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挑衅
当你身处人群当中，也许才会感到最孤独。 尤其是当你，与身边的人，格格不入时。。。 陈默穿过宽阔的草坪，周围是成千上百和他岁数差不多的男女。 不过，与他不同的是，那些男女的肤色，除了黄色之外，还有黑与白。 不同的装扮、不同的发型、不同的人种。 几乎所有人，都在向着同一个方向，前进着。 一天的第一堂课，即将开始。 非常具有英伦风格的学院建筑，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各位的神圣与庄严。 这是坐落在伦敦东南部，泰晤士河畔的格林威治小镇，艾维利希尔校区里。 此时此刻，这座古老的大学里，挤满了正准备进入学校，上课的学生。 走在人群中，陈默的心中，感觉到十分隔阂，仿佛这一切，都不像是真实的。 然而，泛起阵阵酸痛的身体关节，无时无刻在提醒着他，昨天的一切，并不是梦境，而是真真切切存在的现实！ 背着双肩包，走在教学楼的走廊上，穿过一个个正在互相打着招呼的学生，陈默却是微微低着头，小声地嘀咕着：“如果记忆没错的话，等一下，某个讨厌的家伙，就会。。。” 昨晚，陈默一夜没睡。 即便昨晚的事情，让他心中已经信了半分。 但是，他对于自己睡梦中所获得的未来记忆，依旧抱着巨大的怀疑：几天后的太阳风暴，会让整个世界的一部分人类，发生变异，从而觉醒异能？ 这怎么可能？！ 这样荒谬的事情，怎么会发生？！ 这又不是什么变种人到处跑，超级英雄满天飞的“X战警”“漫威世界”。。。 不过，这也无法阻拦他，制定一个关于改变未来的实验。 毕竟，如果记忆是正确的，那么，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这时，慢慢靠近的脚步声，让陈默从对未来的筹划中，回过神来。 一个男子，正在向自己走来。 这是自己的同班同学，蔡斯·格雷。 同时，他也是昨晚指使小混混来找他麻烦的幕后黑手。 这是一个身高超过六英尺三英寸的壮硕男子。 一头并不显眼的金色短发，以及典型的英国帅哥外貌，并不是他得到众人关注的特征。 倒是他身上穿着的一件运动外套，上面所印着的一串英文，让周围的学生，唯恐避之不及。 “格林威治大学橄榄球校队”——学校著名的恶霸集中营。 “果然！” 已经预料到这一幕的陈默，没有动弹，而是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对方带着两个跟班，走了过来。 他知道，对方的目标，是自己。 “哟！这不是我们的亚洲陈吗？” 虽然陈默这个龙国人，身高并不算矮，足足有六英尺高。 但是，依旧，当他站在蔡斯·格雷的面前，也要微微抬起头来，才能看清对方脸上的戏谑。 蔡斯·格雷非常喜欢这种俯视他人的感觉。 这让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位国王一样，令对方俯首称臣。 不过，他失望了。 与周围的其他学生不同，从陈默的双眼中，他看不到害怕或是惊讶，有的只是淡淡的平静，还有一丝丝的跃跃欲试。 这都什么鬼？！这让他感到有些意外。 而更加令他感到震惊的是，在他上下打量了对方之后，竟然没有发现一处淤青或者伤口。 “这不可能！” “我明明让肖恩他们去教训教训这个亚洲小子，怎么。。。” 就在蔡斯·格雷心中惊讶的时候，陈默先有了动作。 他做出了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举动：伸出右手，并把它放在了蔡斯·格雷的左肩上，然后，脑袋靠近他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 说完，他没有等蔡斯·格雷满是肌肉的大脑反应过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直接绕过了对方，向第一节课的阶梯教室，慢慢走去。。。 过了一会儿，蔡斯·格雷才明白过来。 陈默话语间的意思，就是在传达一个信息：“我已经知道昨晚的人，是你派来的了。” 这是一个非常明显的信号——我，陈默，不怕你！ 作为格林威治大学的老大，蔡斯·格雷不仅是学校英式橄榄球校队的明星球员，还是众星捧月的兄弟会会长。 甚至，他还认识一些爱尔兰黑帮的成员，随时可以让一个人，沉入泰晤士河底。 说一句不夸张的，他在格林威治的地位，简直就是说一不二。 只是，蔡斯·格雷万万没有想到，看上去沉默寡言，不合群的陈默，不仅敢拒绝帮自己做作业，而且，现在居然还敢挑衅自己？！ 这让他的怒气，一下子到达了顶峰。 “该死！那个混蛋，居然敢这样做？！我要让他知道，在格林威治，谁才是老大！” 。。。 另一边，来到阶梯教室的陈默，四处观望之后，在最后面的一排，找了一个角落的空位，坐了下来。 一坐下，陈默就注意到了，蔡斯·格雷带着两个跟班，也是走进了教室。 然而，面对这个肌肉男的怒视，陈默直接无视了。 蔡斯·格雷的出现，再次验证了他大脑中的未来记忆，全都是真的。 既然如此。。。 他从书包里，掏出一个黑色封皮的笔记本，以及一支钢笔，放在桌面上。 他刚才对蔡斯·格雷做出挑衅的行为，并不是他觉得，自己如今拥有了出色的格斗技巧，就不怕对方的欺凌；而是想借此验证一下，如果自己做出了与记忆不同的举动，未来会不会随之发生变化？ 这对于他接下来的实验，非常重要。 。。。 过了一会儿，铃声响起，负责第一堂课的教授，也是抱着书籍，姗姗来迟。 第一堂课是社会心理学。 只不过，一向认真听讲的陈默，今天却是有些奇怪。 一直低着头，也不抬头看讲台，只是拿着钢笔，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快速地书写着。 如果有人坐在他的身后，或者身旁的座位上，就可以看到，他那写得密密麻麻的笔记本之上，与这堂课所教授的内容，完全无关！ 其中，几个被他用红笔圈起来的字眼，更是意义不明： “圣诞节”“最高处”“凌晨时分”“太阳风暴”。。。 在写完了最后一个字之后，陈默看着笔记本上的实验计划，心中泛起了涟漪： 他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从昨天的梦中醒来的那一刻开始，也许就已经走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道路。。。 他所能做的，只是把握住已知的未来，从而创造一个全新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