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章寿宴
林夫人和林奶奶忐忑而来,尽兴而归,在马车上便忍不住感叹:不得不说,这位朱姑娘当真是个妙人儿,跟着她,想必以后的日子不会难过了。 林奶奶也攥着方子在手里点头:是啊,临走之际,朱姑娘还特意塞给我一个荷包,说是之前芃芃病着,她是来给芃芃治病,因此也没有准备见面礼,这是补上的见面礼...... 说着,林奶奶将荷包打开,登时忍不住惊在了那里。 里面竟然是一只竹报平安纹样的沉甸甸的赤金镶红宝石的镂空绞丝金锁,虽然是镂空的工艺,但是分量却一点儿不轻,这可需要极大的功夫的。 平常的金店里甚至都做不出这样的东西来。 这个...... 林夫人也忍不住睁大了眼睛:这个朱姑娘,这金锁只怕少说也得二三起来只有一墙之隔,可是现在承恩侯府门庭若市,越发衬得边上的恭顺侯府没落凄惨,叫来赴宴的人都忍不住一声嗟叹。 这其中便有钱嵘她们。 此刻钱嵘正穿着她的新衣裳坐在宽阔的马车里,皱起眉头不大高兴的道:都怪朱元这个贱人,如果不是她...... 她一句话还没说完,武宁伯夫人便目光凉凉的朝着她看了过来,淡淡的道:阿嵘,你越发的说的不像了。 她说着,看了一眼面色不善的二夫人,并不曾给面子,冷笑了一声就道:收起你的刻薄吧,钟鸣鼎食之家的尊贵从来就不在于盛气凌人,而在于几代人累积下来的修养。 二夫人不大高兴,可是却也并没有反驳,反而顺着她的话瞪了钱嵘一眼:刚刚教导过你的话,你转眼就又当了耳旁风,不许胡来! 她压低声音跟女儿咬耳朵:如今正是该洗清之前杨书生的那件事的影响的时候,你表现的好些,得体些,才是正经,其他的事,你没事少去招惹。 钱嵘被大伯母说的面红耳赤,眼眶里一下子就含满了眼泪,似乎下一刻就能落下来。 她长到这么大,什么时候被这么数落过,简直是半点面子都没给她留,可是她想反驳,却最终只是咬了咬唇,窝在了二夫人的怀里。 她也是知道的,最近因为她的事,母亲在祖母那里颇受了些委屈和挂落,而现在大伯母也把大哥哥和大嫂之间的夫妻矛盾怪到了她头上来。 她抿抿唇,到底没再多说了,一直等到下了马车,承恩侯府的二夫人三夫人满面春风的迎上来,她才调整好了情绪,露出一个得体温柔的微笑,跟在武宁伯夫人和二夫人的背后。 哟,阿嵘出落的可真是越发的标致了。卫二夫人对着她亲热的很,将她拉在自己跟前:有些日子没见了,越发的出挑了。 她只是徐家旁支的女儿,跟现在的钱二夫人徐氏当然是不能比,因此对着钱嵘母女很是尊重热情。 武宁伯夫人跟钱二夫人客套了几句,便往后头的花厅去了。 女眷们的宴席是摆在花园里头,年长一些的贵夫人们都被引到了假山边上的亭子里头,一面等人一面跟熟悉的人说笑,一面又商量着要点什么戏。 对面就是搭好的戏台子,夫人们大多数都是好这一口的,便都决定让女孩儿们自去玩承恩侯府不是一般门庭,门户是极为森严的,后宅跟前面之前的分别也如同是楚河汉界,极为分明,并不需要担心女孩子们的安全问题。 钱嵘终于脱离了令人窒息的大伯母,忍不住欢呼了一声,翘着嘴巴坐在了一株红梅树底下:真是烦死了! 平鱼亦步亦趋的跟着她,急忙拿了暖炉给她捂着,又张罗着令人去倒茶,笑着哄她:姑娘,其实伯夫人和夫人都是为了您好,您想想是不是?否则的话,也不必费尽心思给您挑选行头了,您说是不是? 钱嵘哼了一声。 但是到底没有再多说。 她心里是知道的,武宁伯夫人说的是,她实在犯不着跟朱元过不去,徒让人看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