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2 光辉照耀之处，即为凯旋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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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汤昊的确还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世界，即便自己的身体仿佛被冻结，但当看到那巨大的人偶娃娃将周围静止的人全部化为蓝白色的火焰吞食下去后，脑中顿时灵光一闪，他终于还是想起来了。 《灼眼的夏娜》！ 这是一部年代已经有些久远的动画，2005年还是2006年具体也记不清了，因为距离上一次看这部动画实在是有些遥远，也不像型月那样时不时的就有续作和游戏之类的产出，算是彻底的完结，所以就连故事的剧情也基本已经忘得七七八八，唯一还能记得的就是……夏娜、坂井悠二、万条巧手、火雾战士、炎发红眼等几个关键词。 甚至，比起动画本身，更让汤昊印象深刻的还是来源于动画外的一句话，几乎每年、每次萌战都会有那么一群人在喊：世萌欠夏娜一个萌王。 当然，随着久远的记忆被揭开，那些本来以为已经遗忘的东西，在这生死关头，也就自然而然的浮现了出来。 比如眼前这片静止的空间——封绝！ 封绝是这个世界中的红世之徒和火雾战士们施展的一种可以隔绝内外空间的魔法，在这个世界被称作自在法。具体的操作原理，汤昊无法回忆起来，只知道它的作用……能够将封绝内的事物完全“冻结”，无论是人、事、物甚至包括意识，所有的一切都处于绝对静止的状态，而在封绝施展的期间，现实世界的时间则处于相对停止的状态，没有被卷入进封绝的普通人，也无法感知到封绝的存在。 当然，封绝导致现实世界的时间停止，这样的说法是不正确的，更准确的来说，封绝是一个被人为割裂的“世界”，就像有人在世界的图形上剪下了一小块，在这小块的“世界”中不存在时间的概念，而当封绝解除后，它又会回到现实世界中，并且两者都处在同一个时间点。 所以，对于能在封绝内行动的人而言，现实世界的时间相对就被停止了。 但是能在封绝内行动的人并不多，只有红世之徒、火雾战士，以及持有特定道具或者自在法的人，比如眼前这个惊慌失措的高中生，他的名字叫做坂井悠二，是本故事的男主角，体内装有名为“零时迷子”的宝具，让他可以免疫封绝的冻结。 至于那些无法行动的人，那就只能沦为红世之徒的食物，被吞食掉。 此刻，被困在封绝内的约有近百人，当那巨大人偶出现的同时，就有近两成的人化作火焰被它吞食掉，而且这个速度还在不断的蔓延。 汤昊刚才走得慢，位于人群的边缘，火焰暂时还没有烧到他的身上，但也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只要他无法反抗，他的下场将那些人一模一样。 他当然知道这只是故事的初期，在那怪物吃到大半的时候，本作的女主角夏娜就会出现，将那怪物击退，按距离来说，他们三人得救的机会很大，但……就像索隆说过的那样，原著的剧情只能作为一个参考，没有奉为圣经的道理，自己的命运只能掌握在自己手上。 动起来！ 必须动起来！ 眼看那蓝白色的火焰距离自己只有四五个人的距离，汤昊的心情也渐渐变得焦虑起来，他努力的想要挣脱这种束缚，但是，除了意识还清晰之外，无论他在内心怎么呼喊，身体都毫无反应。 只剩三个人的距离了，汤昊仿佛能够感觉到那灼热的火焰轰烤在自己的身上。 动啊！动啊！为什么不动？！ “你太着急了，先冷静下来。” 就在这时，他的耳边忽然响起熟悉的声音。 八云紫。 虽然封绝内被禁止了，但八云紫她们通过聊天室，就像看着动画的观众一样，即便还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眼前的情况也足以让人提心吊胆，而八云紫适时的提出警告，也让汤昊原本焦虑的内心瞬间清醒了几分。 