……” 李重霄沉寂下去，在心中细细推演。 盘古这一去，可能下次再见就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下一次，就该是盘古开天的时候了。 …… 盘古行走混沌。 万千大道随之而动。 无量光明照耀混沌虚空。 整个人就好像一个大太阳，走到哪里照到哪里，三千混沌魔神很快就发现了盘古的行踪。 “我感应到他了。” “他好像再去往混沌城的路上。” “该死，他这是要向吾等宣战么？” “不管是不是，他都死定了。” “快走，尽快送他入灭，免得徒生事端。” 三千混沌魔神领着大军浩浩荡荡回转混沌城。 盘古和三千混沌魔神在混沌城外相遇。 气氛凝重。 盘古刚想开口。毁灭魔神的灭世大磨就砸了上来，带着浩浩荡荡毁灭气息，就好像临近纪元之末，世界衰落的恐怖气势压向盘古，一切接触灭世大磨的东西，无论是混沌之气亦或者是生灵乃至虚空全部化为虚无。 盘古皱眉，连石斧都没有动用。 手掌一抬。 灭世大磨就翻飞了出去，落到了不知何地。 他看着三千混沌魔神说道：“我无意与你们为敌。那些权柄我也不要，都给你们，我想我们应该可以和平相处。” 毁灭魔神冷冷道：“你以为吾等会相信你说的话？” 因果魔神接道：“盘古你也太天真，即使你真的不会占据权柄，吾等也不会容一个可以将吾等打落权柄的威胁存在这世上。” “不错！”其余混沌魔神纷纷赞同道。 “你们！” 盘古心头微怒，沉声道：“你们打不过我，混沌能有今日，全仰仗大天尊无私传道，实属不易。我不想尔等陨落。令混沌又退回到那等荒芜。” “什么大天尊，吾等能有今日成就，全凭自己的天赋悟性，与那所谓大天尊有何干系。吾等生来至高至贵，一出生就注定主宰混沌。有本事你就出手试试，看是吾等被你一一击杀，还是吾等联手送你入灭！”死亡魔神大吼道。 随后三千混沌魔神同时出手，神威无量，照耀万古混沌，五花八门的攻击手段遍布混沌虚空，有灭世大磨，岁月钟，因果线，命运泥板，风珠等等混沌灵宝汇聚成一条浩瀚的规则长河向盘古砸落。规则长河顿时如同瀑流垂下，滚滚垂落在盘古的头顶。 混沌虚空刹时被打崩了。 无量神光浇灌虚空，一道道规则锁链交缠，碰撞，摩擦出理与法的争端，每个混沌魔神恐怖的感悟都在此刻展现出来，从一片混沌那虚空贯穿到另一片混沌虚空，无穷无止地击向盘古。 这恐怖的攻势令人窒息。 任何一个混沌魔神在这等攻击下，都会瞬间被击成齑粉。 从理与法的角度上被彻底磨灭，一丝一毫的存在轨迹都不会被留下。 哪怕是修行有成，证道混元的圣人，也绝对挡不住这样威视的一丝气息外泄，三千魔神所有感悟加起来与半个混沌压下无异。这样的攻击洪荒也要顷刻间灰飞烟灭。 但是！ 盘古却冷冷地注视这些混沌魔神。 这些混沌魔神根本难以体会到他所领悟的境界。 那是一种至高无上的境界。 在混沌中，没有比他更强的存在，哪怕是整个混沌都不可击落他，能打败他的只有和他同境界甚至更高的存在。 到了这个地步，哪怕多出一丝感悟，实力差距都是大的没边。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生灵。 譬如李重霄和盘古，又譬如盘古和混沌魔神。 李重霄昔日传下的混沌道文，代表乃是阴阳二数一切妙法。能领悟所有混沌道文，等于是理解这一切二数极限，屹立在混沌，难以朽灭。 盘古伸出一只手掌。 只淡淡吐出一个字：“静！” 顿时所有攻击都被静止在虚空。 而后，他又吐出一个字：“解！” 一切理与法都被崩灭，大道在轰鸣之中解体，化作一道道规则重新落入虚空深处。无数混沌灵宝失去不朽灵光，如同腐朽了一般，毫无光华地落在混沌中。 他扛着石斧，道：“我说了，你们打不过我，我把权柄还于你们，一切就此作罢。” 他轻轻吹了一口气，混沌震动，顿时三千魔神感觉所有权柄又加持到了他们身上，昔日那种无量荣光，无穷神威又回到了他们身上。 但是三千魔神没有一个开心的，面色阴霾地看着盘古。 这是盘古赋予的，不是他们自己拿到的，意味着哪天盘古想要还可以随时拿回去，这样的权柄……高傲的混沌魔神心中感觉到无穷耻辱与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