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涨潮的张小姐
从医院里出来，宋长生心情很糟糕，始终有种很不安的情绪，他无法说服小夏，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管幻境记忆是否真实，李大少等人也绝非是小夏的良配，宋长生不希望小夏，跟幻境中的小夏一样命运。 然而小夏却很坚持，宋长生弄不明白，小夏是跟他故意置气呢，还是另有什么更深的用意。 本来他是准备，立即去找女友蠢的，但因小夏有意外状况，他最后不得不暂留临安，准备等妥善解决了，小夏的事后再离开。 七夕过后新的礼拜一，早上雾霾比较大。 这是宋长生新工作的第一天上班，小夏是油盐不进，那他只能另找突破口，这个新工作，就是他所想的法子。 他穿了一套黑色正装，体体面面地来到新单位，《涨潮》杂志社电台，找到了楼上的图文直播办公区。 《涨潮》是一份兼容图文电子杂志，与直播电台的古风杂志电台，覆盖面大致就是临安周边地区，跟正规的电视电台无法比，却也比普通的社会电台强一些。 宋长生原本就是优秀编辑，应聘这里的编辑记者，甚至是播音主持，都没有任何难度。 在领导的办公室外，宋长生轻轻敲门。 他听到了，屋内传来一声“请进”，这才推门走了进去。 坐在办公桌后面的人，宋长生在面试时就已见过，是二十大几岁的张总编，这张总编不是别人，正是幻境记忆中，张首富的女儿张小姐。 不错，《涨潮》杂志电台，正是张首富的产业，也是张首富对外的喉舌，宋长生来这里，并非真是为了工作，而是为了接近张家人，来解决小夏后顾之虞的。 至于两个记忆中的人物，是否真是同一个人，宋长生认为即便不是，那也有某种他不知道的联系，至少不是互不相干的。 “张总编您好。” 严格了说，这张小姐长得非但不难看，甚至还算难得的大美女，然而要是跟小夏与蠢比，那就明显差出太多。 “嗯，是小宋来了，坐，你相关手续都带了吧？” “是的，带了。” “那行，等人力资源那边办好入职，我就带你到办公区，给那边同事介绍一下。” “那就麻烦您了，张总编。”宋长生说话很注意。 两人简单沟通了几句，张小姐就笑呵呵地起身，领着宋长生走到了，同层楼的集中办公区。 办公区的面积很大，粗略估计，怕是有四十张以上办公桌，不知道大家平时是什么样子，此时众人都闲着，打游戏的，聊天的都有。 众人发现领导过来了，马上放下手里的游戏，闲聊的也都变得道貌岸然了。 “张总编。” “领导早上好。”众人纷纷打招呼。 张小姐点头，笑眯眯介绍宋长生，“你们应该都知道了，这位就是新同事宋长生，资深编辑兼主播，大家欢迎。” “在这里，小宋虽然是新人，但他的能力很强，文字驾驭能力远超常人，如果他以后有什么问题，大家要尽力帮助他。”张小姐瞥向宋长生的眼神，带着不加掩饰的欣赏。 众人稀稀拉拉地鼓掌欢迎，其中有人的眼神中，分明是带着警惕与排斥。 诚然张小姐与李大少，已公开相恋，然则这个办公区内，对她抱有侥幸心理，甚至是幻想心思的人并不少。 在他们的眼中，宋长生长得斯文，张小姐欣赏的意思又很昭彰，这不是凭空多个竞争对手啊？ 宋长生也适时跟众人问好，并简单地自我介绍了一番。 随后张小姐叫来位青年，看着跟宋长生差不多大，就算大也大不了两岁，相貌也很英俊帅气。 “张主播啊，小宋应聘的职务跟你差不多，这段日子就由你带他，让他尽快能上手业务。”张小姐公事公办的样子。 张主播过来跟宋长生握手，“你好小宋，如有不懂的，尽管问我。” 宋长生忙回握过去，“张哥，那以后就烦你费心了。” 张小姐带着笑，“张主播是咱这里的首席播音员，你多跟他请教，那样你上手会更快些。” 