没错，自己太着急了，这种关键时刻，自己应该更加冷静才对。 仔细想一想吧，虽然聊天室提高了任务副本的难度，但它并没有大光球那样的残酷，即便是大光球也不会向轮回者发布必死的任务，更何况聊天室。 甚至，当初在刀剑神域的世界，就连辉夜作弊的行为都在聊天室的默许范围，当世界意志反噬她的时候还提供了保护，所以聊天室不可能将他们丢进必死的世界里，眼前的危机一定有着可以解决的办法……但是，该怎么做？ 自己失去了行动能力，无法通过聊天室联系八云紫，也无法确定美琴和有珠的情况，虽然八云紫知道自己的意识还清醒着并提出了警告……呃，等等！ 猛的，汤昊灵光一闪。 自己的意识还清醒着？ 为什么？ 聊天室已经撤去了干涉影响，而困在封绝内的人，不仅行动，就连意识也会被一并“冻结”，那么，为什么自己还能保持清晰的意识？ 无论什么原因，但这至少说明了封绝对他的束缚并不完美！ 既然意识能够不被冻结，那么只要能找到原因，他的身体或许也能重获自由。 到底是什么在对抗封绝？ 神性？意外性？还是说……第二灵魂？ 第二灵魂！ 虽然没有确实的证据，但汤昊还是第一时间做出了这样的判断，因为第二灵魂源自于冰魂之石，而冰魂之石却是与聊天室同源，最多只差了聊天室一个档位的存在……如果说封绝的力量来自于这个世界的源，那么，通过冰魂之石淬炼而出的第二灵魂，它的力量就是来自于更高位世界的源！ 赌了！ 想到这，汤昊暗自咬牙，立刻将自己的意识潜入到第二灵魂中。 ……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这是什么啊？！” 就在汤昊想办法动起来的时候，坂井悠二却已经被眼前的景象给吓了，颤抖着站在地上，一动也不动敢，一遍遍的在心里大声质问着。 自己只是一个十五岁的普通日本高中生，至少坂井悠二是这么认为的，他也一直认为自己和这个世界都很平凡，那些荒诞离奇的故事最多只出现在漫画电影小说中，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普通的日常竟然会在不到几分钟的时间里崩溃到如此程度。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完全无法理解。 但是，当那蓝白色的火焰从身边飘过之时，他注意到了一个人。 那个站在前方不远处，和自己穿着同款制服的少女。 他认识这个女孩，她的名字叫平井由佳里，是自己的同班同学，在今天开学的第一天，多次帮助了自己，就在不久前的放学路上，两人还在音响店相遇，开心的聊着天，聊着女孩暗恋的对象正是自己最要好的朋友，而此刻……她亦是化作一团蓝色的火焰向上升起。 “平井同学！”坂田悠二心中一急，本能的就要冲上去。 “咦？”然而，由于他突然响起的声音，那吸食着蓝色火焰的巨大人偶蓦然停下了动作，转过脑袋，苍白无色的眼瞳瞪在他的身上，“这家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能在封绝里行动？” 飘浮在半空中的面具聚合体目光一闪，似乎有了意外的发现，“这家伙……不是单纯的壳呢，是密斯提斯！” “密斯提斯？是里头有放了宝物的火炬？” “没错，而且还是难得一见的变种，将它献给主人的话，主人一定会很高兴的。” “太好了，这是大功劳呢！”巨大人偶立刻欢呼着跑了过去。 “什……什么？”听着那地动山摇似的脚步声，坂井悠二吓得脸色惨白，根本连逃跑的余地都没有，下一刻，他便被巨大人偶抓在了手里，亲眼看着它张开血盆大口向着自己咬来…… 砰！ 恰在此时，一声枪响。 子弹掠过半空的轨迹狠狠撞向了巨大人偶的脑袋，让它向后微微一仰，紧接着，又是三颗子弹射在它的手指上，正好让挣扎的坂井悠二挣脱出来，摔在地上。 “什么东西？”巨大人偶转脑袋，四处搜寻着，很快，它的目光就落在了汤昊的身上，“为什么你也能动？” “是啊，这到底是为什么呢？”汤昊手持良辰，微微一笑，“本来这并不是我的工作，但就当做一报还一报吧，可惜，子弹似乎也不怎么管用。” 