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剑者，锋芒也
话说，白止墨在石勇‘隐晦’而又露骨的提醒下，再加上亲身感受了叶枫爆发出的强大气息，最终他毅然决定，自己要拜叶枫学剑。 而他拜托陈平去打探消息也有了结果—— 陈平还没进门，就听到他喊道，“小白啊，你这次可真是赚到了！” 然后陈平直接冲进了房间，看这床上的白止墨说道，“小白啊，你要的消息我都给打听清楚了！不得不说，你小子的眼光真的是很不错！” “陈老哥你这是打听出什么来了？”白止墨听到陈平的话，顿时也猜到叶枫会带给自己一些惊喜，不过究竟如何，还是要听听陈平打听来的消息。 “小白，你还真别说，之前所有人都在说这个人脾气臭，不好相处，而且我也是亲身体验，他确实不好相处，但是说到他的实力，你猜怎么着——” 陈平眉飞色舞地说道，两排大牙都要飞出来的感觉。 “怎么样？” 白止墨现在也是极为好奇，不由得顺着陈平的话头问道。 “所有人都说他的实力很高，至于有多高，众人都猜测他的实力足够和我们老大比肩，甚至还有小道消息说，他的实力远在咱们老大之上……” 白止墨心中暗道一声果然，叶枫肯定不简单，他绝对不是普通一阶序列者，而且陈平所说的那个小道消息，他都觉得是真的，于是问道， “小道消息说，他的实力远在老大之上，是有什么依据吗？” “据说，那个家伙……” 陈平说到这里忽然压低了声音，似乎怕被别人听到的样子， “有人说他的实力足够单独猎杀序列2的神血生物，不过具体是不是真的，倒是没有人能够确定！” 序列2的神血生物？ 如果说这是真的，白止墨可是一点都不意外，甚至就算有人说叶枫可以猎杀序列3的神血生物，他都可以接受。 “如此说来，他的实力确实很高，那么他这个人有什么喜好呢！”白止墨从陈平的话中，明确了叶枫的实力很高，而这也就够了。 他现在感兴趣的是叶枫有什么喜好，想要和他打好关系，又需要准备什么！ “他的喜好？”陈平的脸上顿时一僵，他有些无奈地说道， “小白啊，你还真是问着了，不是老哥没帮你打听，而是真没人知道他喜欢什么，当然，除了喝酒以外，不过酒的事情你也就不要想了，因为他喝的不是普通的酒……” 不是普通的酒？这是什么意思？白止墨不由得皱眉。 似乎察觉到了白止墨的疑惑，陈平随即解释说道， “他那个酒啊，是拿血酿出来的，他杀掉神血生物，根本不要血晶，而是直接抽取其血液，灌到自己的葫芦中，至于那血液怎么变成酒的，那就没人知道了！” 还有这样的操作？ 白止墨听得是目瞪口呆，他头一次听说还能用血液酿酒。 不过他脸上的惊讶随即就被思索代替，如果不知道叶枫的喜好，那么应该怎么接近他呢？又怎么去获得他的承认呢！ “陈老哥，你有没有去找石大哥，他怎么说？”白止墨忽然开口问道，这件事情是石勇告诉自己的，他应该会知道更多才对。 “当然，听你说那家伙是石大哥推荐给你的，我第一个找的就是石大哥，石大哥也猜到了我是替你去打探消息的……” 说到这里，陈平微微一顿，似乎是在回忆当时的场景，然后他轻咳两声， “咳咳，该告诉小白的事情我都已经告诉他了，至于能不能把握住这次机会，那就完全看他自己的表现了，我最后要告诉他的就是—— 一切都是自己争取的，要多想想一个剑客需要的是什么！” 陈平学得维妙维肖，不过白止墨的心思已经完全不在这了，陈平也没有去打断他的思路，而是默默走开，他也在想着，叶枫这么厉害，自己是不是再去尝试交流一下。 但想到他喷到自己喉咙里的那口酒水，胃部再度传来极度的不适，这个念头就又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白止墨呢？ 一个剑客需要的是什么？ 石勇的这个问题还真是把他问住了，如果从表面来看，剑客需要的当然是剑啦。 不过这既然是对自己的忠告，而且又关乎自己是否能够获得叶枫的承认，那么答案肯定不会如此中二。 那么往深处想，剑客需要的是什么？ 高超的剑技？坚实的基础？冷静的头脑？锋利的宝剑？ 一个个念头在白止墨的脑海中纵横交错，但不管是哪个答案，都不能让他感到满意，他觉得石勇这句话一定是有深意的，只是自己还没有领悟到。 那么，一个剑客需要的到底是什么？ 不对！ 不对！ 都不对…… 白止墨心中狂啸不已，他抱着脑袋，整个人已经完全陷入到了癫狂之中。 但这种事情，大多都是灵光一闪，所谓不疯魔不成活，大概就是如此。 白止墨似乎想通了什么，脑袋忽然一抬，露出了一双通红的、布满血丝的眼睛，然后他一阵风般地冲出了房间，手里提了一柄明晃晃的长剑。 白止墨来到一个偏僻没有人的角落里，先是盘膝坐下运转功法，心神逐渐地平复下来。 然后，他无悲无喜地开始练剑，先是基础剑式，劈，砍，崩，撩，格，刺，搅，压…… 一套基础剑式练下来，他的心神已经完全平静下来，然后是第二遍，第三遍…… 白止墨原本是打算先练基础剑式，然后再练春风化雨剑，既然是要想剑客的事情，那就应该在练剑中亲身感悟一下，剑客需要的到底是什么！ 