她在将宋长生介绍给众人后，便转身离去了。 等宋长生弄完了所有手续，回到配给他的角落办公桌时，已是一个小时后了。 按说里面的位置隐蔽，应该有很多人会抢，可这个不一样，毕竟靠厕所太近了。 然而宋长生作为新人，也是没办法的，甚至他内心里，还很愿意有这个待遇。 刚才张小姐介绍张主播时，宋长生并没表现出异常，然他内心已很留意对方了，这张主播不是别人，正是张首富的小儿子张少。 宋长生这个位置，对面正好是张少，中间就隔个挡板。 尽管那天在医院太平间旁边，最后那个黑衣人没露出样貌，但是宋长生却知道，那个黑衣人，就是眼前这位张少。 小夏到底要干什么，只有从张家人身上入手，这也是宋长生应聘来此的动机，候机接近张家人，揭开事情的真相。 宋长生见左右无事可做，便起身，隔着挡板问张少，“张哥，你看我需要做点什么？” 张少斜了他一眼，态度跟刚才显着不一样了，爱理不理的样子，“我忙着呢，你先自己熟悉吧。” 宋长生一点头，也没再多问。 整整一上午，宋长生除了暗中观察张少外，就是忙着人际交流，但大家都对他不感冒，跟张少的态度如出一辙。 开始宋长生不明所以，等临近吃午饭时，偶尔听到了，张少与别人的对话后，宋长生才弄明白缘由。 “张少，那宋长生怎么回事？” “肯定是我爸故意的，就这姓宋的，也配接替我位置？” “扯淡呢，就他那熊样，还想替代张少你？给你提鞋也不够格啊，张总也不知是怎么想的。” “哼，我会让他自己滚的。” “那还不简单，办公区的人，都以你马首是瞻，没人理睬他，没事给他做，到时他自己就忍不住滚了。” “嗯，你们都做的不错，等我真正掌舵我家产业后，是不会亏待你们的。” 张少他们浑然不知，他们的谈话内容，被宋长生无意中听到了，此次招聘是张首富的意思？是想让我替代张少？ 宋长生有点弄不明白，张首富此举的用意，自己儿子不培养，却培养外人，这个道理说不通啊？莫非是张少跟踪张首富的事，被张首富发现了，这是在警告他？ 吃过中饭后，宋长生发现张少拿着包，快步向外走去，便远远跟在张少的身后。 他来这里，就是为了从张家人身上找突破口的，当然要暗中观察张少，究竟要干什么。 不得不说，《涨潮》杂志电台的管理，很人性化，中午吃过晚饭后，一直到下午两点半才上班，典型的朝九晚五。 当然了，有节目正在播出的员工例外。 张少出了单位后，一边打电话，一边冲着一个方向走，压根没注意身后有个“尾巴”。 为了防止被张少看出异常，宋长生在路边书报亭中，随便买了份新报纸，一旦张少回头，他就能装着看报纸的样子。 由于距离比较远，宋长生只能断断续续的，听到张少的通话声音，“夏医生……放心……我肯定录……完整视频给你看。” 夏医生？小夏指使张少录视频？宋长生皱眉，搞不懂小夏究竟打得什么主意。 在街角转弯的时候，张少出于本能，回头望了一眼，宋长生立即将报纸拿到眼前，挡住了面孔，等发现张少并没注意到自己时，宋长生正要追出去，突然的…… 他的眼睛定格在报纸上，呆立当场。 “本市张首富之女张小姐，于今早的上班途中，突遇车祸，当场身亡。” 而在这个头版新闻上，不仅有文字，还有车祸现场的照片，图片上显示，张小姐驾驶一辆红色小汽车，追尾一辆拉钢筋的大货车，被一根钢筋，径直洞穿胸口的。 她上班前就死了，可公司那个张小姐又是怎么回事？一股阴冷的风裹挟而来，宋长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忽然的，他被手机震动惊醒，本能掏出手机，只见上面显示——张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