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二苦果
这帮子人怎么就听不懂人话?按理来说,顺天府的人最是会见风使舵的,现在摆明了就是朱元跟英国公府之间的纷争,这么简单的战队他们都不会吗? 他们要是聪明真的有眼色的,就该回去狠狠地打朱元的板子,治她一个污蔑公府的罪名! 可是现在这帮人竟然还不依不饶。 徐兆海气得恼怒不已,简直想要骂人了。 顺天府的推官弯着腰苦哈哈的冒着冷汗,心里头对于摊上这桩差事无奈的很,但是还是小心翼翼的坚持说:“世子,您也别为难我们这些底下办事的了,今天的事儿闹的很大......” 什么闹的很大?!徐兆海;冷然一笑:“不过就是一条贱命罢了,一个弑父的大逆不道之人的话,你们竟然也奉若圭臬,还找上门来,想要提审我女儿?!” 这.......推官忍不住叹了口气,有些为难的笑了一声:“这,朱姑娘的弟弟正好是......是跟王太傅家的小公子在一起,刘旺找错了人,只怕是以为王家那个小公子是朱景先了,竟然王图掐死王家的小公子,此事当场被人看的清清楚楚,王家的下人更是亲自抓住了刘旺......” 徐兆海目瞪口呆。 他就说顺天府最是看人下菜碟了,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朱元就跟英国公府死扛,原来这里头竟然还有这等内情,事关王太傅,乃是顺天府尹的座师大人,也就难怪他这么上心了。 可是不对啊! 徐兆海心里翻江倒海,一时之间心乱如麻。 女儿亲口说过并不曾让刘旺去做坏事,充其量也就是去看个热闹罢了.......女儿的话徐兆海向来都是相信的,他也知道女儿聪明,事到临头,要是真有这事儿,她不会向父母瞒着。 因此他奴哼了一声:“焉知不是那朱家的人起了坏心,故意让王公子涉险,利用王公子来对付我们徐家!我们徐家的姑娘乃是即将进宫陪伴公主的,德容言功俱是千里挑一,怎么会去做这等自降身份的事!我看你们顺天府该好好的严刑审问朱元才是,看看到底她是不是始作俑者!” ...... 顺天府的推官却没动。 不仅没动,没有顺着徐兆海的意思后退去找朱元的麻烦,把朱元给拘起来言行逼供,还微微的往前走了一小步跟徐兆海再度拱了拱手:“世子,往常您要是说什么,我们也没有不听从的,可是这件事,恕我们不能退步,还请世子行个方便,让我们问姑娘几个问题。” 徐兆海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他不是傻子,知道这件事必定是不对了,哪怕是有王家的公子出事,顺天府也不该态度如此强硬不通转折,他狐疑的盯着眼前的推官:“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凭什么认定这件事就一定是刘旺做的?难不成你们不经过审案,就敢如此断定吗?” “世子有所不知。”推官垂下了头,脸上小心翼翼的讨好和赔笑已经没有了,淡淡的说:“刘旺已经当场因为逃脱挣扎,而被格杀了,而当时目击现场的,除了王家的小公子还有王家的下人之外,还有许多跟着朱姑娘一起去挑选河豚的客人,比如说是陈老将军的夫人、王舒御史......还有.....还有汝宁伯、武宁伯.....” 徐兆海瞪大了眼睛。 什么叫做因为逃脱不得而被就地格杀?! 这分明就是杀人灭口啊!这么一来死无对证,哪怕徐游真的清白,也根本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徐兆海只觉得出了一身的冷汗,同时更加为朱元的心机之深而渗出一身冷汗。 现在看来,朱元只怕根本就是早有预谋,刘旺是上了朱元的当了! 他扶着边上的茶几,许久才冷声问:“刘旺当场说是奉了我女儿的命令行事了!?我女儿分明好端端的呆在府里,今天不过就是去了一趟云上阁查账,如何会得知那个姓朱的人的行踪,还派人去掳掠行刺?更别提就算是要派人,怎么会指派一个人去?这简直就是荒唐!” 徐兆海辩解的话车轱辘似地来回说,根本就半点用处都没有,推官垂着头:“虽然是这么说,可毕竟我们已经查问清楚了,这个刘旺是跟着贵府姑娘的马车一同出门的,我们也不是说认定姑娘便真的做了这事儿,只是想问几句罢了。世子,您别跟我们小人物一般为难,您说是不是?这人毕竟是府上的下人......” 徐兆海一口血简直快要喷出来。 顺天府的人软硬不吃,摆明了就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他正举棋不定,屋外便已经响起了英国公的笑声:“说的对,人毕竟是我们府上的人,你们怀疑也是应当的!” 推官满面都是惶恐,对着这位三朝重臣,不敢放肆,急忙进了几步行了个礼:“下官鲁莽,请国公恕罪。” 英国公不以为意,挥了挥手让人免礼,在上坐定对着上来要说什么的儿子扬起手,示意他闭嘴,便冲顺天府的推官说:“先前我已经让人去查过了,这刘旺虽然是我们家的家生子,但是却一直都只是个跟车的,他从前也是跟着我去战场上杀敌的,只是后来却身体不行,留在家中静养,他向来对我们家中如此安排不满,认定自己受了委屈,因此格外桀骜难驯,我那孙女儿,是指示不动他的。刚才我让人去他家里,搜出三千两银票,他一个小小家生子,哪来这么多银钱,现在看来,他分明是被人收买了,所以才会行出此等糊涂事!” 英国公一摆手,屋外便有人递上来一个匣子,里头赫然是三千两的银票和一些珍贵的玩器珍奇。 推官心中一凛,知道今天的事的确是只能到此为止,追究不下去了,便急忙低着头说:“原来如此......国公英明,我们办案心切,因此惊扰了府上,还请府上不要怪罪。” “怎么会。”英国公喝了口茶,不怒自威:“这都是背后有那等不怀好意之人刻意设计,跟诸位何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