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断片的记忆
古的话，让宋长生心中一沉。 如果古没有说谎的话，那么问题就大了。 宋长生坚信，这段日子以来，接踵发生的诡奇事情，绝不是什么幻觉，而都是他真实的经历。 至于究竟怎么发生，以何种方式发生的，目前为止，他还无法解释清楚。 而他之所以会心中一沉，那是因为，这件事若是真的，就透露一个非同寻常的信息，自己跟其他人不同，因为他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人或事物。 就像当初他能看到别人，而别人却看不到他一样，证明地球是低纬度世界。 因为在平行空间中，不管有几个空间交错或是重叠，最科学的说法，就是低纬度看不到高纬度的一切。 可这也有解释不通的地方，那就是他手腕上的纸钟表，变成了反面，难道他跟那些非人类一样？ 还有一个可能，就是这些人的记忆，被神秘力量动过手脚了，就像小萝莉蠢，在悄无声息中，抹去了张家庄园内，所有人的记忆一样。 这种可能性最大，也是他最担心的，若真是如此的话，那肯定与神秘白袍人脱不了干系。 宋长生有了这个担心，修改文稿都不定心。 中途他假装上厕所，悄悄走到记忆中的，张小姐的总编办公室查看。 那个办公室锁着，他进不去，也就无法弄清楚事情真相了。 其实他心中也知道，张小姐已被那白袍非人类，送到一个如同牢笼的，绝对静寂的秘境空间内，又怎么可能在这办公室呢？ 然而他来此，就是想求证，张小姐曾在这个办公室内，亲自接待了他，而且还将他送到办公区，介绍给其他员工。 只要能证明这一点，那么就不是他这里的问题，而是其他人的问题，也就间接证明，其他人的记忆，被神秘白袍人动过手脚了。 可惜他开不了门，也就无从证明了。 重新回到办公区后，他强迫自己静下心，将两章的文稿进行审核，也认真做了修改。 借此，他也看了剧情结构，觉得剧情很老套，没放盐不入味的感觉，在娱乐性与悬念设置，以及听众粘性上，也都差强人意。 不过这些都与他无关，他来此，又不是拯救涨潮收听率来的。 说真心话，如今这种杂志电台，几乎已成明日黄花，看似很轻松，随便说个话题就能挣钱，其实压力却极大，市场萎缩的厉害，被网络主播们蚕食了、绝大部分市场。 大概在下午两点半左右，张少忽然出现在办公区，面色看起来发青，一副很惊悸的样子。 宋长生心中一动，迎了上去，将整理好的稿子，递给张少，“张总编，稿子审读好了。” 那个古说张少是总编，宋长生不想与众不同，更想试试张少。 “是古交代你做的？”张少不置可否，拿来粗略瞅了眼，“嗯，勉强凑合。” 他连句辛苦也不说，还摆出副看不上眼的架势。 古这会儿也走了过来，跟张少对了下稿子。 可随即，张少像是想起什么，抬头扫了眼四周，瞅见已回办公桌旁的宋长生，便招了招手，“那个小宋，你跟我到办公室来一下，帮我整理一下办公室。” 古原本见张少无视自己，直接喊宋长生，心中还有点吃味，可听了张少的用意后，不禁笑出了声音。 嗯，张少还是护着自己的嘛，让宋长生干体力活！ “好的张总编。”宋长生深知，新人得耐劳一点。 再说，他正愁着没机会进办公室，眼前这个机会太好了。 可古那家伙怎么回事？不就是没干体力活，至于笑出猪叫声？ 跟着张少身后，很快到了办公室，果然是张小姐曾经的办公室，而且进去后，宋长生发现，办公室内的摆设，跟张小姐那时一模一样。 以至他都能清晰感觉到，这个办公室内，女人的气息很显著，鲜明的女子办公室特征。 随后张少让宋长生收拾的，也正是那些女子特征很浓郁的物品，甚而连老板椅，张少都是让他换掉。 莫非张小姐的事情，张家人已经知道了？ 宋长生心中一动，结合下午张少来时的神态，他意识到，小萝莉蠢的预言，说张家人会到该去的地方，应该开始应验了。 那么，张家人也是异类，还是被诅咒的人类，又或是在纸钟表吸血后，所得到邪恶的惩罚？ 宋长生在处理物品时，故意问张少，“张总编，您看您以前的物品，怎么处理，都放在杂物仓库吗？” 张少皱眉，仿佛是在喃喃自语，“那些物品是我的吗？我怎会非常讨厌那些物品呢？” 果然这张少的记忆，被动了手脚，而且他还不知道，自己并非是普通的人类？只是他为何要讨厌张小姐的物品，莫非他在潜意识里，就很厌恶自己的姐姐？ 宋长生挺讶异的，感觉自己一双膝盖被击中，特意看了眼张少的神情，不像作伪，面色发青，眼神游离，似乎受了什么惊吓。 须臾，张少将手一挥，“让后勤上的人，将这些垃圾全部销毁掉。” 宋长生应了声，转身后离去，他巴不得呢，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脏活，干着也没意义。 然而他还没走几步，就又被张少叫住了，“让后勤的人过来后，你再帮我将摄像头的视频内容，转录到优盘里，我有用。” 摄像头的内容？宋长生来这里的目的，不就是等这一刻的么？ 他按捺住激动的心情，若无其事的答应了。 随后，他没有立即去找后勤的人，而是先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拿了一个优盘。 他要将张少录制的视频，拷贝到自己的优盘中，因为他知道，这些视频内容，肯定是张少跟踪张首富他们，所录制下来的视频。 宋长生还有一个猜想，张少在中午外出时，还是好好的，下午回来就变得神情恍惚的样子，会不会是在拍摄视频时，撞见了什么？ 他的计划进行的很顺利，在后勤的人处理张小姐物品时，他趁着张少不注意，悄悄地多复制了一份视频。 完成任务后，他告辞张少，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 他向四周扫了眼，确定没人会注意到，又看了眼对面，那个曾是张少用来办公，此时却空荡荡的办公桌。 随后，他这才将优盘插进电脑，并将声音用耳机连接。 视频的开头是一片空白，随后出现人物与街景，拍摄效果不大好，画面晃动的厉害，明显是针孔摄像头拍的。 而画面中的人物，居然就是张少的父亲张首富，看张首富的样子，似乎也是在跟踪什么人。 这让宋长生想起了，张首富跟踪李大少的经历，这种状况分明是，张首富跟踪李大少，张少又跟踪张首富。 忽然的，宋长生心中一紧，想起当初在医院里，那个偷偷去见小夏的黑衣人，看来应该就是这张少了。 如今看来，不管是张少又或是张首富，进医院旁边那个小房间的目的，怕就是送视频给小夏的。 小夏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让张家人自相残杀？ 宋长生突然瞳孔一缩，在视频中，就在张首富的对面，慢慢地出现一道淡淡的人影。 这个人影，居然是白色。 一双没有黑瞳的白眼珠，正冷冷地盯着镜头这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