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4.餐馆与茶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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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4.餐馆与茶馆 其实,郑河望江楼最大的特色却是在中餐与晚餐之间的午后三个小时空档期居然变成了一家茶馆。其实在南方的城市和乡下,餐馆和茶馆没什么区别的,用的同样是大堂里的那些四平八稳的八仙桌,那些长板凳存在的意义仅仅是给客人提供一个坐下的地方,并不想让客人坐在沙发中那么惬意,烧茶水的是午后灶台上那呼呼冒着水汽的大水壶,就有了很多的历史记忆,也有了一种穿越历史之感,自然是不少中老年人的最爱。 我国的茶馆历史悠久,南北东西各有各的特色,在旧中国和改革之前,茶馆是一种无论在城市的街头巷尾还是乡村的村头树下都随处可见的一种店铺,时至今日,在繁华的都市,依然在那些高楼大厦五光十色的招牌中很容易找到茶楼的地方。只不过如今的房屋租金太贵了,商人的眼界也高了,茶楼早就不是普通百姓累了,找个地方歇歇脚、喝碗茶、唠唠家常、放松精神的地方,而是商务洽谈、娱乐休闲的去处了,这也是时代的进步。 十八年的归来的嫩伢子有了一个新的建议,就是在中餐和晚餐之间的那个时间段,对自带茶叶的免费提供开水,对年过六十的老者茶水费用全免,而对于新婚的郑河新婚夫妻办喜宴、年过七旬的郑河老人的寿宴统统半价酬宾,孩子们放学了无家可归,也可以在望江楼后院的桌上写作业、做游戏。这样即可以展现尊老爱幼的优良传统,又能够带动老街上的那些小商小贩的香烟糖果盒零食销售,自己还不趁机做点小生意,让利于街坊邻居,自然很受欢迎。 当然,如果几个人想凑一桌麻将,或者斗地主带点彩,望江楼还是要收台班费的,年轻人就会被劝到附近的麻将馆,那些老头子打些毛毛雨的家麻雀连热衷于抓赌和抓嫖的警察都懒得理会,在郑河老街上大家自然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而那些所谓的免费项目,炉灶里有火,烧壶水很简单,端茶倒水的事,那些茶客自己随手就做了;孩子们在后院做作业、躲猫猫,也不用人盯着,根本不用增加人手和费用,所以一经实施自然就好评如潮。 那个早就成了寺坪镇长的老**自然不会放过这样一个正能量的新鲜事物,叫来郑河村的网格员嘱咐和点拨了一番,就洋洋洒洒的写了一篇相关报道登在了武陵的党报上,不知怎么就被市里宣传部的领导看到了,先是派有关人员下来进行了调查研究,还总结出一些经验,于是就莫名其妙的成了精神文明的典范,还专门发了红头文件要求各地推广。 又不知怎么望江楼的这一善举越来越名声在外,到后来连省里都知道了,那个早就被郑河人视为自家人的电视一姐也就带着一个电视报道组名正言顺的到望江楼做了一期专题采访,于是就成了郑河人所说的自家人吹自家人,只不过露面的是女老板,那个始作俑者王大年却站在一边和大家一样笑嘻嘻的看热闹。有人说他才应该对着镜头说两句,他呵呵一笑:"小阿头在外面被人称作老师,老师是做精神文明的,我是厨师,厨师是做物质享受的。" 有人就提醒他:"为什么老师要和厨师睡觉呢?" "不会连这点也不知道吧?"对于那么**的问题,王大年同样也是呵呵一笑:"现在强调的是精神文明和物质文明双丰收,不进行交流和沟通是不能达到目的的嘛,八荣八耻也得要和侧供给紧密联系起来嘛!" 