按照原故事的剧情，这个时候抵达的应该是夏娜，是她一剑斩下巨大人偶的手臂，将坂井悠二救下，但此刻她却未曾现身，如果汤昊不出手的话，坂井悠二就得挂了。 汤昊不知道夏娜为什么会迟到，但事态的发展显然已经和原著有了细微的出入，不过也多亏了坂井悠二及时出声，吸引了这两个怪物的注意力，让它们暂停了吸收在场之人的存在之力，给汤昊争取了更多的时间，否则他就很危险了。 因为就在坂进悠二出声之时，他前面最后一个人已经化作蓝色火焰了，要是坂井悠二没出声，下一个就是他了。 “这东西难道……不对，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与此同时，那个面具聚合体也飞了过来，看着汤昊，露出疑惑的目光。 “无可奉告。” 汤昊回头看了眼，有珠和美琴一动不动的站在他身后，和在场的人一样，她们完全被封绝冻结了，他虽然有办法让自己恢复过来，却无法将这股力量用在其他人的身上，想要让她们恢复行动能力，只有一个办法…… 再次转过头，汤昊的目光顿时凌厉了几分，手中的枪械也在一瞬间化作了长剑，“现在，是时候把我们之间的帐算一算了……出来吧，光辉！” 哗啦！ 随着汤昊的话音落下，刹那间，一道洁白灿烂的光影从他背后溢出，向上升起的瞬间，渐渐化作一道人形。 它是纯粹由光影组成的身躯，毕竟是魂体，缺少肉体的实感，但即便如此，还是可以让人轻易观察到它的整体轮廓……它的身躯高挑而挺直，一双修长的大腿，腰身纤细，臀部丰满，胸膛起伏，满怀正义，无数纤细的光带在它脑后灿烂飞舞，仿佛飘扬的长发。 这就是汤昊的第二灵魂。 是的，第二灵魂是女体。 世界有阴有阳，阴阳相辅方为正，人也是如此，男为阳，女为阴，但不管是男是女，他/她的体内都有阴阳，区别只在于占比的多少，阴盛阳衰便为女，阳盛阴衰是为男，虽然绝大多数时候，稀缺的一面都不会成为主导，但偶尔也有特例的存在，所以我们有时能看到……怀着少女心的钢铁直男，和铁骨铮铮的娇软少女。 当然，特例毕竟是特例，正常来讲，人的灵魂是和性别阴阳成正比的，所以人体能激发的潜能也是根据自身的性别，而第二灵魂存在的意义就是将那一部分潜藏的异性灵魂挖掘出来，以此达来到真正的阴阳相调，所以第二灵魂的性别全部都是与本人相反的。 最开始，汤昊也不知道这件事情，直到第二灵魂苏醒后才意识到，最初几天，他其实是有些纠结的，因为不管道理再怎么说得通，只要他把第二灵魂亮出来，群里的那些沙雕网友们肯定会说：别解释了，解释那么多，你就是想女装而已！ 天地良心，作为钢铁直男的他根本不可能会女装，但第二灵魂是异性对立体的事已成定局，他无法改变，也只能学着接受现实，并顺势给它取了个名字——光辉。 一来，这是为了与自己进行有效的区分。二来，既然他的别墅叫皇家窑子，第二灵魂又是在皇家窑子里诞生的，还胸怀如此大的正义，那不是只能叫光辉了嘛……总不能叫厌战或伊莉莎白吧？她们驱逐舰又没有正义。 好吧，回到正题。 汤昊其实并没有完全掌握第二灵魂，在受正醒动分合攻这七阶里，他才刚刚进入合的阶段，虽然已经与第二灵魂合为一体，但融合程度甚至还不到30%。原本，它必须继续在体内潜伏下去，经过漫长的磨合期，达到100%的融合，这才能真正成为战力。 但由于这次事发突然，他只能提前将其激活，所以实际上，第二灵魂的主意识仍然在沉睡当中，没有自我意识的它无法自主行动，只能经由汤昊来控制，战斗能力距完全体也相差甚远。 不过此刻汤昊却不能不借助它的力量，因为刚才的子弹几乎没有效果。 与魔法、武道、超能力等体系不同，在《灼眼的夏娜》世界，驱动红世之徒、火雾战士这些人生存和战斗的根本能源是存在之力，这也是维持现世一切事物存在的能源。 眼前这两个怪物将人类化作蓝火，就是将他们转化为存在之力并吸收，以此来达到变强的效果，而火雾战士亦是通过存在之力对红世之徒进行讨伐，换言之……只有用存在之力才能对抗存在之力。 虽说只要是活着的人，谁都拥有存在之力，可是如何将它转化为战斗的力量，这却是汤昊不知道的，至少刚才附加了灵力的子弹打上去，效果甚微，而且这个世界也没有灵力给他吸收，无法进一步强化。 那么其他的战斗方式，基本也很难起到作用。 