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0、往上查是真空地带
案发现场陈素不能进去，因此她第一个电话打给燕飞梧，让燕飞梧想办法，第二个电话打给李遇，告诉李遇钱成海已经死亡。 死呢？钱成海那混蛋死了！ 李遇怒骂一声，颓然靠在汽车座椅上。本以为有机会顺藤摸瓜找到幕后坑害自己的人，可钱成海这一死，线索很可能就此中断。 他奶奶的！ 李遇心情憋闷，忍不住在心中飚了句脏话。摇下出租车后排车窗，李遇双眼无神地看着无边无际的黑暗。夜风拂过，李遇渐渐冷静下来。 事已至此，愤怒肯定于事无补。那么还有其他方法可以找出幕后主谋吗？ 李遇眨了眨眼睛，其实大约能猜到谁是幕后主谋，但没有证据的话，总不能直接将猜测中的那个混蛋抓起来刑讯逼供吧。 更何况，凭李遇现在的实力，恐怕还抓不住那个混蛋。 本次事件中，王守孝乃直接陷害李遇之人，他的同谋是罗兰城纪人小洛。王守孝和钱成海属于单线联系的状态，如今幕后主使掐断钱成海这条线索，就等于划清了和王守孝的界限，倘若从王守孝这一点朝上游追溯，那便属于真空地带。 小洛？ 李遇曾经在暗世界擒住小洛，却无法从小洛嘴里套出任何有价值的信息。而且章玄抓捕李遇的同时，也一并抓住了小洛，按章玄的风格，恐怕已经宰了小洛。 倘若单从明面上来分析，如今陷害李遇的人就只剩一个王守孝。 再逼供王守孝估计没有任何意义，将精力放在王守孝身上，还不如花心思弄清楚吕若水及楼南星近的几天动向…… 对，这两母子，就是李遇推测的幕后主谋。 夜风继续拂过李遇脸庞，出租车继续在空旷的马路疾速奔跑。半个小时之后，终于抵达锦绣苑。 这地方还真够远的…… 李遇付了车费，用最快速度奔向案发现场。那儿早就扯起警戒线，无关人员不得踏入警戒线之内。 “你来啦。”陈素匆匆跑到李遇身旁。 “燕飞梧在哪？”李遇急问。 “进去了。”陈素朝别墅方向努努嘴。此刻，那别墅灯火通明。站在外边，能够看见走来走去忙碌的警察。他们有些在拍照片，有些在寻找蛛丝马迹。 “行。”李遇应着，然后抬脚跨过警戒线。 脚还没落地，就有值守的警察朝着李遇大喊：“不能进来。” “我乃原隐三支队成员，别墅中的人跟我有莫大关系，我得去看看。”李遇高声回答。 “不可以，如果你乃原隐二支队成员，倒还随时能进入案发现场，因为二支队肩负维护梦联网稳定的职责。”警察跑过来挡在李遇身前。 “干脆就歇一会吧。”陈素劝道，“你又不是专业法医，现在进去估计也派不上啥用场，还不如在外边等着。” 李遇皱了皱眉头，心想陈素说的颇有几分道理。反正有燕飞梧在别墅里边，总不至于将黑的描绘成白的吧。 于是抬脚，重新站在警戒线之外。 陈素朝别墅方向嘟嘴：“虽然燕飞梧长得又胖又油腻，可人家面子大。他乃原隐高层，警察见了就直接给他特殊待遇，想进去谁也不阻拦。” 李遇笑道：“说出来你别不信，本人也很快将要晋升为原隐高层。” “真的？”陈素瞪着两只大眼睛，“吹牛也要记得打草稿。” “我再严肃地问你一遍，到底信不信？”李遇带着调侃的口吻道。 “信，你说我就信！”陈素一字一顿地回答。 李遇笑了笑，走向旁边的台阶。陈素和他并排坐在台阶上，望着头顶星空。坐了一小会，陈素自责地摇头：“如果路上我再快一点，兴许能赶在钱成海死亡之前抓住他……” “不，即使你再快也抓不住钱成海。别去想那些，你能从暗世界救我回来，并且帮我查找线索，我已经很感激。”李遇诚恳道。 “哼哼，跟我说这些话就太见外了。”陈素不高兴。 “好啦好啦，算我矫情。”李遇低头道。 “燕飞梧进去已经有段时间，不晓得他和法医查到什么线索没。”陈素嘟囔。 “希望，燕飞梧出来后能给我有价值的信息。”李遇眼神望向远方。 …… 不知过去多久，别墅中警察逐步撤离，在警察中，有一个穿便装的肥硕身影。李遇朝那个肥硕身影挥挥手，后者便径直走来。 “别墅内怎么样？”李遇问。 “凶案发生在二楼卧室，现场一片狼藉，两具尸体相隔五米。”燕飞梧答道。 “两具？”陈素抬起眉头问。 “钱成海和小情人。按照法医推测，应该是钱成海杀死小情人之后再自杀。”燕飞梧缓缓道。 “呸，钱成海这种王八蛋怎么可能去自杀？”李遇怒道。 “案发现场的细节支持自杀推断。另外，钱成海和小情人的死亡时间都在今早五点到七点之间。”燕飞梧重复法医说过的话。 今天早上就死呢？ 也就是说，在王守孝被燕飞梧等人擒住后不久，钱成海便躲进这栋别墅，可惜他只顾着躲李遇，却没躲过指使他的主谋。 “他怎么知道要躲？难道王守孝被抓之事泄露出去了吗？”陈素疑惑道。 燕飞梧摇头：“可能性不大。知道王守孝被抓的，唯独我们几个，再加那两名我的亲信，至少在我看来，这其中无论谁都绝对值得信任，不存在泄密风险。” 陈素猜测：“排除泄密这种可能性，那就是幕后主谋早就计划好杀人灭口，无论李遇是否能从暗世界回来，也无论王守孝被抓。” 燕飞梧略加思忖：“真相或许如你所说。” 钱成海…… 这个指使王守孝陷害李遇的人，直到他和情人双双死亡，李遇都不知道他到底长成什么龌龊模样。 但，钱成海长啥样无关紧要，可直到死亡，钱成海都没给李遇留下任何线索，这就让李遇烦躁了。 “别墅内真的没任何有价值的信息吗？”陈素不甘心地问。 “没有。”燕飞梧很肯定地道，“虽然线索中断，但我想李遇应该猜得出，到底是谁在幕后操纵这一切。” 李遇冷笑：“我当然可以猜出来，但猜出来的东西有用吗？” 燕飞梧咬着牙齿：“这件事情肯定没完。幕后指使者，迟早会露出狐狸尾巴。” 话音刚落，李遇猛拍一下大腿：“原隐会议，届时在原隐会议上，极力反对我晋升的，很可能就是本次事件参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