但等他将心神完全沉淀下来，却发现自己练的剑法似乎有点问题，说不上来的感觉，总是感觉自己的剑法中似乎缺了点什么。 但具体缺了什么，他又说不出来，这只是他一个很微妙的感觉。 一个关键点，但他怎么都抓不住，他确定，只要自己能够抓住那一点，那么自己现在面对的所有问题，绝对都能迎刃而解。 而且他也会产生巨大的变化，不管是对他现在的实力，还是对他以后的发展修炼来说。 于是，也根本不去管春风化雨剑，而是一遍又一遍的练起了基础剑式。 一遍又一遍…… 白止墨的剑招越来越快，他的眼睛也是越来越亮—— 快了，快了，马上就要抓住了…… 也不知道他练了多少遍，可能是一百遍，也可能是三百遍，也有可能是五百遍…… 太阳西落，玉兔东升！ 皎洁的月光下，白止墨一剑刺了出去，这是最基础的‘刺’字诀，他之前不知道已经刺出了多少剑，他甚至能够通过剑的颤动，感受剑身周遭空气的流动。 这一剑尚未刺出去，白止墨的脑海中就已经浮现出了这一剑的轨迹，不过，这一剑真的刺出，他感觉这一剑似乎刺穿了空气，发出了一声‘呲呲‘的声音。 这微弱的声音落在白止墨的耳中，却好似平地起了一声惊雷，他好似中了定身法一般，愣在了原地，手中的长剑也保持着刺出的姿势。 那一个微弱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久久回荡，他的眼睛已经好似夜空中的星星一样，闪烁着熠熠的神光。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剑客最重要的是什么！ 剑者，锋芒也！ 这是白止墨以前无意中听过的一句话，当时他并没有太多的感触，不过刚才的那一剑让他瞬间就想起了这句话，而且深得其中三味。 他终于知道自己的剑法中少了什么，那就是剑者锋芒！ 之前他的基础剑式已经练得很标准，不过他总是感觉少了点什么，让他的剑法只得其形未得其神。 现在他明白了，自己少的就是那一丝锋芒，剑者就是应该勇往直前，锋芒毕露！ 剑者锋芒，可不仅仅表现在剑法上，同时还体现在为人处世方面。 想到这里，白止墨瞬间明白了石勇想要告诉自己的事情，剑者锋芒，根本不需要有什么顾忌，直接去找叶枫，然后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他就行了。 想透了这一点，白止墨顿时心中一阵畅快，不过他并没有立刻去找叶枫，因为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白止墨身形变换，已经再度练起了剑，他要抓住刚才那奇妙的感觉，将它紧紧抓住，变为自己的力量。 他每刺出七八剑，就会有一剑发出‘呲呲‘的声响，他十分享受现在的状态—— 他感觉自己已经和长剑融为一体，长剑似乎已经化为了身体的一部分，一套基础剑式练完，春风化雨剑衔接而上，原本还有些滞涩的剑式，此时却极为流畅，甚至已经堪比浸淫此道数年的剑客。 春风化雨剑后，白止墨拄剑闭目而立，心中细细地回味着刚才的感觉。 这一幕只是发生在叶海小队驻地的一个偏僻角落中，而且加上夜色已深，白止墨身上的变化并没有任何人察觉，一切都在悄无声息地发生着。 另外一个角落干草堆上的叶枫，在白止墨刺出锋芒一剑的时候，忽然翻了个身，嘴巴吧嗒了两下，嘴里嘟囔了几句，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什么美梦。 旭日东升，新的一天来临！ 叶枫小队已经完成集合，今天他们要外出猎杀神血生物。 原本，白止墨应该留守驻地的，但他却主动找上了石勇，并请求跟随队伍出发，这次出猎叶紫岚不参加，以石勇为首，石勇很痛快地答应了他的请求。 白止墨想要增加自己的实战经验只是其中的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因为这次的狩猎，叶枫也会跟着去，他很想能够亲眼见识一下叶枫的实力。 一队人加上白止墨足有十人，九男一女。 因为只有一个女人，所以白止墨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这是个女孩，年纪不大，应该只有十六七岁，第一眼看过去就让人眼前一亮。 她上半身穿着一件小巧的黑色紧身衣，胸部隆起了一个并不十分丰满的美好弧度，衣服的腰间位置短了一小截，露出了盈盈一握的纤腰。 下半身穿着一条三分短裤，两条修长笔直的紧绷玉腿，让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就粘了上去。 这女孩的容貌说不上惊艳，但也算清秀明丽，再加上小麦色的肌肤，给人一种活力四射的青春感。 对这个女孩，白止墨微微有点印象，前天晚上她似乎是跟在叶紫岚身边的，他还记得陈平给自己介绍过，这个女孩名叫青禾，是个孤儿，被叶紫岚收养在身边，两个人情同姐妹。 