大家就笑得要命。 不过,郑河的望江楼在中餐和晚餐两个饭店正常营业的间歇时段变成的茶馆,却依然是原来那种茶馆的形式。只不过女老板坚决不对即便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郑河的那些大老爷们开放,就不能将那种既好看又舒服的竹躺椅摆进来,不过即便就是大方桌、长条凳,那些吃饱喝足的食客、那些对过去茶馆充满好奇的青年,还有那些即便是无处可去、无事可做的老头,午后都会找一晒得到太阳的地方聚在一起说说话,如今有了这样的地方,岂有不来之理? 其实,像望江楼在空闲的时候让一些人坐在里面喝茶抽烟在几十年前很寻常,可在现在以生意为手段、以赚钱为目的的商品社会就有些显得格格不入了。那些到郑河老街写生的美院的老师很快就发现了这个很有历史厚重感的场景,就带着一拨又一拨的学生到这里画素描和直接作画。画面上,店堂外的炉灶上的那个大肚茶壶的壶嘴上幽幽地冒着水蒸汽,店堂里坐着的多是一些极纯朴、极普通的乡村老者,穿着有些落伍的衣衫,抽着有些廉价的香烟,显得平静而安逸,憨厚有硬朗,那一张张布满鱼尾纹、写满人生经历的面容,那一杯杯盛着碧绿茶水的瓷杯,那一块块被炊烟熏得发黄的板壁,就在学生们的画面中展现出岁月的年轮。 也经常有到沅江一带采风的作家也会用文学的视野注意到那些坐在望江楼里吃茶的老人:他们彼此不温不火地交流着,谈政事,说古今,聊家常,侃新闻,无论是昨夜的电视*口秀,还是今天本地的天气,自家的孙子、邻家的土狗,都是很不错的话题。所以某一位知名作家就会在他的文章中这样写道:老人们那么平静而安逸地坐在望江楼里品茶、交谈,丝毫没有都市随处可见的那种行程匆匆和内心浮躁,着实让人惊诧而羡慕。或许他们的生活并不富裕,或许很少去回想老街以外的精彩世界,可他们无疑活得很实在,也很自在,而这两点也许就是老年生活的最高追求吧。 那些外来人,无论是做生意的商人、沅江上的船员,还是下乡采购的超市买手、前来写生和采风的文艺人,都会注意到望江楼的那个长得很英俊的大男人,就会惊奇地发现他的人缘极好,在老街上走过,有人叫一声"嫩伢子",随手不是扔过来一个槟榔,就是一支香烟;那些年轻人都会叫他"王叔",一个个在他面前恭恭敬敬的,那就更不用说那些坐在望江楼里喝茶抽烟的老人,看见他就会笑逐颜开。 那个大男人就会发问:"各位老倌子(武陵话:长辈),谁能告诉我四大经得起折腾、四大奸夫*、四大扰民、四大高僧分别是什么?" "嫩伢子!"有人在叫:"别在我们面前卖关子,知道什么说什么!" "各位老大就听好了、记熟了,这可是社会新常态,回去教教自己的孩子。"王大年接着说:"四大经得起折腾的是伊拉克、叙利亚、夜店小姐和110;四大奸夫*是锄禾日当午、复方草珊瑚、造血干细胞和清明上河图;四大扰民是搞装修、收破烂、开业庆典和烧烤店;四大高僧是圆通,汇通,中通和申通!" 于是就笑声一片。 "都说十里不同音,百里不同俗。"那个长大了的嫩伢子接着又抛了一个包袱:"大家知不知道在那个出过曾国藩、徐静蕾的地方把支持说成鸡鸡?" 店堂里的男人自然一阵哄笑。 "说的就是省里要员到那个以**证闻名全国的县里去考察妇女工作,县妇联主任会在发言中对上级表示感谢,可她说出来的话居然成了这样的。"那个大男人模仿能力很强:"各位领导,我们县的妇女工作得到了上级领导的大力'鸡鸡',领导的'鸡鸡'是对我们最大的'鸡鸡',也是强有力的'鸡鸡'!" 这下,不仅是望江楼店堂里的人、就连站在郑河老街上听他说话的也笑的前仰后合。