所以目前而言，他能依靠的就只有第二灵魂了。 “上吧，光辉！” 不等那两只怪物反应过来，汤昊一声令下，随后就见光辉的身影向前飘飞而去，驻足于半空之中，做了一个平胸怪绝对做不出来的动作——抬头，挺胸！ 哗！ 下一刻，无尽的光辉向外绽放，将这昏暗的空间照耀得比白昼更加绚丽。 “好耀眼……”巨大人偶本能的一呆，但是紧接着，那圣洁的光辉就已经刺入了它的双瞳，顿时让它发出凄惨的叫声，“啊！我的眼睛……眼睛……” “啊啊啊……身体在融化……不可能……” 比起巨大人偶，更惨的却是另一只，它看起来像是一个大球，却是由无数的人偶面具组成，每一张面具上都有着一双眼睛，虽然可以让它看得更多更远，但也因此，但光辉照来时，它所受到的伤害也更大。 眼睛越多，瞎得越重。 甚至有的眼睛都从面具上脱落下来，化作一滩脓水，看起来有些恶心。 光辉的攻击确实起到了效果，这让汤昊彻底松了口气，虽然在此之前他险些被吃掉，但究其根源，是因为他缺少对抗封绝的方法，而现在，这两只怪物显然已经对他构不成威胁，毕竟只是两只新手怪而已，不可能强到哪去。 不过光辉的攻击还是比他想像中的要强一些，不仅这两只怪物水深火热，就连不远处的坂井悠二都本能的捂住了眼睛，“好……好刺眼……” “手有点生呢。”汤昊喃喃道，毕竟融合度只有30%，他也是第一次在战斗中使用第二灵魂，控制得不够好，为了避免伤及无辜，立刻进行了一些微调，让光辉的光芒主要针对于那两只怪物。 但光辉的攻击毕竟是全屏aoe，坂井悠二还是被笼罩着，于是汤昊走了上去，一把将缩在地上的他拎了起来，“丢人，你马上给我退出战场！” “……哇啊啊啊……”坂井悠二整个人还是懵的，就已经被汤昊扔到了后方。 而后，汤昊就像龙傲天般冷冷的一笑，提着长剑向那巨大人偶走了过去。 “你这东西，竟然晒我……”巨大人偶感受到汤昊的气息，眼睛努力的睁开一条缝，一副啮牙裂嘴的表情，挥起拳头就向着汤昊砸去。 砰！ 拳头砸在地上，汤昊却侧身避开。 “看来你还是不明白啊。” “什么？” “光辉照耀的场所，就是我等凯旋的地方……去死吧！” 唰！ 剑光掠去，巨大人偶的一条胳膊顿时被切了下来。 正所谓流水的打手，铁打的辅助，在被光辉的光芒侵蚀过之后，这巨大人偶的身体已经变得非常脆弱，即便是物理攻击也能起到足够的效果。 “啊啊啊啊……我的手……” 巨大人偶嘶声惨叫着，汤昊不以为意，“吃人的时候那么开心，现在自己被砍了，就一副哭地喊地的样子，作为反派来说，你实在是太低级了。” 唰！ 又是一剑，这次被削下的是左臂，然后左腿，右腿，顷刻间，这巨大人偶就被汤昊削成了人棍，让呆坐在后方的坂井悠二看得震撼莫名。 听到它凄厉的惨叫声，不远处的面具怪也努力睁开眼睛，一看同伴被汤昊完全压制，知道没救了，于是奋力的向着坂井悠二冲去。 “至少要把密斯特斯……” “嗯？” 汤昊连忙别过脑袋，正准备追杀上去，陡然间，眼角的余光瞟到了一抹赤色的火光，不由驻足。 终于来了吗？ 而坂井悠二就惨了，眼看着面具怪笔直的向自己冲来，浑身一个激怜，挣扎着爬起来，可是刚起身，他的脚腕一扭，又摔倒在地。 “得手了！” 面具怪发出狰狞的笑声，此时的它距离坂井悠二不到一米的距离，面具的交合处顿时伸出一只手来，如同利刃般刺向坂井悠二的胸膛。 恰在此时，一抹赤色的火光于它眼前划过，尚未明白过来，它就发现自己的半条手臂高高的向上飞起，火焰般的光芒并且刺入了它的眼睛。 “啊……” 惨叫声中，这只面具怪已被斩得七零八落。 与此同时，坂井悠二也呆住了。 就是那么一瞬间的功夫，他的身前已是站着一位从未见过的少女，少女的年纪看起来和自己相仿，身材娇小的她手持一把长剑立足于地，她的身上披着黑色的长袍，火红色的长发剧烈的飘荡着，洒落点点的星火，如梦如幻。 看着她炽热如火的赤色眼眸，坂井悠二震惊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并不是因为自己被救了，而是因为……眼前的少女，是如此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