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陡然默契
话说，白止墨与白芷妃的比剑终于开始了，不过白芷妃的第一剑，就完全惊到白止墨了。 白芷妃的第一剑，竟然选择了上次败给白止墨的那一招‘细雨迎风’，这样的选择，让白止墨都不由得暗中赞叹不已。 但欣赏归欣赏，想要让白止墨因此放水，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而且白止墨心里可是清楚得很，白芷妃这段时间以来一定是在刻苦练剑，即便他全力以赴，获胜的可能也不见得会太大。 这种情况下，还想着去放水，那么他一定会死得很有节奏。 对于这招‘细雨迎风’，白止墨不可谓不熟悉，当初他可是在叶枫的压迫下练了数千遍，这一招几乎已经刻到了他的骨子里。 而这，也是他上次能在白芷妃用出这一招之后，一招秒掉她的重要原因所在。 这次，他的反击还能奏效吗？ 答案马上揭晓！ 面对向自己笼罩过来的剑光，白止墨眼睛微微一眯，立刻看清楚了长剑的轨迹，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将手中的长剑刺了出去。 白止墨的这一剑，要去截断白芷妃的长剑轨迹，打断她的招式，他这次可是不敢直接向着白芷妃的咽喉刺过去了。 白止墨对自己这一剑还是比较自信的，因为他对这一招实在是太熟悉了，可是，意外偏偏出现了—— 白芷妃当然也看到了白止墨刺过来的长剑，她美眸微微一凝，手腕轻轻转动，剑刃轻轻偏移了三分，竟然主动地搭上了白止墨刺过来的长剑。 白止墨暗自吃惊不已，因为他对这一招太熟悉了，‘细雨迎风’可不是这样的。 白芷妃对这一剑的改动，可不仅仅是搭上了白止墨的长剑那么简单，她的改动，使这一剑完全冲出了‘细雨迎风’的限制。 对于练剑者来说，最开始都是从剑法套路开始修炼，最后再冲破套路的束缚，达到剑法由心的地步，不过这可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 这必须要把握一个度，有太多人冲出了套路束缚，然后就再也收不回来了。 剑法套路虽说是束缚，但实则它们都是经过千锤百炼凝聚而成的精华，对于一般剑者来说，能够熟用各招剑法套路，已经足够受用。 白芷妃的木剑搭上了白止墨的长剑，然后她手腕下压，手中木剑沿着白止墨的剑脊，向着他的手腕削了过去，这招也是春风化雨剑中的一招，‘百转千回’。 她腰斩‘细雨迎风’，然后接上了‘百转千回’，依然占据了绝对的攻势。 白止墨心中暗叫一声好，虽然早就知道白芷妃必然会有极大的进步，但他却没有想到白芷妃的一出手就是如此惊艳。 白止墨手腕一扭，剑脊转动，以剑刃迎上了白芷妃的剑刃，然后他手腕上扬，手中木剑反撩，挡住了白芷妃的剑势。 两个人闪转腾挪，你来我往，剑光闪烁，斗成了一团！ 一时间，两个人竟然势均力敌！ 不远处观战的小包子紧张地攥着小拳头，嘴里嘟嘟囔囔地为白芷妃加油， “小姐，加油，加油，刺他的脑袋，刺……” 而小包子旁边的红姨则要稳重得多，她能够看出的东西也更多一点，令她比较意外地的是，现在竟然是势均力敌的局面。 白芷妃有她的指点，能有如此进步，并不感到奇怪，而且白芷妃原本也比白止墨强悍得多，上次失败只是因为她战斗经验不足。 但白止墨这小子怎么也有如此大的进步！ 其实以白止墨自己感觉，他这段时间以来一直都没有练剑，因此自己的剑法即便不退步，也不太可能进步。 不过事实并非如此—— 白止墨这段时间以来的精神力大大提升，而精神力的提升带动了实力的全方面提升。 又经过了昨天和今天上午的练剑，那物我两忘剑法修炼，让他与剑之间再无任何隔阂。 对这一点，白止墨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春风化雨剑本来就以轻柔见长，两个人你来我往，就好像是在翩迁起舞一般，偶尔长剑相击的清脆声响就好似在为他们伴奏。 白止墨和白芷妃都很有默契地选择了春风化雨剑对战。 他们都对这剑法十分熟悉，因此战斗节奏是极快的，往往一招尚未用全，就因为对方的反击而改变招式，对方因为这边改变招式，也是相应地改变招式。 这样的战斗自然是极为耗费心力的，但这却极有利于提升他们对这剑法的领悟。 至少，对白止墨和白芷妃双方来说，他们都很享受这个过程，双方的实力相差不多，而且对春风化雨剑的领悟程度也相差不大。 他们之间的战斗可谓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有了对方的‘配合’，他们都将自己对春风化雨剑的理解发挥得淋漓尽致。 如果说一开始双方还存有一些胜负之心，但随着战斗进行，他们都认识到自己能从这战斗中获得巨大的进步，进而胜负之心也就大大削弱。 原本关系极为紧张的两个人，竟然在这战斗中寻到了一种不可言状的默契，他们之间的战斗更多地意义上地变成了双方对春风化雨剑的交流。 