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拜访

    深夜，夏楚悄悄的来到了陈七屋外的院子。

    时间到了凌晨，陈七依然在练习混天一绝。

    “少爷，其实你没必要答应。”夏楚走上前。

    “你怕我应付不来？”陈七淡笑，夏楚算是他最忠心的手下了，当初收留他果然没错。

    “明刀明枪，自然没人伤的了少爷，只是功夫再好，也对付不了枪炮。”夏楚说出顾虑。

    陈七微微一愣，功夫再好也对付不了枪炮？过去，陈家一个喏大的古武世家，就是灭族在了军阀的火炮下。

    在以前，陈七承认夏楚这个观点是对的，可是现在，获得混天虎符内的讯息后，他知道只要练出拳罡，达到宗师境，或许能挡住枪炮。

    陈七看着月色，缓缓开口：“你说的很对，暗枪难防，只是不经历搏杀，功夫是无法精进的，对武道的感悟只能通过搏杀提高，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夏楚想了下：“那我私下派几个精英从旁保护您。”

    陈七点了点头，他是一个相当谨慎的人，去搏杀不是去拼命，自己的安全是第一位的，不至于为了武道把自己逼入绝境，因为人一旦死了，就什么都没了，更别说复仇了。在他看来，古代的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将自己逼入绝境后置之死地而后生只不过是巧合，是不能复制的。

    这一天，宋房来到西街的形意拳拳馆，再次来拜访他的师傅张自力。

    张自力是有真本事的人，一拳能打出百余斤的力量，配合形意拳的招式，实战能力很强，所以宋房愿意花大价钱拜他为师。

    拳馆的生意还行，听说还收了一个白人，在1943年的美国，白人拜华人为师可是相当轰动的大事情，而且听说那个白人社会身份不低，只是现在去了二战前线。

    张自力并不是白发白须的老者，是个四十余岁的中年人，比宋房年轻很多。

    “师傅，有陈先秦的消息了？”宋房带足了礼物前来拜见张自力。

    张自力身材不高，但异常健壮，他摇了摇头道：“没听说过陈先秦这个人，不过我问了美国泰斗级的国术大师杨千里，听他说，你们陈公馆有一位高手，叫夏楚。”

    听到夏楚这老头的名字，宋房心中咬牙切齿，如果没有这个老头，现在整个陈公馆都在他的掌控内了。

    “他的确有点本事。”宋房淡淡说。

    “杨宗师说，当年他和夏楚切磋过，虽然胜了对方，但没看出他的拳法来自何门何派，时至今日也不知道他的拳法来自哪个派。”张自力说。

    宋房听了立马明白了，杨千里的国术见闻何其广博，如果连他都不知道的拳法，那有可能就是古武。

    “师傅你的意思是，夏楚会古武？”

    张自力回答：“未必，国术何其多，杨宗师也未必面面俱到，你带我去趟陈公馆，我拜见一下夏楚。”

    宋房立马答应了。夏楚会不会古武，张自力与他切磋后，或许能给出答案。

    陈公馆的院子里，陈七在那打着木人桩，这二十多年来，只要有闲暇时间，他都会练习拳法。

    他现在练习的是陈家拳法，他父亲传下来的，很普通的一套拳法，以至于练了二十年，也只能轰出勉强击碎木板的内劲，和混天一绝完全不能相比。

    只是白天，人多眼杂，小心谨慎的陈七很少练习混天一绝，要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们陈家就是太过彰显，才会被军阀觊觎以致灭族的。

    “见过宋掌柜。”这时，陈七听到廊口传来丫鬟的声音，很快宋房带着一个精壮的中年人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

    宋房看见大汗淋漓的陈七后，笑道：“大少爷可真是勤奋，这炎热的夏天也每天坚持练拳。”

    陈七并没有停下来，随口应道：“宋掌柜怎么有空来我这了，还带了个生人来参观。”余光瞥了眼宋房旁边的张自力。

    “大少爷别误会，这位是我的师傅，形意拳拳馆的张宗师。”宋房介绍说。

    陈七的眸中一丝异彩闪过，停了下来，看向张自力。心想：现在的世界，没有武道等级划分，只要擅长国术，都会被尊称宗师。

    “张师傅来陈公馆，不知为何？”陈七问道，心中倒喜，自己本来就想会会这个形意拳拳师，没想到对方自己来了。

    “大少爷，张宗师漂洋过海来美国开武馆，自然痴迷武学，听说夏老功夫高强，所以想来以武会友。”宋房继续引荐说。

    “巧了，我也喜欢练武，也想以武会友，不知道张师傅给不给机会。”陈七毫无顾忌说，一言一行都像个跋扈的世家子弟。

    听到陈七这么说，宋房倒不吃惊，这个陈家大少爷向来不学无术，专精功夫，只是没想到对方会自不量力的挑战张自力。

    张自力有些不悦，华国的武道规矩很严格，要想挑战馆主，起码要有与之匹配的身份，没道理随随便便和一个个无名小辈切磋，这样会被国术界耻笑。

    宋房见张自力冷着脸，立马笑道：“大少爷，这样吧，我是张宗师的徒弟，让我来陪你走两招。”在宋房眼里，陈七只是个普通练家子，没学过专门的功夫，纯属会些不入流的格斗技巧，那些犹如街头流氓打架的技巧怎么能和形意拳比，即便陈七年轻力强，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他姑且和陈七走上两招，顺道教训一下这跋扈的大少爷，这几天，陈七老是提馊主意，让他踩了不少霉头。

    陈七看向宋房，眼睛眯成一条线，有种想将宋房打死的冲动，这种冲动一闪而过，旋即笑道：“既然宋掌柜这么说了，我们就来比划一下，若我赢了，张师傅可要和我切磋啊。”

    张自力很不舒服的看了陈七一眼，哼了声道：“若你赢了宋房，我与你比比无妨。”宋房虽然不是他最得意的弟子，但形意拳也有些火候了，张自力可不认为面前这个口出狂言的小子能赢宋房。

    “大少爷，请。”宋房很有礼仪的做了个比武动作，同时拉开步伐，整个人做“弓”状蓄势待发，虽然年迈，却让人感觉充满力量。

    “来吧。”陈七回道，并无任何姿势，只是简单的跳起了拳击步伐，看上去很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