这样一个年轻貌美的少女混在一群大男人中间，却没有一个人上来搭讪，不仅仅是因为她和叶紫岚的关系，更是因为她的性格—— 她年纪不大，但颇为泼辣，久而久之，也就有了一个‘小辣椒‘的称号。 白止墨只是瞟了一眼，然后注意力便放在了叶枫的身上，叶枫手里拎着酒葫芦，摇摇晃晃地缀在队伍最后。 领悟了剑者锋芒后，白止墨念头通达，已经有心找上叶枫开门见山地表述自己的想法，不过他还想要最后确定一下叶枫的实力。 一行人逐渐地深入沼泽，周围的水草逐渐地茂盛起来，时不时地就会从草丛中窜出一头神血生物。 体型小而且价值又不大的神血生物，小队根本就不会停留，他们打猎一方面是为了食物，另一方面就是为了血晶。 他们遇到了一头水云狼，出手的正是小辣椒青禾。 她用的是一把大剪刀，也算得上一种奇门兵刃了，咔嚓两下，第一下剪掉了水云狼的尾巴，第二下剪断了它的脖子。 白止墨可是看得分明，和水云狼的尾巴一起被剪下来的，还有两个核桃大小血淋淋的事物，白止墨只是一愣便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东西。 他不由得一阵头皮发麻，顿时感觉胯下凉飕飕的，他双腿不由得一夹！而周围其他人的反应也和他一般无二。 白止墨颇为忌惮地看了青禾一眼，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 他终于知道其他人为什么会对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敬谢不敏了，也终于理解她为什么会有‘小辣椒’这样的绰号了。 这尼玛也真是太剽悍了！ 白止墨不由得擦了擦自己额头的冷汗，心中打定主意，以后一定要离她远一点，这小姑娘实在是太暴戾了。 随后的时间里，白止墨到是也出手过两次，但都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他毫不费力就解决了猎物，值得一提的是—— 他也独自杀掉了一头水云狼，而且尚未用上全力，一阶序列者的真实实力，在他的身上初露峥嵘。 不过让他微微失望的是，一直都没有看到叶枫出手，他就好像是个看客，每次遇到猎物，他都是眼神迷离地在角落里看着。 白止墨出手的时候，也未尝没有在叶枫面前展露一下的意思，但可惜的是，他对白止墨的态度和对其他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不过，让白止墨始料未及的是，他没有引起叶枫的注意，反倒是引起了小辣椒青禾的关注，当然不是崇拜，而是浓浓的不满，用她的原话就是， “你实力这么弱，凭什么就成了序列者！” 如果真的算起来，白止墨年岁比青禾还要小上一些，再加上白止墨的表现实在说不上优异，所以小姑娘心里就不平衡了—— 凭什么自己这么努力还没有晋升序列者，你小子这么衰却已经是序列者了。 之前她只是知道白止墨这么个人，对他并不太了解，现在看到白止墨出手，再加上从别人那里听到的消息，于是小姑娘对白止墨就有些嫉妒起来。 而白止墨也发觉了青禾对自己的关注，并且为之头痛不已，自己第二次出手的时候，她就在一边评头论足，自己这招用的时机不对，那招又偏了半分。 白止墨心中实在无奈，自己怎么就招惹上这么一位姑奶奶，他不想惹麻烦，但麻烦却偏偏自找上了门。 接下来的时间，白止墨就不再出手了，主要是这小姑娘实在太犀利了，他实在招架不住。 而让白止墨心中唯一较为庆幸的一点儿就是，这姑奶奶倒是没有主动上来找他的麻烦。 有青禾在旁边盯着，白止墨也不想再出手，不过他倒是开始静下心来关注小队中其他人的战斗。 小队中的两位序列者，石勇和叶枫都极少出手，石勇只在一次小队遇到黑水獭的时候才出手了一次，而叶枫是一次都没有出过手。 这让一心想看叶枫出手的白止墨，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队伍中的每个人都是狩猎的好手，而且他们出手从来都没有多余的动作，每次都能直击要害，而要真说起他们的力量和速度，倒并不是太强。 甚至单论力量而言，白止墨觉得他们大多都不如自己，其实这也是必然的—— 毕竟白止墨已经是序列者，他晋升序列者之后，身体素质已经逐渐地提升起来，稳稳地压过了他们这群零阶。 但如果真的让白止墨和他们战斗，他却感觉自己并不一定是他们的对手，至少赢起来并不会太轻松。 这也就是说他还不能完全发挥自己的实力，也是说明了他还有更进一步的空间，其实见过了很多人之后，白止墨也越发觉得自己的实力太弱。 他已经荒废了太多的时间，晋升序列者之前，他都没有进行过武技训练，一直都是靠着鼻涕虫可怜巴巴地积攒血晶。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白止墨的出身决定了，物质基础必定会成为他变强的限制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