半个时辰后，两个人默默地抽招撤身，他们相聚三丈站定，互相看着彼此，气息微微有些紊乱。 好吧，气息紊乱当然不是因为不可说的原因，只是因为长久战斗的体力消耗。 战斗停止，但白止墨和白芷妃都很有默契地回味着刚才的战斗，默默地将刚才对剑法的领悟记在自己心里。 他们这一番默然对视，竟然持续了十几息时间，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要凝固了！ 一边观战的小包子死死地攥着自己的衣角，紧张地看看自己家小姐，又看看她对面的白止墨，小脑袋瓜子里疑惑着发生了什么—— 这是怎么了？ 小姐这是赢了，还是输了？为什么不说话，真是急死个人了！ 红姨倒是看出了其中的端倪，但她却是很自然地选择了沉默，因为她对这两个人的情感都极为复杂，白芷妃是她看着一点一点长起来的，就好像她的亲生女儿一般。 而白止墨是叶唯鲲选中的人，他代表了城主大人的意志，城主大人看中的人，红姨即便再不喜欢，也希望他能对得起城主大人的器重。 这两个人能有如此进步，而且双方关系初步有了缓和的迹象，这是她十分乐意看到的。 “你的确让我吃惊了，这次就暂时先放你一马，三天之后，还是这个时间，这个地点，那个时候我一定会打败你！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许久之后，还是白芷妃率先打破了沉默。 白止墨的进步的确是惊到白芷妃了，她可是知道白止墨什么时候才开始修炼春风化雨剑，但就是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他竟然追上了自己的进度。 如果是别人也就算了，偏偏是白止墨这种‘烂人’，她是绝对不允许这种烂人超过自己的，绝不会承认自己不如这烂人的。 白芷妃对白止墨的印象绝对说不上好，第一次相遇就是那样‘羞于启齿’的尴尬，然后这家伙还在兽潮中丢下她逃跑，不久前又是让她着实体验了一次死亡的味道。 每次和白止墨在一起，白芷妃都会出大糗、吃大亏，她能对白止墨有好印象才是咄咄怪事。 对于白芷妃的态度，白止墨也不恼，他笑着点头说道， “三日之后定当如期而至！” 看着白止墨那笑眯眯的样子，再想想刚才自己和他练剑的默契，白芷妃心里没由来地一阵烦躁，她冷着一张脸道， “好了，没你什么事了，你可以滚了！” 白止墨抱了抱拳，然后又对着旁边的红姨拱了拱手，转身离开了白芷妃的小院，转过身来，他还听到了身后小包子那咋咋呼呼的声音， “小姐，刚才你不应该手下留情的，应该把他打得满地找牙才对，你……” 后面的话已经听不清了，白止墨笑着摇了摇头，这对主仆啊，嘴上都是厉害得紧。 白止墨出门，二毛子立刻就迎了上来，他并没有询问比剑的情况，而是很恭敬地问道， “白公子，是要回膳房吗？” 这场比剑的结果可谓是出乎预料的好，首先就是他终究没有败在白芷妃的手中，其次就是他通过这次比剑，对春风化雨剑的理解更深了三分。 而且，通过这次的比试，白止墨对自己信心大增，这是他继与路重一战后，再一次对自己实力的清晰认识。 白止墨笑着点点头，比剑算是告一段落了，接下来寒魄诀的修炼才是重头戏，而且还有重中之重的点燃血火，这可是关乎他能不能成为血厨。 为了所谓的修身养性，白止墨要回到那练功练剑的状态，不过他对这种状态却十分喜欢—— 什么都不需要考虑，每天都在修炼中度过，感受着自己的每一点进步，每天都过得很充实。 等白止墨和二毛子回到膳房，却发现汪胖子已经在等着他们了。 看到他们回来，汪胖子直接跳上前去，眼巴巴地问白止墨道， “怎么样？赢了没？” 白止墨心头一转，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垮，满脸无奈地说道， “唉，胖哥，真是辜负了你的期望，这次比剑啊，唉，没赢……” 汪胖子看到白止墨的脸色就知道不好，再听到他的话，更是印证了自己的想法，他有些失望地拍了拍白止墨的肩头， “没，没关系，下次继续努力！” “胖哥你就放心吧，下次我一定能赢她，绝对不会再是平手了事！” “你有这个决心就好，下次……” 汪胖子顺着白止墨的话说道，但忽然感觉好像不对，平手？刚才他好像说的是平手？汪胖子疑惑地向白止墨看过去—— “哈哈哈……” 白止墨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 “好啊，你小子现在长本事了，连胖爷都敢戏弄！哼，你小子，嘿嘿，哈哈……不错！” 汪胖子立刻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佯怒大声吼道，不过说到后面，却也跟着白止墨一起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