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今天当了一回好人
云昊然在学校附近还没找到合适的店铺,却被一则手机新闻撞了一下腰。 那天,他正在闲逛,顺便做做学校周边的“市场调查”,兜里的手机这时响了一声,云昊然掏出手机一看,是网站推送的新闻。 “地球灵气开始复苏,各种奇闻怪事不断……有人单手举起一辆车……有人可以从地面一下子蹦到五层楼的阳台……有人可以一顿吃三百个大馒头……有人用眼睛看着某个物体超过三十秒钟,那个物体就会自动燃烧起来……” 云昊然心里咯噔了一下。 地球又一次迎来灵气复苏的时代了吗? 记得地球灵气复苏的上一次,还是好多万年以前啊。那时候,仙魔大战,毁天灭地…… 怪不得,我醒了。 而且是,在这个叫做地球的星球上醒来的。 看来,这个世界真是要热闹起来了。 齐朵朵果然不负众望,在这次年级统一测试中,不仅考了100分,而且总分还是年级第一名,这下把齐叔齐姨乐得心花怒放合不拢嘴,决定兑现诺言,带朵朵去吃大餐、逛游乐园。 齐朵朵却非要拉着云昊然一起去,并且说,昊然哥哥只要不去,她也不去。 云昊然没想到这小姑娘对他的感情这么深,感动之余(一代魔头竟然也有“感动”的时候,而且,它发现,自从成为人类以后,人类的种种情感、欲望,也在越来越深刻地影响着它),他也是越来越喜欢这孩子,便答应一起去。 到了礼拜天,齐叔齐姨好不容易下了大决心请了假,带着女儿齐朵朵,以及云昊然,浩浩荡荡开赴了云城市的一家豪华西餐厅,要来品尝一下。 “巴塞尔古堡”是云城市最著名的一家西餐厅,据说这里的厨师都是直接从国外聘请来的名厨,所以做出来的西餐,口味也是非常纯正,当然,价格也是不菲,一般工薪阶层,还真是舍不得轻易过来享用。 今天要不是女儿考试考得好,齐叔齐姨是绝对舍不得踏足这里的。 齐叔今天的心里底线是,四个人,1000块钱搞定,顶多超额百分之二十。 法式情调的餐厅里安静而和谐,浪漫的音乐在轻轻流淌飘荡,之前已经订了座位,几人坐下来,服务生走过来,微微弯腰,双手递上菜谱。 齐叔看着菜谱,心里有点儿发抖,他按照自己的心理价位点了几样吃的喝的,然后将菜谱递还给了服务生。 服务生有些诧异地看看他,轻声提醒:“不再点了吗?” 齐叔表情有点不太自然:“不点了,够了,就是带孩子来体验一下。” “哦,好的,请稍等。”服务生退了下去。 不多时,齐叔点的几样食物被端了上来,四小杯的果汁,四个小盘子,里边放着巴掌大的菜肴,好在,齐叔点了一个大面包,他将大面包分了两大块给云昊然和朵朵。 朵朵毕竟还是个孩子,倒没发觉有什么不对,而是兴奋地东张西望,拿起刀叉新鲜地开吃。 云昊然心里却跟明镜儿似的,知道齐叔肯定是心疼钱,不敢多点。 确实,齐叔齐姨都是工薪阶层,一个月累死累活也就那么点儿薪水,真要是放开了肚皮来点,估计一个月的工资也就差不多会报销在这里。 云昊然就想故意跟齐叔开个玩笑。 于是,齐叔他们还没吃上嘴,云昊然面前的盘子,已经空了,杯子里的果汁,也是空空如也。 齐叔有些尴尬地望着云昊然笑了笑:“啊昊然哪,你吃这么快啊,那你就坐那儿玩会儿手机吧,等我们一下吧。” 云昊然吧嗒了几下嘴巴,一副没吃饱的样子,眼巴巴地看着齐叔。 齐叔只好又拿了一大块面包给他。 结果一秒钟,他又吃完了。 “啊这个,昊然哪,齐叔吃不惯这个西餐,来,齐叔这一份也没动,你帮忙消灭了吧。”齐叔笑得很艰难,将自己面前的盘子递了过来。 一秒钟,云昊然又吃光了它,然后继续在那儿吧嗒嘴,眼巴巴地望着齐叔。 “你就再点一点啥呗,既然请孩子们来吃饭,总得吃饱吧,都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齐姨脸上也挂不住了。 估计齐叔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心里肯定在叫苦不迭,怎么想起来这里吃饭? 看着云昊然眼巴巴的样子,看着女儿齐朵朵也快吃完了,意犹未尽的样子,齐叔一咬牙,决定再点几样水果啥的。 可是不等他开口,云昊然已经招手叫来了服务生。 他从服务生手里接过菜谱:“鲜蘑汤,焗鱼排,黄油鸡卷,糖浆煎饼,烤火鸡,美式牛扒,橘子烧野鸭,肉末通心粉,烤大虾,鸡丁沙拉,明治排,薯烩羊肉,红酒山鸡,沙福罗鸡,鸡肝牛排,巴黎龙虾,鹅肝排,马赛鱼羹,意大利披萨……” 随着他口中报出的菜名,齐叔的脸上越来越白,白了又变红,红了又变青,青了又变绿。 服务生也是惊讶,想要插嘴,却插不上嘴,心里打鼓:你点这么多你吃得了么?你付得起钱么? “统统以最快的速度端上来,既然来吃,就要吃个痛快,齐叔你说是不是?”云昊然手儿一挥,大大咧咧地说道。 “啊?是——是——”齐叔没晕倒,已是心理承受能力超强了。 这时服务生却说话了:“先生,您点的太多了,要不,先把钱付上?” “多少钱?” “啊哈,我算一下哈,”服务生拿出手机噼里啪啦一阵算,“一共是两万三千九百五十八元。” 云昊然嘻嘻一笑:“就这么点儿钱,你担心什么?” 服务生也不好说我担心你们吃完了给不起这么多钱,只好说:“我们这儿有规定,就餐费用超过五千元,就得先付款。” “笑话,有这说法?走,带我去找你们主管。”云昊然不由分说,拉着服务生离去。 齐叔坐在那儿,大口大口地吸气呼气,吸气呼气。 “爸你怎么啦?这菜也不辣呀,你怎么?”齐朵朵好奇地问道。 齐叔眼一瞪:“都怪你——” 正在这时,云昊然笑嘻嘻地又回来了:“齐叔没事,敞开肚皮吃吧,免费。” 见云昊然笑嘻嘻地回来,齐叔心里直打鼓,心想这小子高兴而归,莫不是主管答应了先吃饭后付钱,自己兜里哪儿有这么多钱啊,就是银行卡上,也没这么多啊! 又听说免费,更是发懵:“免费?!” “是啊,咱们这一桌今天是幸运顾客,吃多少都不用给钱。”其实他已经付了钱,又跟主管服务生说好,就说幸运顾客免费吃大餐,不要让齐叔他们担心。 “昊然哥哥,这是真的吗?那咱们太幸运了!”齐朵朵小脸儿光彩夺目地问着。 云昊然爱怜地揪了揪她的小辫子:“当然是真的,昊然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啊。” 这时,服务生们鱼贯而来,一盘盘精美的菜肴端上了桌子,齐叔齐姨和朵朵高兴坏了,放开了肚皮大吃起来。 云昊然边吃边在心里乐呵,自己正愁着每天大把赚来的钞票没处花呢,今天当了一回好人,这当好人的感觉可真不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